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作精妻子共感后》
崇仁坊,宋家。
戌初时分,宋家灯火连绵。宋夫人王氏嘱咐完各处守夜管事后,便来了女儿的院子。
自宋宝琅出嫁后,就空闲冷清的院子,今夜又重新热闹起来。王氏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屋内传来说话声。
“还有这个,我看第一眼就知道,阿姐你肯定喜欢。”宋钰献宝似的将一个圆球递给宋宝琅。
这圆球是舶来品,乃琉璃所致。内里嵌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琉璃球滚动间,球内的花纹也会随之变化,十分精妙。
平日宋宝琅最喜欢这等稀奇的小玩意儿了,可今日她却神色恹恹。
“阿姐,你不开心啊?”宋钰凑过去。
他们是双生子,既是亲姐弟,也是彼此最好的玩伴。宋宝琅没出嫁前,但凡宋宝琅出门,宋钰都要屁颠屁颠的跟着宋宝琅。
宋宝琅摇头:“没有。”
宋钰正要说话时,就见王氏从外面进来了。
“阿娘。”姐弟二人异口同声开口。
王氏进来落座后,将众人都屏退了,但宋钰却赖着不肯走。
“阿娘,阿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就让我多和她待一会儿嘛。”
王氏不为所动: “自她今日午后归家,你就一直缠着她,还没待够?”
“没有。”
“没有也给我走。”
宋钰小脸一垮,伸手欲去拉王氏的袖子:“阿娘……”
王氏一个眼神过来,宋钰只得乖乖起身朝外走。
但走到门口时,宋钰眼珠咕噜一转,一个闪身便躲到门口的花瓶后去。
那花瓶有一人高,旁侧又有纱幔遮挡,若不细瞧,压根看不出来那里藏有人。
临窗而坐的王氏压根没注意到小儿子的动作,她心思都在宋宝琅身上,王氏问:“和女婿吵架了?”
宋宝琅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今日她甫一回来,王氏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但那时府里有事,兼之宋钰又一直缠着宋宝琅,王氏才拖到现在。
“没有。”宋宝琅闷闷答。
“你既不肯说,那我就让人将女婿叫过来。”说着,王氏便作势要唤人吩咐。
“阿娘你别叫他。”宋宝琅立刻阻止。
王氏转头看宋宝琅。
宋宝琅鼻头一酸,在徐家所受的种种委屈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她扑进王氏怀里,顿时泪如雨下:“阿娘,对不起,当初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执意要嫁给徐清岚。”
之后在宋宝琅的哭诉中,王氏才知道,她在徐家受的委屈。
王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些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我怕您担心。”
王氏被宋宝琅这话气笑了。她抬手就在宋宝琅的背上轻拍了一下,毫不留情戳破她的谎言:“怕我担心是假,怕自己说嘴打嘴是真吧?”
宋宝琅瑟缩了下脑袋,紧紧抱住王氏,瓮声瓮气道:“阿娘,我错了。”
“你就是个傻的,你那婆母就是吃准了你好面子,不肯将这些事告诉我,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王氏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搂着女儿,“若你早些将这事告诉我,我自会出面替你料理,哪里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王氏当年生宋宝琅姐弟时伤了身子,自此之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因此王氏膝下只有宋宝琅他们姐弟俩。
宋宝琅虽是姐姐,但因她是女娘,且又嘴甜爱笑,所以阖府上下都宠宋宝琅更多些。
如今得知自己的掌上明珠成婚后竟被人这般磋磨,王氏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你且在家里住下,待回头女婿来接你时,我替你讨公道。”
但宋宝琅却摇摇头,轻声道:“阿娘,我打算和离。”
不是想,而是打算。
王氏自然听出了宋宝琅的弦外之音,她立刻蹙眉:“婚姻不是儿戏,无论是成婚还是和离,都并非你们两个人的事……”
“我同意阿姐和离。”王氏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钰的声音打断了。
王氏一扭头,见原本已经离去的小儿子从花瓶后跳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在这儿?赶紧给我回去。”
宋钰非但不走,反倒还义愤填膺的过来了。
“我阿姐嫁给他徐清岚可是低嫁,他们徐家非但不敬着她,竟然还敢给她气受?和离!必须和离!”
“宋钰,你给我闭嘴!”王氏怒喝。
宋宝琅本就是个执拗的性子,他又跟着添什么乱。
可宋钰非但不闭嘴,反倒还给宋宝琅出主意:“不对!和离那是给他们徐家脸了!休夫!阿姐,你休了徐清岚那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回来我养你一辈子。”
王氏听到这话,顿觉脑瓜子嗡嗡的响,她一把抄起茶盏就往宋钰脚边砸。
“再在这儿满嘴胡吣,仔细我撕了你的嘴,滚!”
王氏向来沉稳持重,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宋钰吓的脖子一缩,只得抱头滚了。
宋宝琅张了张嘴,她想说,她在临走前已经给魏明烬留了放夫书。但看着王氏脸色铁青的模样,宋宝琅只得暂且将这话咽了回去。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意,转过身同宋宝琅道:“此事不是儿戏,不许闹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阿娘,我……”
王氏打断宋宝琅的话:“时辰不早了,你先歇息,此事明日再说。”
她需要缓一缓。
王氏离开后,宋宝琅由侍女们服侍着沐浴更衣后,躺到了绣床上。
出嫁前宋宝琅一直睡在这张绣床上,枕头也是今日从徐家带回来的那只。但不知怎么的,宋宝琅就是毫无睡意。
有月光穿过纱窗,落在地上,宛若积水空明。
宋宝琅望着月光,慢吞吞的想:现在徐清岚应当已经看见她留下的那封放夫书了吧?
徐清岚什么反应?生气?愤怒?
不对,徐清岚那人向来处之泰然。看见那封放夫书之后,他八成应该是觉得她在闹脾气。
而他的反应多半是瞥一眼后,就将放夫书搁在一旁,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自从她嫁给他之后,徐清岚就从没将她放在心上过。
不,更准确的说,徐清岚好像从来都没将她放在心上过。在这场婚姻里,只有她单方面盼着与他琴瑟和鸣。
宋宝琅抠着锦被上的花纹,有酸涩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但很快,宋宝琅就想开了。
徐清岚既然不将她放在心上,那她就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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