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脸红比忍住魔化还难》
“后半段你被请走了,那你在场时的情况怎样?”
“你问谁?”
“你就一个一个详细说说嘛,我又不赶时间,反正上午一过完我们就没事干了。”
豆子翻了克洛诺斯一眼:“加百列的确很专业,脾气也软得像床鸭绒被,东城第一调律师舍他其谁。可以了吗?”
“那阿邱呢?”
“她么,见了调律师就很害怕,从头到尾都在胡言乱语,可能在塔尔塔洛斯被人用类似的仪器拷问过吧。”
“是吗?唉,小可怜……这种事你早该说的,非得让我问三遍!”
克洛诺斯明面上是在抱怨,语气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和曲奇被偷那天一样地诡异。
对于他的情绪雷阵雨,豆子向来是无视态度:“你有什么高见?”
“我在考虑要不要违背情报保密等级条例,私下把阿邱入狱的原因告诉你……”
“不必了,我不感兴趣。”
“好吧,想也知道,我就随口一说。”
啧。
“但我必须提醒你,就算人家蹲过塔尔塔洛斯,你也不可以仗着自己是所谓的警官就欺负她哦。”
“你搞搞清楚到底谁欺负谁。”
“咦,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是希孚里亚的绅士,记仇也太没品了!”
说来说去就是两套评价系统呗。豆子烦躁地心想,当年这位大傻在风头最盛时明里暗里没少受到性骚扰,半隐退后竟无法共情有可能处于劣势的同性,说明什么,说明被骚扰了他还挺高兴的!
正在心里编织辱骂和嘲笑时,这根大棒针的绅士病毒却又往回收了收:“不过你自己也得当心别被人轻易迷住了,要是以后她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那可就麻烦了!”
——短短两句话搞反了两件事,有克洛诺斯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是标准音的福气。
“还有,你是说调律师现在都把狱中的拷问器具引入治疗啦?”
“应该不是专门用来拷问的仪器。”回想起邱小姐当时的神情,豆子莫名不想语气太重,“对它的定义通常取决于第一印象。”
说完这句,好半天没等到回应,回头一看,克洛诺斯又在赏玩他那宝贝通缉令了。
“真不错,都过了这么久,清晰度还保持在这个水准……话说上次阿邱来的时候居然没提这事哎,是不是有点奇怪?”
那是没跟你提。
“难不成是午夜梦回想起狱中生活,创伤后遗症什么的一复发,只好先把鸫搁置啦?你说,阿邱一开始就坚定地想找他,驱动力到底哪里来的啊?”
“你为什么不去问副队长?”
“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养肥了宰来吃。”
“喂,罗宾小队员,不要一天到晚的把吃人挂在嘴上!我是想提醒你,既然阿邱都放弃鸫了,你得抓住这个机会,趁热打铁、趁火打劫、趁虚而入——”
突然,虚掩着的薄铁门被猛地推开,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骇人的脆响。
“警官,救救我!”
闯入者是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年,年龄不过十五六,按豆子的审美经验,这是现今十字城邦最流行的、也是最标准的一款美少年。如果再细分下去,冰山系、花朵系、天鹅系、软糖系……往甜了靠就是,他也搞不懂看个脸怎么还能尝到味道的,可能直接说“好摆弄”太难听了吧。
一进门,美少年仓皇地四下看看,捕捉到克洛诺斯翘在桌上的大长腿,慌不择路地向他扑过去——
立时被一阵迅疾的力道摔到了墙角。
豆子拍拍手上的灰:“知警袭警,情节严重可当场击毙。”
“罗宾,你退后。”克洛诺斯上前扶起美少年:“没事吧弟弟,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美少年怯生生地看向豆子,后者下巴一抬,眼里不见一丝歉意:“不好意思,你走错门了,其实我们不是什么警官,森林戍卫队支部离这儿不远,如有需要,我送你过去。”
“不行,来不及了……”美少年拼命摇头,揪着克洛诺斯的衣袖颤声道:“警官大哥,我叫塔桥,来自威丝塔芬……我不是坏人,真的真的,快、快帮我躲起来,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
他哆哆嗦嗦摸出钱包,想要交到克洛诺斯手上,一时没抓稳,使它开口朝下掉落在地,金币滚得到处都是。
豆子还想说什么,却见美少年忽然僵住不动了,只剩手指在微微战栗。他看向门外,不知何时,那里多出来一位黑衣老者,如鬼魅般静立在美少年身后,饶是反跟踪经验丰富如他也没能即时察觉。
克洛诺斯倒是先他一步察觉到了,正在傻兮兮地朝老者招手:“你好你好,进来喝口茶呗?”
