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
方圆是他的ID名——“没有规矩,就成方圆”是他的签名——虽然他真名早就人尽皆知,ID叫什么无人在意。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ID和好签名,至少方恪这么认为。
整句话的意思是他方圆就是没规没矩,如果有规矩,那就不是他方圆。
更深层的意思却是……压不住他的,他只会变本加厉。
管不住他的,他不仅不愿意做戏,反而会让自己的厌烦登顶,直到——打人。
不是第一次了,曾经他也找过搭档,无一例外刚下副本就被对方的愚蠢言论激起逆反心理,沙包大的拳头二话不说照着人家的脸挥过去。
没实力压住他脾气的,不配跟他同肩而行。
方恪端起酒杯,酒液倒了个半满,他抿一口,剩下的手腕一翻全泼在勾搭他的男人西服内衬上。
雪白的衬衣,如血般绽出猩红。
方恪起身,肩膀擦过那人的胳膊,嘴唇微张,“现在滚出死目,或者,担架抬你出去。”
那人无奈地摊摊手:“我有惹你?”
没有。他只是心情不好。
只是。他握起拳头。心情。调转拳头方向。不好。一拳挥出去。
他一只手打人,另一只手通过这人注册的账号转账。
“十万块,医药费。”丢下这句话,他竟直接离去。
被打的人并未生气,只是嘶了一声,“果然是条恶犬。”
方恪本来想随便找个人再试试的。
现在,没有心情了。
他在新手机里翻出刚刚的账号,把它的会员资格解除。
没什么道理,那个人也没犯什么规矩。
仅仅是他烦而已。
就那么简单。
方恪想要抽一支烟,但摸遍了口袋也没有,他才想起来因为新老师的家访弄得他一上午心猿意马,连烟盒都忘了拿。
他平时习惯在耳后夹一根,但他摸了摸那里,也没有。
哦,进门的时候他把那根点了。
烟瘾犯了,却没法缓解,他手无意识地抓着裤腿,眼神也开始控制不住乱飘。
手臂在微微颤抖,戒断的反应并不好受。
今天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哪天不糟糕呢?他自嘲地笑两声,径直走出酒馆。
地面上掩人耳目的小酒馆没有其他调酒师,也没有服务生。
小酒馆不锁门,也没有营业时间,客人想来就来,想喝什么自己调,想给钱就给,不想给拉倒。
小酒馆唯一可能打烊的时间,是老板留在酒馆且心情不好的时候。
沈辞年关了导航,从车上下来,看到酒馆门前的风铃时目光一瞬停顿。
很好看的铃铛,无数条编织起来的暗色系彩绳拴着一个古铜色拳头大的铃铛。
铃铛的声音并不清脆,也很难被风吹动,它的声音是厚重的,更像钟。
就是……怎么跟他曾经拴在自己唯一的人类信徒脖子上的那只有点像。
那个信徒在最后背弃了自己的信仰,所以他降下神罚,让那个人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
除非那个人回到他身边赎罪,并且请求他的饶恕。
沈辞年打量着这只铃铛。
竟这般巧,异地他乡,还能见到与旧物相像的东西。
沈辞年收回目光,寒风很冷,心底更冷,他拢了拢深灰色的围巾,余光蓦然瞟见一头乱糟糟的黄毛从他身边过去了。
怎么?人类流行这种发式?
沈辞年没有多留意,直接进了酒馆,他有提前踩点的习惯,提前熟悉环境,才能在与陌生人见面的时候更好掌控全场。
烟瘾上头的方恪,连路都有些看不清了。
心里很焦,脑子里躁成一团乱麻,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毁灭点什么东西的欲望。
很烦,很想发火,有车从他旁边开过,但看不清下来的是谁。
车内皮革的气息窜出来,顺着冷空气往鼻孔里一钻,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头皮。
他凝了凝神,这才恍然自己已经走了很远了,散发怪味的车是一辆面包车,里面坐着几个抠脚大汉,前面路边有便利店,刚刚应该是他们的同伴下车买水去了。
他走进便利店,顾不得牌子随便买了一包烟,摸出打火机点燃。
尼古丁安抚着他,拯救着他,也沉沦着他。
他难得静了一会,却是为了享受罪孽的烟雾。
意识终于一点点清醒过来,烟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的必需品,他烦躁时的药。
一支烟很快抽完,方恪又点燃一支,塞进嘴里。
他含着滤嘴,吸食着颓废,在自己所厌恶的一切中寻找安宁。
找不到。
“方恪同学”,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他怔了怔神。
找到了。但不是他的。
沈辞年收起记载了酒馆信息的本子,眼眸里的情绪淡下去,“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方恪下意识想拒绝,他有摩托,就在酒馆门口,只要现在折返回去就好。
但,说不出口。
心跳太快,空气里的氧气太稀薄,张不开口,无法拒绝。
他沉浸在面前这人奇怪的气场里,服从其一切指令。
他明白,他这是进入状态了。
对别的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对眼前这个人轻而易举。
方恪坐上了沈辞年的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没系安全带。
“要我帮你系?”沈辞年略带调侃地说了一句,见方恪愣神,便侧身,手肘撑在方恪耳边,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好,方同学,我帮你系。”
咔哒一声轻响,从不屑于安全带的方恪,被束缚在了这条黑色的宽带子里。
感觉忽然就上来了,方恪偏头看向窗外,掩饰自己的异样。
他看着挡风玻璃下变成暗色调的世界,连雪都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心也灰蒙蒙的。
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他的搭档。
这个人能随时随地让他进入状态,仅是某些轻微举动便能挑起他的兴致,却独独不干正事。
他看着车窗玻璃上映出自己和对方的侧脸,眼神一瞬迷离。
他在幻想,这张脸冷下来命令他安静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或者温和一点,在一切结束后擦去他的眼泪,轻声:“你做得很好,结束了。”
他不由自主盯着那只匀称、骨感、看上去很有力量的右手。
可惜,这只手不拿鞭子,只拿教案。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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