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时针背面》
【本世界线结算中……】
【OpenEnding】
【当腕间的微光彻底湮灭于回溯的白光,你知道信任值已成定局。
系统冰冷的警告犹在耳畔,你选择的不是救赎,而是清零。
你没回头。
只是踏入、踏入,像沉入无波的深潭。知道信任的沙漏将再次倒置,因此甘愿成为那个生锈的齿轮。】
【*达成成就:永劫回归的锚点】
*
林听眠原以为自己沉浸于梦中,直到她睁开了双眼。
正是清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宿舍。
四人寝。
墙上贴满了素描人像范画,色彩色卡,还有速写衣服褶皱案例。
地上堆满了纸和笔,角落里画具散作一团,看上去有些杂乱。
她依然在下铺,这里不是学校……
那么这里是……
她来不及思考,对床下铺冒出一个人头。
祝一一。
明明前几秒见过,但是这次相见却如很久很久不见了。
她心里忽的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呆呆地怔在原地。
黑发的祝一一睡眼惺忪地理了理自己刚睡醒的刘海,挣扎着从床的一边滚到另外一边。
“现在几点了?马上要上课了吧?”她的声音很小,透着困意。
话音刚落,宿舍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张长满雀斑的脸。
是赵长恩。
她大概早早就醒来,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画包。
看到刚刚醒来的几人,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短暂轻蔑,也有可能是林听眠没看清,下一秒非常友好的笑容荡漾开。
甚至看上去有一些谄媚。
“好羡慕你们呀,画的这么好还这么努力,熬夜画画一定进步很大吧?”
“不像我,我就容易犯困,只能早早就睡了。”
“可是马上要8点了,画神们我好担心你们啊!”
“小胡子说迟到一分钟就发一张速写哦。”
“来不及了我只好先走了哦。”
“……”
完全听不出来她话外音的祝一一懵懵懂懂点了一下头,下一秒慌慌张张地从床上弹射起来,噼里啪啦地带起一阵声响。
她全然不顾自己刚刚被地上的颜料绊倒,赶忙又爬起来赶去洗漱。
迟到,画速写……
林听眠一个机灵反应过来。
这个时间线,她不是在学校画室集训,而在校外画室。
和这几个同学一起。
无论如何,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
再被罚速写了!!!!!!!
画室是8点上课,她只顾得看了一眼表。
很好,7:55。
准时到达与早餐她必定失去一个。
因为不认识路,她只好跟着祝一一在这栋楼里面窜来窜去。
祝一一嘴里叼着面包,手上拿着一大袋吃的,两个人像末日亡命狂徒一样疯狂赶往画室。
“这边!快!”祝一一的声音被风扯得破碎,含糊不清地从面包后面挤出来。
林听眠机械地迈动双腿,心中火烧火燎。
眼前晃动的景象——斑驳的绿漆墙裙、模糊的消防栓标识、窗外一闪而过的灰蒙天空——与记忆中无数次相似的奔跑碎片重叠:
带着关却跑下楼晒太阳,为了躲避老师查岗飞奔,甚至是在某个模糊梦境里,为了追逐或逃离什么而拼尽全力迈步……
那些奔跑的残影如同老电影的胶片,在神经末梢闪烁,最终都坍缩、聚焦于此刻脚下这条通往未知画室的、充满倒计时压迫感的走廊。
其实……学美术是一件体力活,她边跑边想。
楼梯上处处贴着标识,青鸟画室。
这正是和学校画室合作的机构,听说师资力量很好,管理比较军事化,带出来的学生成绩也不错。
她着急忙慌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穿了什么,拿了什么,只是随便乱塞一通。
低头看狂奔的双脚。
……
两只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洞洞鞋。
卡通大睡衣大裤衩。
头发来不及扎好,又卷又翘,狂乱地散在肩膀,拍打着她的脸颊和肩膀。
祝一一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本应该乖巧的蘑菇头睡成了爆炸头。
每一次拐弯都带着身体重心的失控倾斜。
两个穿着睡衣的“野人”在狭窄的楼梯间、在笔直的过道里狂奔,身影在两侧紧闭的门窗上拉长又缩短。
空气被她们撕裂,带着颜料和昨夜未散尽碳铅微尘气息。
两个野人一前一后,像开弓后的箭嗖的一声冲入了画室。
所有的人或陌生或熟悉,见怪不怪地看着她们踩点而来,赵长恩说的小胡子边跺着脚边看着手里的表,好像一直在读秒……
踩点王中王!
