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作精妻子共感后》
宋宝琅回到徐家时不过申时二刻。
平常出门一趟,总要买很多东西的人,今日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绘春捧了茶来,笑着道:“看来最近各家铺子都没有上新衣裙首饰了呢!”
“是我有些累了,懒得逛。”宋宝琅神色恹恹。
“那婢子这就让人备水,娘子好好泡一泡,驱驱乏?”
宋宝琅点头,绘春当即出去吩咐此事,并将锦秋叫进来,让她服侍宋宝琅沐浴。
锦秋除了会武功外,还擅推拿。
而在宋宝琅沐浴期间,下值的徐清岚也归家了。
只是徐清岚刚踏进家门,绘春已在影壁旁候着了。
绘春上前向徐清岚行过礼后,说了今晨在寿春堂发生的事。末了,她屈膝告罪:“今日是婢子冲动,对张妈妈动了手,此事是婢子一人之过,请郎君责罚。”
沉默片刻,徐清岚颔首:“我知道了。”
绘春便不再多言,见徐清岚并没有惩罚她之意,她行过礼后就告退了。
在徐清岚行至二门时,寿春堂那边便来人说,章氏又病了。
徐清岚过去时,章氏正倚在软枕上,头上勒着灰色镶嵌绿松石的抹额,张妈妈和李妈妈在旁服侍。
见徐清岚过来,张妈妈和李妈妈忙向他行礼。
“二郎,你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章氏一见到徐清岚,便又要如往常那般告状。
但这次,徐清岚却先一步开口了:“我有件事要同母亲说。”
见儿子一脸正色,章氏只得先听他说。
“张妈妈跟在母亲身边多年,一直对母亲忠心耿耿,如今她年事已高,也到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张妈妈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喜。
在他们陵州,有脸面的家仆上了年纪,无法再伺候主家后,主家会将他们养在府中,并且予他们恩荣,让人伺候着他们,为他们养老送终。
张妈妈以为,自己马上也要过上这种好日子了。
却不想,徐清岚话锋猛地一转:“正好陵州的老宅缺个知根知底的守宅人,我看张妈妈就很合适。”
张妈妈先前的欢喜一瞬间化成了齑粉。
徐清岚他们举家搬来上京,如今陵州老家就剩个空壳子了。徐清岚这时让她回陵州老家做守宅人,摆明了是要她去坐冷板凳。
张妈妈当即便跪下向章氏哭诉:“老夫人,老奴伺候您已有二十年了,如今老奴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子还算硬朗,再伺候老夫人数十年都不成问题。求老夫人开恩,不要赶老奴走啊!”
这事太突然了,章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张妈妈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平素陪她说话解闷,事事替她出头,章氏自然也舍不得张妈妈。
“二郎……”章氏欲为张妈妈求情。
徐清岚却已冷冷开口:“是我要让你回陵州老宅做守宅人,如今我人就在这里,你不愿意回去却不向我陈情,而是径自越过我向我母亲哭诉。看来在你眼中,阖府上下你只将我母亲一个人当主子。”
张妈妈习惯了凡事都找章氏,如今骤然被徐清岚捏着这个错处发难,她顿时汗湿重衫。
“郎君恕罪,老奴绝无此意啊。”张妈妈不住磕头认罪。
徐清岚面上却没有半分动容:“张妈妈不必担心,届时我会将你们一家老小全送回陵州,必不让你们骨肉分离。”
张妈妈听到这话,一口气没上来,人直接晕了过去。
李妈妈忙唤人来将张妈妈抬出去。
章氏骇的连装病都忘了。
这样的徐清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好一会儿,章氏才找回她的声音,嗫喏问:“二郎,是不是你媳妇儿给你说什么了?”
不然一向不管后宅事的徐清岚,今夜怎么突然就这般雷厉风行的发作了张妈妈。
“母亲觉得,她应该跟我说什么?”徐清岚撩起眼皮,定定看着章氏。
章氏被他看的心虚,忙改口:“没,没什么,只是……”
章氏还是不死心,自己的心腹就这么被送回陵州老家。
“只是我习惯了张妈妈服侍。二郎,她对你不敬,你罚她几个月的月钱就好了,别把她送回陵州老家,成不成?”
徐清岚不为所动:“张妈妈不可能服侍您一辈子。而且张妈妈走了,李妈妈还在。”
“可……”
“还是在母亲心里,我这个亲儿子连个老仆都比不过?”
