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烤好吃的蛋挞呢?》
10
铃声不断,衡星的指甲掐进掌心。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的人……
赶在他动作前,越朗起身:“哎呦,估计是我哥催我回家了,我去跟他说下稍微晚点回。”
衡星的目光追随去,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只听他在桌前“咦”了一声,拿起手机冲衡星晃了晃:“是你的电话。”
虽然隔着五六张桌子,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屏幕上的备注。
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好心情消散如烟。衡星扯出无奈的微笑:“我出去接个电话。”
冷。来时路上还没感觉,这会儿看到泛黄的落叶随着晚风成群结队地游荡,才体会到一股萧瑟。
确认身后的门关闭,衡星才接通电话。
“喂,爸。”他低声道。
衡守业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嗯,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衡星捏捏眉心:“我今天刚面试完,找工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快,现在就业大环境不……”
他的话被打断,衡守业说:“你抓紧找就是了,这两天带你弟去省医看了新的专家,换了治疗方案和药,你先转个两万过来吧。”
“为什么换医院?”衡星最怕父母俩又灵机一动,“之前那个药不是吃的好好的吗?小舟的状态也很稳定,为……”
话又没说完,指责劈头盖脸下来了:“一直□□有屁用!你是不希望你弟好转吗?要不是因为你……”
又来了。
每次翻起陈年的帐,都是这样的开场白。
一字一句锋利刀刃,将脆弱的躯壳破开,一次次剜出内里名为后悔的血肉,让人永远记得那天海水的咸。
“……”
他静静听着,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没找到习惯中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冷风让人打寒噤,他突然意识到,失业后认识越朗的日子里,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在“是你的电话”说出口的瞬间,越朗敏锐地察觉到衡星面部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不知为何,但那一刹那,越朗无比期望响铃的是他的手机,电话是他哥打来的……
“唉。”小狗小声叹气。
他下巴支在交叠的双臂上,趴在吐司玻璃窗前看着寒夜里的衡星。
消薄的身形,好担心会被风吹跑。
忙到没空打理而变长的头发逆来顺受地搭在脖颈上,发尾和衣领一同在风中颤动。
他背对着温暖的光,背着整个黑夜,唯独周身却被染出一圈淡金色。
越朗眯起右眼,手指虚点了下灯光,以其为颜料,在空中对着衡星的背影涂抹起来,想把那金色轮廓内的黑暗和阴霾全部涂抹成金灿灿的颜色。
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人,什么白脸红脸先礼后兵,衡星听得耳朵发痛。
打了个喷嚏,他侧身避开迎面的冷风,正好和吐司窗后的越朗四目相对。
对方伸着一根指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自己看过来,他扬眉微微一笑,在玻璃上哈出一口气。
手指灵巧地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仅此一眼,明月升起,世界灿烂而明亮了起来。
仅一缕,足以让人眼眶湿润。
衡星渐渐看清那笑脸的真意。
越朗。
电话那边的声音因电磁波而变得缥缈,衡星向前走了两步,眼睫颤动着,指间轻轻抵住那个笑脸。
又过了几分钟,黄铜风铃才响起清脆一声。
像处理损耗品那样,越朗没有提及刚刚的事情,他端来杯温度适口的热茶,方糖还未融化。
衡星一饮而尽,品到杯底过分的甜,苍白的指节和脸色才渐渐回出血色。他焐着带有余温的杯子,垂头不语。
越朗心里好像有一只猴,拼命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想说点不是香蕉的话。
不过他又觉得,这个时刻还是保持安静为好。
但是他的肚子偏跟他对着干,咕噜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声音很——大,还很——长——
越朗:“……”
不用管我,让我去死一死……
无地自容时,衡星突然说话了:“你记不记得那个……”
“什么?”
衡星嘴角缓慢带出笑意:“我第一次来你店里时,肚子也这么叫了。”
这么一说,越朗想起来了:“然后我给你烤了一盘蛋挞。”
“对。”衡星说,“这回就吃我烤的面包吧,都要凉了。”
桌边的盘子被拖过来,衡星骨节分明的手横亘在眼前时,越朗瞧出了孱弱的颤抖。
他在心里叹气,电话到底说了什么啊!!!
谁啊这么坏!还我刚刚那个衡星!还我!
衡星面无表情地撕下小狗一肚子肉松的耳朵,还没递出去,就听见“哎哟”一声。
越朗用手捂住了右边半张脸包括耳朵,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紧紧地咬着牙关,但吃痛的声音还是不断溢出。
“怎么了?”衡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没反应过来。
“疼……”越朗抽着气道。
“哪里疼?”衡星绕到桌子另一侧,试图去拉开越朗的手,但对方却往后躲,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你不舒服吗?”
结果却听见他哼哼唧唧:“我耳朵疼,你把我耳朵给揪下来了。”
“什么?”
越朗伸手指着被衡星撕掉的小狗一肚子肉松的耳朵,瓮声道:“耳朵。”
说罢,他悄悄松开指间缝隙,偷偷观察衡星的反应。
衡星明显愣了一下,低头看看面包耳朵,又抬起头看看,和偷看的越小狗对视,越小狗紧急撤回指间缝隙。
相当之欠揍。
然后衡星就给了他一拳。
没怎么用劲,却给越小狗打出了跪搓衣板的效果。
越朗:“我错了……”
衡星抄着双手:“错哪儿了……”
“不该吓你……”
“还有呢?”
“…不知道,反正都错了。”
态度是相当的诚恳,言辞是相当的卑微。
装过火了……
不过越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逗衡星开心罢了。
他绿色围裙上别着一个徽章,正好是那个小小的笑脸,衡星本来就没什么气,看见这个符号,气就消了大半。
“以后不准这样了。”衡星又想了一下“不过可以那样。”
越朗很快反应过来。
衡星捏捏小狗面包的鼻子。
越小狗:“哎呦鼻子疼。”
衡星捏捏小狗面包的脸蛋。
越小狗:“哎呦脸疼。”
衡星戳戳小狗面包的眼睛。
越小狗:“哎呦眼疼。”
“行了。”衡星终于被逗笑,把面包塞进越朗嘴里,“吃吧你。”
越朗还没从“训狗”中脱身:“我吃我‘自己’。”
可怜的小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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