小胡子留着小胡须,身材精瘦,看着不高,穿着看不出材料的黑色衬衫,每一颗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好。
几个助教模样的年轻人在分发范画和纸张。
画室空间很大,不同于学校画室的小规模,整个班看上去快要有100个人,看来这是一个大班,小胡子教速写的。
小胡子冷冷地冲她们点头,大概意思是赶紧滚进去。
她在画室的座位正好在祝一一旁边,林听眠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熟人。
对面是赵长恩。
就算赵长恩做出一副充满了惊喜的模样,林听眠还是一眼看出来了此人眼里的失望。
这人很希望她们迟到吗?
明明无冤无仇的,她们起码还是同班同学。
右边是一个空座位,看上去有人。
是迟到了吗?
她顾不得多想,东张西望地观察着这间画室的环境。
画室成四排排放。
正对着坐两个竖排,每个人的画架上都架着一个平板,这种画室模式,林听眠知道。
基本是直播和录播课,然后再由老师改画。
青鸟画室的老师也有出差到学校画室来改画的,这个画室很有名,招的学生也特别多。
大部分是分成大班授课,只有画得特别差,或者基础不好的人才一开始上小班,等到水平和大班的人差不多后再集体授课。
因为管得很严,所以比较适合自制力不太好的孩子,但是也因为管得很严,有一些身体不好情绪脆弱的孩子,在这样的大画室中其实更容易崩溃。
大画室和小画室各有优缺点,她扫了一圈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看来,她们班基本上都是选择大画室的,或许是因为录取率和名气吧。
其实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之说,林听眠心里暗暗地想。
哪里都是差不多的,到哪里都是画。
只要能一直坚持画画……
想着想着,助教老师走到她的身边,要收她的速写作业。
?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往袋子里塞了些什么东西,印象中没有任何一张速写!!
她假装搜索一番。
两只圆头笔,一盒全新14B,一盒纯牛奶。
一只袜子和牙膏。
……
她窘迫地与祝一一对视一秒,祝一一立刻看懂了。
林听眠这货完全没带作业。
当然,祝一一也忘记了,她装了一袋子的零食。
祝一一扯着助教小姐姐的手,摇着摇着对她撒娇似的说:
“老师,我用林听眠的人格作证,我和林听眠昨天一起画的作业,我们走得急忘带了!”
“等会中午的时候再回宿舍送过去,行吗?”
?用谁的人格担保?
她怯生生地耷拉着嘴巴,眼睛里看上去不知所措,恳切的叫人无法拒绝。
但是这种鬼话,助教老师会相信吗?
林听眠很想捂住双眼不忍看到接下来她们两个人的惨状。
出人意料的是,助教小姐姐只是轻飘飘看了她们一眼,
继续走下去收作业了。
?!
这也可以?
对面的赵长恩适时为林听眠解答。
“你们两个人,肯定有好好画作业啦!”
“每天都画到这么晚,真让人佩服呀,我怎么学都学不来。”
“……”
在这个世界线上,她居然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卷狗。
还是不睡觉都要画画的那种。
这种人设真是让人大为震惊,尤其是她上一个人设可是睡得多画得好的天赋怪。
虽然后一种看上去比较爽,但是她知道完全靠积累。
林听眠本来就是一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选择拼命努力的人。
虽然因为这种努力不一定有效,但是不睡觉也要把画画好,确实符合她之前的心态。
嗒、嗒、嗒……
一串轻缓的脚步声突兀地切入了画室背景的嗡嗡声里。
声音并不重,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拖沓,却像按下了某个无形的暂停键。
离门口近的几排学生下意识地放低了交谈的音量,目光被牵引过去。
一人姗姗来迟。
侧边的头发极具有氛围感地垂落在脖颈间。
是……
沈觉。
这个名字在舌尖滚烫,几乎要冲破喉咙,却又被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失落死死堵住。
怎么会是她?
不是陌生,是更深的痛楚——她站在这里,带着前世所有的羁绊和温度,像个带着满身行囊的旅人。
却发现自己要投奔的故地,已是一片被彻底抹去记忆的荒原。
她几乎是仓促地低下头,假装在画袋里翻找着什么,指尖冰凉,触碰到冰冷的颜料管才找回一丝现实感。
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剥离,留下一个空荡荡、灌着冷风的洞。
前世那些共同呼吸的瞬间,那些无声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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