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酒在名柯世界贴贴》
*
来福枪的枪口闪了下冷光。
大和敢助太清楚这一枪命中的后果,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捂着眼睛想侧身躲开,但是显然有些迟了。
哪知一道更快的身影突然从斜后方扑了过来。
是阳向。
年轻人此刻像头豁出去的小兽,猛地撞向他的肩膀。他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踉跄。
紧接着耳边炸开“砰”的一声枪响,震得耳膜发疼。
大和敢助还没站稳,就看见阳向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像折了的芦苇,直直向后倒去。
“阳向!”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脚下的雪地就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脚下的雪地猛地塌陷,紧接着更多的雪席卷而下,像堵墙压过来。
大和敢助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果断将阳向往怀里一拽,右手撑着雪地,往旁边的岩石后滚。
怀中人身体软得厉害,“咳”的一声,一口血喷在他胸前,脆弱得像随时会断气。
雪浪已经到了眼前。
大和敢助死死抱住巨石,只来得及把阳向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雪涌过来,很快将他们埋住。
……
意识回笼时,他正卡在一处三角空区。雪没埋得太深,还能推动。
寒冷暂时封闭了双眼的痛觉,大和敢助把阳向往怀里裹得更紧,忍着胸腔里的窒息感,抽刀划开胸前积雪,冷风灌进来的瞬间,他咬着牙继续往上推。
头顶终于透进光。他捅破最后一层雪壳,先把阳向托向那个透气口。
“向阳,小林向阳!别睡!”
直到这时,才觉出左腿早冻得僵硬,陷在雪层里,动不了了。
紧接着有细细簌簌的脚步声靠近。
***
*
濒死感再次攥住他时,好像又回到了上一次。
埃德温的碎碎念在耳边盘旋,一会儿是 “再快一点就好了”,一会儿又骂自己 “不该冒险”,吵得他连最后一点安宁都得不到。
笨蛋,早说了没用的,他是时日无多,都是要死的呀。
试不试,结局都一样。死亡才是他命定的结局,这是没法逆转的命运。
明明埃德温才是心脏领域最顶尖的专家,怎么到现在开始做祈求上帝的事情。科学的尽头难道真的是神学吗?
拜托,你不是最不屑做这种事了。
快走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进度表上的事情都快堆积如山了。
别浪费时间在他床旁了。吵到他睡觉了。
……
意识沉下去的瞬间,被猛地拽起,又很快扔进深潭,鼻腔灌满冰水,胸口的绞痛更甚。
冰冷刺骨的东西绵绵软软地往鼻腔喉咙里钻,塞进胸膛,腹部有什么正一点点流走,快要散掉所有的生机。
他听到了越来越无力的心跳,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这谭死水里。天地间在没有别的人了,只有水。
“向阳!!!”
“林向阳——”
是埃德温的声音吗?不像。
“小林!!”
粗粝的声线刺破风雪。
他才终于想起来 —— 现在在长野,他是小林向阳。
是为了救大和敢助,才来到这片雪山的小林向阳。
……
他全都想起来了,记忆如闸门破溃而出。
这是他第三次重置支线。
前两次阳向选择的是简单模式,直接传送到雪崩前,试图直接阻止大和敢助进入雪山追捕瘦子或者阻止瘦子开枪,都失败了。
前两次选了简单模式,要么传送到雪崩前试图拦住大和敢助,要么想直接阻止瘦子开枪,全失败了。支线世界里,系统道具被大幅限制,防护罩对准不出去,连系统都被屏蔽,他像个被蒙住眼的盲人,像个失掉拐杖的瘸子。
若是在主线世界,他大可以像救萩原那样。
重置会封印上一次的记忆,一切从头再来。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简单模式的机会耗尽,他只能提前一个月来长野,选了困难模式。
直到这一刻,阳向才意识到——
所谓看似最简单的路,往往最难走。
而最难的困局,却有最直捷的破局之道。
甚至连死生,都可以被置之脑后——
既然系统道具无法远程施加生效,那就贴近了用。
“小林向阳” 本就是假的,任务结束便能离开、消失,不如让这具身体发挥最后一点用处。
如果,如果说,这是惟一破局之道。
世界规则试图弄瞎他的眼睛,断掉他的四肢,要他去做一件对抗自然,对抗难以违背的命运的事情,但他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还有一条额外的命可以赌。
哪怕只能逆转一点点,哪怕只是少一点伤害,也可以让对方躲过致命的危险。
不过是再死一下。又不是没死过。
这世上,本就少一个虚拟的 “小林向阳” 而已。
就这样吧。
“滴”——
监护仪的长鸣刺破寂静。
“患者失血过多,休克了——!“”
"心脏骤停!没有心跳了——”
“快上AED!准备电击!!”
*
瘦子正趴在地上,来福枪刚对准目标,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没等他反应过来,侧脸已被枪托狠狠撞中,视线一黑。
冰冷的金属抵上太阳穴。他猛地浑身一颤,瞳孔收缩,抖着转过头。
雪簌簌落在黑色手套上,持枪人裹着卡其色风衣,不知何时已立在身后。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明明没动,投下的阴影却带着山一样的压迫感。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俯视着,他周身寒气比这漫天风雪更加刺骨入体。
“扔了武器,抱头起来。” 男人的声音平稳,“别让我说第二遍。”
瘦子直到被戴上手铐,也没注意到,从始至终那人的手并没放在扳机上。
…
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终于停了。
诸伏高明踩着没过鞋的积雪,循着蛛丝马迹,找到这片雪崩后的狼藉现场。
岩石旁,他沉默地半蹲下身,捡起半埋在石头缝里一个黑色手套,抖落积雪时,看到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发硬得变成了棕褐色
这手套的款式,和他诸伏高明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大雪快要把痕迹全部都淹没。雪下还透着点点暗血,就像被冻住的伤口,格外刺眼地,淋漓不禁地,一点点向远处渗。
突然,一个陌生来电打进他的手机,显示是隔壁县医院的电话。接通后,传来却熟悉却沙哑的声线,他们认识三十多年一下就听出来。
“孔明。”沉默了很久,对方报出一串地址和病房号。
诸伏高明捏紧了那只沾血的手套,声音却平稳得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
…
诸伏高明匆匆赶到医院,肩上还带着夙夜的风雪。
大和敢助左眼盖着纱布,包不住那条巨大的“X”伤疤,拄着拐杖,半长的头发披散下来,乱得像枯草,几天未修剪的灰黑色胡渣爬了满脸,布满颓废和疲惫。
他胸口的衣服干涸了一摊扎眼的血迹,大片大片。
但敢助还可以站在这里,显然没有脏器致命伤。
所以……
直到诸伏高明看到病房里那个插着呼吸机的身影,整个世界突然静了。
医生们围着床,抢救的痕迹还没收拾。
他看见有人轻轻摇了摇头。
诸伏高明没动。
死寂漫过来时,医生正好推门而出。
敢助踉跄着迎上去,拐杖敲在地上发出钝响,企图在对方脸上看出一丝生机的消息。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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