老者微微摇头,仍旧站在原地,表情平静无波,对美少年的后背轻声道:“少爷,天冷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哟,你还是个少爷啊!”克洛诺斯发出夸张的惊叹,“这位老先生是你的管家?”
“对,他……是来接我的。”说着,美少年扯起一个笑,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已不复刚才那般慌张。这个变化幅度堪称诡异,赶得上克洛诺斯提出趁火打劫时的笑容了。
美少年保持着这个姿势,步态优雅地跟着管家离开了指挥处。克洛诺斯冲他的背影喊道:“外边危险,下回别再离家出走了!”
豆子指着满地金币道:“这些怎么办?”
克洛诺斯转着手腕聚起一个风眼,用清洁术扫荡了每一个角落,把散落的金币尽数卷到半空,再让它们排着队落入茶几上的钱包中。
“过两分钟我跟过去看看。”
“两分钟赶得上吗?”
“怎么赶不上,下限是那个少爷的脚力,不是管家的。”
豆子对“少爷”这个称呼嗤之以鼻,眉头深锁,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克洛诺斯不紧不慢地穿戴着装备,回头看看他,怪笑又回到了脸上:“今天你要去找阿邱玩得趁早,中午有人跟我报信,她交了班就往镇医院的方向去了。”
“所以你能不能给个准信?”豆子正忙着把一大堆填好的表格装订成册,头都懒得抬一下,“需要下达保护令吗?”
“什么保护令?……哦,这事你先不用管。”
“随你。”
“那阿邱她——”
“我今天是要去找邱小姐,但不是为了玩。”豆子扬了扬手里的册子,暗示他“看到这个没?再笑一声就砸你脸上。”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你热爱工作呢!”克洛诺斯笑嘻嘻地闪躲着,和枝头的喜鹊一样聒噪又精力旺盛。
“还有,你不要默认我每天下午都要去找她,今天我是真的有事。”
“啊对对,都是为了公事呀——”
豆子烦躁不已。等队长穿戴整齐走到门边,他才开口问:“她去镇医院是要干嘛?”
————
————
镇医院药房。
“克里姆森花不就是深焰花嘛,同一个东西的不同名称罢了,我看看啊……库房还有一点存货,可你要拿来干嘛?”
“送给受了冻伤的朋友,我知道拿处方单过来你们也不给开,所以就自费购买了。”
“稍等一下,冻伤痊愈需要的是时间,我们一般不提倡病人使用这种强效药材……”
“不是每个病人都有时间静待痊愈的。”阿邱霸道地在柜台拍下三个金币:“别废话了,给我包一个疗程的,这些钱够吗?”
店员摇着头去仓库取货了。
“还是东部小镇好啊。”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放在希孚里亚,治疗冻伤的强效药,恐怕要讹你白金币了。”
说话者是海伦,夏尔玛镇长的秘书,身边还跟着个好脸色人生占比不超过20%的新人审讯员。
不,照上次反思的结果,最先被想到的特征应该是“同病相怜”才对。
不仅如此,公车上的经历还让她对新人审讯员有了新的认识:嘴巴毒的人心里苦是一方面,嘴巴毒的女孩子,心里的苦一定远超常人!
跟豆子警官不一样,豆子纯粹是他性格有问题——还是阿蒂提的遭遇提醒了阿邱,在社会上单打独斗的女孩,不管原来是什么性格,不逼着自己提高攻击性,挨打的就是她了。
因而,考虑到新人审讯员的苦衷,阿邱对她的态度比原谅还要原谅,甚至都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可喜欢又有什么用?无关紧要的喜欢不会让她的生活变好半分,说不定还会冒犯到她,所以还是忍住喜欢、保持基本的礼貌吧。
“你们好呀。”阿邱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来探望朋友?”
海伦指了指新人审讯员:“是露娜她……”
“海伦姐!”露娜大声打断,“不要什么都往外说。”
“好好好——”海伦踮起脚拍拍她的头,眼里满是对后辈的宠溺。
这么一看,正派角色的团队氛围也还蛮和谐的嘛,都把黑恶势力终止式那点微末的人情味给追平了,可喜可贺!
店员从柜台里递出了克里姆森花,阿邱掂了掂,出于好奇,小声问海伦:“就这么点东西,在希孚里亚真的要用白金币才能买到吗?”
白金币是十字城邦价值最高的货币,每三年仅发行一万枚,通常在所谓的老钱阶级与头部投机分子手中流转,用以交易禁术、黑魔法、血咒,或者其他不为人知却影响着世界走向的神秘货品。
海伦略感诧异:“你不是从希孚里亚过来的吗,居然对那边的药材市场一点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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