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宁看着十四阿哥换下破损的衣衫，立马眼尖的发现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还说没事！"宴宁宁有些心疼地想为他上药。

十四阿哥握住她没受伤的手："我真的没事，比起你受的委屈，这点伤算什么，福晋还是好好休息吧这点小事我自己来。"

宴宁宁嗯了一声又压低声音道："爷，太子是真的没救了吗？"

十四阿哥闻言眼神复杂的低头将药膏细细涂抹在细小的伤痕上："难说...那毒确实会致人疯癫，但..."

"但什么？"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十四阿哥皱眉，"太子发作的时机太巧了。"

宴宁宁思索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

"嘘！"十四阿哥制止她，"隔墙有耳。"

宴宁宁会意的轻轻点头，继续低声道："爷这几日奔波劳累，也该好好歇息了。"

十四阿哥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如今朝局动荡，太子被暗害，大哥又......"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毓庆宫的混乱，不出所料，很快如野火般烧遍了整个紫禁城，可这火势烧得蹊跷——明明该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乾清宫那边却反常地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康熙照常批阅奏折，照常召见大臣，甚至照常在御花园散步，只是那双鹰目里淬着的寒光，让贴身伺候的李德全连递茶时手都在发抖。

朝臣们都是人精，见皇上不提，自然都装作不知情，奏事时连"太子"二字都刻意避开，就连奏折里但凡涉及"储"、"嗣"等字眼都被反复斟酌，生怕触了逆鳞。

可宗亲们却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接二连三地在康熙面前蹦跶。

这日乾清宫议事，安郡王马尔浑捧着茶盏，状似无意地提起："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太子近来服用五石散，可这药性燥热，能令人上瘾，怕是..."于身体有碍...

"啪！"还没说完，康熙手中的朱笔生生折断，殷红的墨汁溅在奏折上，像极了血渍，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安郡王倒是消息灵通。"康熙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不如说说，是哪个奴才把毓庆宫的事往外传的？"

安郡王马尔浑额角沁出冷汗，正欲辩解，却见简亲王雅尔江阿突然出列："皇上明鉴，太子若真沾染此等恶习，已非储君之相，臣听闻毓庆宫近日..."

"听闻？"康熙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朕倒不知，简亲王何时兼了暗卫的差事？"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简亲王和几位站在后排的年轻宗室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其中穿着绛紫色团龙补服的贝子海善，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他上月才往八贝勒府上送过一匣辽东老参应该...

正当众人屏息之际，康亲王杰书突然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老臣记得，皇上早前曾说要给所有皇子还有所有宗室子弟种痘的事，不知何时能落实啊，老臣怕那天花卷土重来啊..."西郊皇庄之行，也是有损失的，有些死活不肯离开的没撑住也死了老些，这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而去了西郊皇庄的基本都活下来了，可康熙答应的所有人之后都会种痘突然没声了怎么回事？天花啊，能防预这是多么让人沸腾的消息，要是早些年他的小儿子也不会...所以他打算催催，至于太子的事，皇上都态度这么明显了这帮人还上蹿下跳不想活了吗。

"康亲王记性倒好。"皇帝的声音轻得可怕，指尖的玉扳指在龙案上叩出清脆的声响，"此事朕已全部交给研究出牛痘的十四阿哥，有任何事你们都可以找他。"说罢将手中的奏折重重一合，"朕乏了，都退了吧。"

殿内众人顿时神色各异，简亲王脸色铁青，安郡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十四阿哥倒是坦然谢恩，似乎早就知道这事会落在他身上老早就做好了准备，而站在角落的八阿哥手中指甲掐的已然泛白，十阿哥当即就想上前反驳，却被冷笑着的九阿哥拦住。

"臣等告退。"众臣不管心里这么想只能山呼万岁退出乾清宫，可刚转过影壁，几位亲王就迫不及待地围住了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康亲王杰书捂着心口咳嗽两声，"这种痘之事..."

"诸位叔伯。"十四阿哥抬高声调解释，皇阿玛昨日才给出章程，具体事宜，我还得仔细整理，不如咱们三日后得空户部见。"

"户部？"安郡王眉头一皱，心下不解，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翡翠佩，问道"去户部做什么？那地方比宫里还宽敞？"

十四阿哥抚了抚袖口的云纹滚边，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当然是好好算算账啊~"他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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