《和作精妻子共感后》
酉正时分,徐家厅堂里灯盏高燃。
宋宝琅看着厅堂里那个穿着道袍,但头顶有戒疤,正在吃酒喝肉的中年男子,秀眉蹙成了一团。
“这人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宋宝琅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压低声音问徐清岚。
“苗大夫从前做过僧人,后来又修了道。但因他性子洒脱不羁不肯受约束,最后直接做了游医。”
宋宝琅:“……”
宁国公府也是僧道双全。但好歹是崔焕他大兄修道,二兄当和尚。可这人一人将僧道都占了不说,身上竟然还有个游医的名头。
“你确定这人不是骗子?”宋宝琅怀疑,徐清岚被对方骗了。
“确定,我之前曾亲眼见过苗大夫的医术。”
宋宝琅还欲再开口时,厅堂上那人已搁下筷子了。宋宝琅只得暂时将话咽下去,与徐清岚一道过去。
苗大夫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一面抖腿,一面剔牙,懒洋洋道:“在下许久都没像今日这般饱餐一顿了,多谢徐郎君的盛情款待了。”
宋宝琅看见对方这副模样,更加认定这人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了。
她先前已被骗子骗过一回了,这回她才不要重蹈覆辙呢!宋宝琅打算寻个借口离开。
但下一刻,她却听这骗子对徐清岚道:“只是这孙家的酱鸭,得配胡家酒肆的黄酒喝才好呢!今夜这酒好是好,但不对味。”
宋宝琅心下一动:“苗大夫是上京人?”
只有上京人吃孙家的酱鸭会专程配胡家酒肆的黄酒。
“不是,在下只是从前在上京修过几年道而已。”
“不知苗大夫在哪家道观修行?”
“白云观。”
宋宝琅顿时一惊:“莫非观主说的师弟就是你?”
“我离开这半年间,若白云观观主没变的话,那想必凌虚师兄口中那个不成器的师弟应当就是区区在下了。”
苗大夫在宋宝琅心中的形象一瞬扭转过来了。
先前宋宝琅觉得他像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如今却觉得,他是个洒脱不羁的仙人。
“如今在下已吃饱喝足了,来,二位说说,具体情形吧。”苗大夫艰难的坐直身子。
宋宝琅与徐清岚在他对面相对而坐。
徐清岚言简意赅说了他们共感一事,末了将衣袖拉起,露出手腕上那道红痕。
“内子手腕上那道与我的相同。”徐清岚补充道。
苗大夫不禁啧啧称奇,抬手搭在徐清岚的脉象上探了探,继而询问:“除了共感外,你身体可有其他不适?”
“暂无。”徐清岚道。
苗大夫便不再多言,他替徐清岚诊过脉后,又替宋宝琅诊了脉。
“从脉象上看,二位没有中毒的迹象。”诊完脉后,苗大夫下了定论。
之前的大夫也这么说。宋宝琅立刻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那意思是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
“未必。”
宋宝琅:“……”
“苗大夫可诊出是何所致?”徐清岚道。
苗大夫呷了口酒,摇头晃脑:“这世上用这种法子害人的东西就那三样:毒,巫,蛊。综合你们二人先前所说,在下觉得,是蛊的可能性会大些。”
徐清岚垂眸。苗大夫所说与他猜想的一致。
先前施宝琅也曾私下找人瞧过,但却无一人瞧出缘由,苗大夫是第一能说出他们可能是中了蛊的人。
“苗大夫,我听徐清岚说您医术高超,既然您能看出我们二人是中蛊所致,那您应该知道解蛊之法吧?”宋宝琅满脸希冀看着苗大夫。
苗大夫却摇头:“徐郎君谬赞了,若是毒,在下或可一试,但蛊术在下却涉猎甚少。”
宋宝琅听到这话,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了。
但苗大夫却又悠悠补充了句:“不过在下昔年在游历时,曾有幸听闻过这种蛊。”
宋宝琅立刻看向苗大夫。
“昔年在下在苗疆游历时,曾听一会蛊术的老者说,在苗疆有个寨子的新人成婚前,会共同种下同心蛊。此蛊分为雌雄两只,一旦被种下后,夫妻二人便会感官相通。”
“我们也是这样。”宋宝琅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可当初那老道只说这是能助夫妻恩爱和美的丹药,并没有说这是蛊。”
“做生意嘛,三分靠蒙七分靠骗,他若直接说是蛊,你不就被吓的不敢买了。”苗大夫一语点破其中的缘由。
宋宝琅顿时为之气结。
苗大夫只知这蛊,但却不知解法。他遂起身:“天色不早了,在下便告辞了,多谢二位今夜款待。”
知晓苗大夫来去随心的性子,徐清岚也不过多挽留,而是亲自送苗大夫出门。
待出了厅堂外,徐清岚才再度开口:“敢问苗大夫,同心蛊除了中蛊之人会共感外,可还有其他影响?”
原本走得歪歪扭扭的苗大夫闻言脚步一顿,他扭头去看徐清岚。
聪明人之间说话,不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便足矣。
先前当着宋宝琅的面,苗大夫确实有所隐瞒,如今徐清岚既问,他便说出了自己的揣测。
“此蛊既名为同心蛊,夫妻共感应该只是它的功效之一,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徐清岚垂在宽袖里的手倏的攥紧。
果真如此。
但他的情绪隐藏的很快,转瞬便消失不见了。他温声道:“我知道了,多谢。”
他人的因果缘由,苗大夫向来不肯多插手,之后他也不再多言。
待他们出了徐家的府门时,苗大夫就见他的驴子在门外踱步,他爬上驴背冲徐清岚摆摆手后,就骑着驴子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夜色里。
徐清岚独自在门口平息片刻后,转身折返回去。
不过这次他暂时没回抱朴堂,而是先去了趟寿春堂。
今日午后他归家时,李妈妈派人来说他母亲病了。
当时徐清岚曾带着苗大夫过去为章氏诊了脉。苗大夫说,章氏并无大碍,只是肝气郁结所致。
若他今夜不过去一趟,只怕明日家中又不安生了。
徐清岚过去时,寿春堂的灯火又熄了大半,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
他们徐家在陵州虽不算十分富庶,但也算有些家底。可自从他父亲过世后,他母亲便处处节俭。
后来他兄长亡故后,他母亲更是愈发节俭。除了他那里的一切都如旧制外,家中其他各处都是能省则省,他母亲甚至将她自己的吃穿用度皆裁减了一半。
哪怕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做了官,这个节俭的习惯仍没变。
门帘掀开,李妈妈从房中出来,看见廊外的徐清岚时,李妈妈先是一惊,旋即屈膝行礼:“郎君来了。”
“嗯,母亲歇下了么?”
“没有。”顿了顿,李妈妈还是如实道,“老夫人一直在等郎君。”
徐清岚应了声,撩开门帘进去。
房内一灯如豆,章氏坐在罗汉床上,正在垂首拭泪。
“母亲。”一道男声骤然响起。
章氏抬眸,看见出现在这里的徐清岚时先是一喜,旋即将头扭至一旁,赌气道:“你不去陪你媳妇儿,来我这里做什么?”
徐清岚正要答话时,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
徐清岚:“……”
章氏虽然将头扭至一旁,但实则却有眼角余光在注意着徐清岚的一举一动。
眼下徐清岚只得仓促改口:“儿子改日再来看母亲。”
话落,不等章氏开口,徐清岚转身便走,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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