章氏只得讪讪道:“怎么会呢!在娘心中,你最重要。”
徐清岚虽对她孝顺有加,但却并不亲近。她不能为了张妈妈,寒了徐清岚的心。
如今她只剩下这个儿子了。
徐清岚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往日他但凡过来,章氏总要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今晚章氏却不敢再贸然说话了。
“你在翰林院忙了一整日,想必也累了,快些回去用饭吧。我这边有人照顾,你不必挂心。”难得的,章氏主动放徐清岚走。
徐清岚起身:“那儿子先回去了,母亲若有事,随时遣人来唤我。”
李妈妈送徐清岚出去。
待出了寿春堂后,徐清岚停下,看向李妈妈:“日后母亲和寿春堂上下,就劳烦妈妈多费心了。”
“公子放心,老奴定用心而为。”李妈妈立刻表态。
徐清岚颔首,转身离去。
弯月如钩挂在天际,旁边没有半颗星子,府中的灯盏遥遥串成一条连绵起伏的线。
出了寿春堂后,徐清岚沿着小径前行,经过铺满残荷的水塘,又穿过秋菊盛绽的花园后,才回到抱朴堂。
同寿春堂的昏暗不同,抱朴堂内灯火通明,隐隐还飘着饭菜的香气。
徐清岚脚步一顿,这一刻,他终于有种从繁冗的公务中抽身,回到家中的感觉了。
“给我。”徐清岚朝身后伸手。
长松立刻将提在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徐清岚接过后进了房中。
徐清岚进去时,就见宋宝琅正倚在熏笼上,绘春和鸣夏在旁劝着什么,而宋宝琅则神色委顿倚着熏笼不动。
徐清岚扫了一眼已摆好饭菜的圆桌,心下顿时了然。
绘春和鸣夏看见徐清岚回来,忙向他见礼时,看见了徐清岚手中提着的瓷瓶。
“刚才娘子还说,想喝荷花酿了,婢子正打算唤人去买呢,可巧郎君就带回来了。”鸣夏惊喜道。
徐清岚径自将酒递给她:“去温酒。”
鸣夏接过后忙去了,绘春也与她一道出去。
徐清岚走到宋宝琅面前坐下。问:“白云观的道长也瞧不出所以然?”
“嗯,但观主说他师弟见多识广,或许会知晓。可他师弟已于半年前出门游历去了,归期不定。”
得知这个消息后,宋宝琅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沮丧。归期不定,就意味着白云观这边行不通了。
宋宝琅看向徐清岚:“你那边有什么头绪?”
“那位游方道士的踪迹尚未寻到,但我寻了位游医,他颇擅疑难杂症,不日便会到京。”
宋宝琅一听这话,一扫先前的消沉,立刻坐起身子:“那他有把握能替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吗?”
“他要看过才确定。”
宋宝琅扁扁嘴又坐了回去,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徐清岚换了身家常衣袍出来时,鸣夏正好捧着热好的酒进来了。
先前说没胃口的宋宝琅见有她喜欢喝的荷花酿,这才勉为其难的移步到桌边。
宋宝琅喜欢小酌,但徐清岚却滴酒不沾且不喜酒味,因此宋宝琅很少在徐清岚面前小酌。
如今宋宝琅心里已经没有徐清岚了,自然也不会再为徐清岚委屈自己。
只是喝完第三盏,宋宝琅抬手还要再倒酒时,徐清岚却抬手将酒壶挪到了他的面前。
“饮酒过多伤身。”徐清岚提醒。而且他记得,她的月事前日刚走,眼下更不宜过多饮酒。
宋宝琅却不领他的情:“伤我的身跟你有什么关系?酒壶还我。”
“如今你我共感,你难受我也会难受。”
“徐清岚,你知不知道,你这人有时候很讨人厌。不对,不是有时候,是很多时候。”宋宝琅看着徐清岚。
。
从前宋宝琅也爱盯着徐清岚看。
只是那时她的眼里,全是明晃晃的情意。而如今,还是那双眼睛,但眼里的情意却早已不在,只剩下了不耐烦。
徐清岚的心里似被虫子咬了一口,蓦的泛起细微的疼意。但他面上却仍一派平静:“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但徐清岚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宋宝琅将筷子一拍,直接扭头扬声唤人。
候在外面的绘春和鸣夏很快就进来了。
“你们去给我拿酒来。”
“娘子,小酌怡情,大酌……”
绘春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已被宋宝琅打断:“我说,拿酒来。”
平日一团和气爱笑的小女娘,今夜一张玉靥上全是冷意。
绘春和鸣夏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忙去照做了。
徐清岚只得让步,他重新将那壶酒放回到宋宝琅面前。但宋宝琅却看都不看一眼,只喝绘春取来的酒。
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无人言语,只有倒酒声时不时响起。
绘春和鸣夏等人轮流劝宋宝琅,宋宝琅却充耳不闻,直到彻底醉了才作罢。
绘春和鸣夏等人欲上前去将宋宝琅扶回床上,但徐清岚却先一步将人打横抱起。绘春和鸣夏忙去撩开床幔,徐清岚将宋宝琅放在床上后,就径自去沐浴更衣了。
绘春和鸣夏二人替宋宝琅褪了外裳,又替她卸了钗环首饰。
待徐清岚沐浴出来,绘春上前道:“娘子醉酒,夜里怕会睡的不安稳。要不委屈郎君今夜去书房睡,婢子和鸣夏留下来照顾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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