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烧喉》
贺谏山用凌厉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他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但这些王侯将相的事情他搞不明白,也深知这事并不是他带着蒋酒卿闯入王宫最后斗个鱼死网也破不了能解决的。
所以,他收了刀,默认了这看似虚与委蛇的“公子”——之所以不把他当公子,因为贺谏山认为他配不上这个称谓,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权贵关系之中,目前只有蒋以北值得他尊敬。
蒋酒卿挑眉问道:“你有我哥的消息?”
周徽恭顺道来:“听闻蒋侯爷与王上争执,被扣在了明堂上,今晚怕是回不去了。但……”
蒋酒卿急切地问道:“但什么?!”
周徽补充道:“一般被扣在了明堂上一夜的人,今夜回不去,大概以后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蒋酒卿和贺谏山异口同声说道。
此时别说蒋酒卿,连一向稳重的贺谏山的神情都不大好。他们陷入了愧疚之中,但在那种情况之下,他们也做不出别的选择。
“如果因此连累了他,不知能否将他带回山林从此隐居。只是,蒋以北有忠君爱国抗敌的心思,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贺谏山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即便他一开始不大喜欢蒋以北,但现在却又默默佩服他。
“要是因此得罪了那些狗屎权贵,蒋以北……大哥遭难,那我也请个鱼死网破,把姓赵那府放一把火烧了!不……除了无辜的人,得想个法子……”蒋酒卿听到这里,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好了。
周徽言辞恳切地说道:“周某可以帮姑娘打点一下,或者姑娘也可以到我府里休憩片刻,一旦府里收到侯爷的什么消息,我们也好及时让姑娘知道。”
蒋酒卿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贺谏山也是。
周徽的笑容是如此的温和,他的目光如同春日里微波荡漾的春水。
他继续劝告:“这里离周某的府里还有一段距离,在下特意配了轿子,不劳姑娘辛苦步行。”
周徽是如此彬彬有礼,温润如玉。
他在玉京城里没有什么名气,但是跟他相处过的人都说他是一个一等一的大善人,只因他就算没钱也会去钱庄施粥给乞丐,养活了一帮有手有脚的流浪汉。
很多人都对他好评如潮,甚至获得了“周小善人”的称号。钱庄来问债,他都是独自想办法应对,想办法拖着,因此获得了很多姑娘的青睐。
是吗?
事实是这样吗?姑娘们不是傻缺,那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罢了。周徽努不努力考取功名,姑娘们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这人油嘴滑舌,一天到晚想攀附权贵。
“况且,慷他人之慨,用钱庄的钱去给别人,最后自己却不还。顶着‘善人’的称呼,干尽欠债不还的恶臭戏码,把追债的摇身一变变成大恶人。这是哪门子的理?!”
“再说,没钱就不要去借,借了钱不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怎么不把自己的府邸卖了去还钱?老赖,流氓一个。况且,城西的懒汉有手有脚不劳作,而是选择乞讨。这种人值得帮?”
“周徽只不过是借此机会收留一帮流氓,好让他们吃自己手软,日后好办事罢了。”
这是玉京城里,随便一个寻常姑娘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所谓的“周小善人”不过是他家里的叔父给他起的自欺欺人的称号罢了。
蒋酒卿的眼神变了,贺谏山的眼神也变了,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变得信任了,而是警惕了。
天底下会有值得人信赖的乐善好施的人,他们也许是女子也许是男子,这都无所谓,但绝不是周徽这种人。
“我哥的事情,如果我们自己府里救不了,旁人也不可能救得了。既然我哥的事情,所有朝中的权贵都盯着,那也自然少不了盯着我的动向了。”
蒋酒卿冷笑一声,继续道:“不管我哥能不能出来,半夜我去了你家,被其他嘴碎的狗杂看见了。我的名声也就不用要了。我哥要是出来了,你就可以用各种流言蜚语威胁我哥,为自己博个功名。要是我哥没出来,你也不亏呀!”
周徽一边听着一边打着寒颤,他额头甚至流下了豆大滴的汗水。毕竟蒋以北要是真的出来了,今天干了这事,还要奸计未遂,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贺谏山故意推了推刀柄,使它发出与刀鞘摩擦的声音,随后一唱一和道:“你要是想在这里动粗,也不妨。把你的那群小喽啰切个七八十块的,不成问题。”
他干脆拔刀出鞘了,寒声道:“索性把那些藏在巷子里的懒汉都叫出来了吧。这些无名无籍的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小生……小生……告退!日后……日后再拜会姑娘!”他屁滚尿流地爬进了轿子里,撞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他的轿夫抬起轿子的时候,还腿软跌了一下,把他给摔了出来。
蒋酒卿正发笑时,听见背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他们转过头看,发现正是蒋以北。
而周徽不用回头就觉得骇人听闻了,他认得出这是蒋以北的声音,轿子都不管了撒腿就跑。他的轿夫和懒散汗们见主子都跑了,立马仓皇失措地流窜走。
“大晚上的,你们俩怎么跑出来了?”蒋以北边问边加快了步子。
“你……你出来了?”蒋酒卿克制住自己的喜悦,不解地问道,“可是那个周徽说你……出不来了。”
蒋以北拧投观察了周围,道:“我们回去再说吧。”
入了秋之后,夜间寒凉了不少,那高悬的秋月看着也愈发像块寒冰,把丝丝凉意送到人间。
蒋以北兄妹回来时,鸣鸢有些惊讶,不知道蒋酒卿是何时出去的。但好在,稍废点唇舌就解释清楚了。
蒋以北索性让妹妹和贺谏山都到自己的房间来,一一解释发生这些事情的缘由。当然,包括设局宴请所有王权贵女的起因过程结果也坦诚相告。
这薄雾云庭里的细语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蒋以北告知他们这宴会本是设局,但料不到那些人吃了狗胆胡乱咬人。
沉默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蒋酒卿的脸似乎摆着的是纯粹的无奈。在一旁倚靠茶几的贺谏山,神情也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