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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绝代黑月光》

14. 买椟砸珠

小怜在这两日里赶上了数不尽的坏事、烂事、烂人,但没想到乌兆星居然会突然出现,而且在她这里,已经算是近来很难得的好事了。

那日日月江畔,铜凤剑碎,她被迫回到洗雪山庄,从此再也没拿过剑……如今还能再见到故友铜凤,小怜很是开心,比见到乌兆星要开心百倍。

“怎么修的这样好,”小怜膝上抚剑,也不顾这儿厅堂逼仄,她、燕紫芳、乌兆星和老蔡四人几乎挤成一团。她不是那样痴狂的嗜剑之人,只是对自己的东西格外上心,是人之常情,“好漂亮啊,我的铜凤。”

铜凤剑长约三尺,刃宽约有小怜的三指,是洗雪山庄为她特意做的一把剑。

小怜性子直,铸剑时便取软材;小怜通俗,铜凤剑便讲究雅锋——铜凤剑身比和氏璧更澄澈,是真正的无瑕。铜凤的精美浮于剑上,看似只是个华而不实的配剑,实则唯有在小怜的手中,软剑铜凤添上小怜那一分莽意疯意,才会变得杀气腾腾。

修好了铜凤的乌兆星,见到小怜这副难得真心开怀露笑的样子,忍不住在她面前翘起尾巴自夸,道:“我找了好些工匠呢,姐姐,为了你的铜凤,我耗尽心血了……哎,材料都好难找。”

“而且我啊,本想着之前在山庄里就给你的。没想到你就那样又利用我。”说到这里,乌兆星又有几分委屈,他故意往小怜肩旁拱了拱。

小怜也没躲,随手摸了摸他的头,敷衍道:“好好,多谢阿星了。哎,铜凤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拿别人的用了。”

燕紫芳眉头一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将小怜左手旁垂下的衣袖,往自己的腿边扯过一点,勉勉强强盖住他放在腿上的半只手。

这三人的神态动作,各自尽落在老蔡眼中。小怜是真目中无人,燕紫芳、乌兆星各怀鬼胎……就是燕紫芳动作都在幽微处,小怜看都看不见,这是图啥?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譬如乌兆星,两个爪子都快扒在小怜身上了。老蔡摇头,不知不觉间就在心底比对上两个男人。

方才入内,小怜和乌兆星在门口对上片刻,小怜心法之纯厚,实在将乌兆星吓了一跳。他向来都知道小怜会武功,当年他遭遇追杀,是小怜救他一命,会武功并不奇怪。

乌兆星忍不住用脸颊蹭蹭小怜胳膊,他遇到小怜就没了骨头,活似一粒发黏的米团:“姐姐好厉害,原来从前帮我时也收了手。许久未见,姐姐的肩膀也宽了……”

两人相处,从前也是这样。小怜并不见怪,只是在他背上拍了一把,熟练道:“坐直,腰挺好了。这什么坐姿,歪七扭八的。对了,快跟老人家说对不住,不该打烂你家里东西的。”

乌兆星撒娇,周小怜铁面无私,坐怀不乱。

乌兆星无奈,眼睛也没看着老蔡就道:“好吧。对不起了,老东西。”

燕紫芳看着那两人动作,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小怜半侧衣袖,神色晦暗不清。

旁观者清,老蔡看得寒毛直竖,讪笑道:“哦……小事,小事。”

一碗水端不平才是大事。老蔡惟愿小怜扭头往左边看看,以免身边沉默寡言的奸夫燕氏暴起,把他家剩下的东西也打烂了。

“对了,辛慎既然这几年都没回来过这,”小怜无意识地拍了拍燕紫芳的手,真如老蔡所愿,与燕紫芳对上视线,“你要不看看这儿还有什么东西和他有关的?带走?说不定有什么用。”

燕紫芳“嗯”了一声,指尖虚虚蹭过小怜的手背,他问小怜:“一起?”

答却是咬牙切齿的乌兆星答的。

“一、起,当然要一起啊。姐姐真是……怎么才几日,身边又多了个……”

“反正燕紫芳并非姘头,我清者自清。”小怜现在每遇到一个人都要对这件事情解释一番,已经有些厌烦了。

乌兆星忍不住嘟囔:“可姐姐你哪里是清者?先前除了我,还有……”

还有阮真棋甘霖褚见珏,简直是劣迹斑斑,但那怎么了!怎么了!送上门的也好,强求来的也好,现如今对她死缠烂打的还不是他们吗?男人追女人,败坏的却是她的名声。世间还讲不讲天理王法了?

小怜对玩弄少男情丝一事还是有几分心虚,她又猛地拍了乌兆星肩膀一巴掌:“起来起来,在这白坐着干嘛,你既然来了,也过来帮忙。”

小怜用起乌兆星可比用起燕紫芳熟手,而且对于小怜的吩咐指使,大魔头乌兆星甘之如饴,他也不再把注意放在燕紫芳身上。

少年还有几分沾沾自喜,朝没被姐姐选中的燕紫芳睨了一眼,胜利净在不言中。他站起身,干脆道:“哎,这就来了。找什么啊姐姐?”

辛家老宅就这么一亩三分地,过去辛氏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收缴或变卖。老蔡领着三人往空荡荡的库房去,这儿也没上锁,里面打眼望去,只有些破木头。

得亏老蔡和其它芜兰坊人还时不时在这洒扫翻找,看看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然这儿恐怕满是飞灰。

老蔡坐在门口一把木凳子上喘气,他一把年纪陪小怜三人折腾不容易,这会儿得歇下了。

“这原本是辛家的库房,说不准还有些什么东西……其他的地方,是没有了,”老蔡抖着手擦额头,一抹全是汗珠,“现在只剩下些不值钱的破木头……”

“这木头不值钱?”乌兆星蹲着,随手拎起半条椅子腿掂量,“黄花梨,你们居然还没拿去当柴火烧了,也是难得。”

“辛家从前在京里就是个官,韦郡的辛是个逃难来的旁支,”乌兆星沉吟一声,与小怜道来,“京里头的辛,办了件贪事被革职。不过从这堆木头看来,这儿的辛也一样。”

乌兆星讥讽道:“被烧香天算计了也是蠢得活该,报应如此。只不过家破人亡,还不够爽快……又蠢又坏的人,怎么也得千刀万剐。”

小怜和燕紫芳各在库房两头寻找,这里果然已没什么看上去就名贵的东西了。小怜摸了个满手黑,也不知是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她随手蹭蹭,却摸着个细长条的匣子。

应该是装着什么画卷的匣子,小怜觉得熟悉,顺手取了过来。从缝隙间往外蹭着走,到了老蔡身边坐下。

老蔡见了那匣子,却有几分紧张。

匣子上空挂着一个锁,锁头早已坏了。小怜拧了两下,便将它轻而易举地掰了下来。她余光扫见老蔡视线胶在匣上,不禁随口问了句:“你认识?故意藏起来的啊?”

老蔡脸上的赘皮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小怜不急着开匣,她要听故事。过了半晌,老蔡才泄气道:“是小姐的画,是……少爷的娘,辛小姐画的。”

“辛小姐?”小怜指头点着匣子,“外头的女子出嫁后就要从夫姓,也不再是本家的人……哦,招赘,不然我爹怎么姓辛。”

老蔡低低应了一声,继续讲:“大老爷断了根。小姐是从好地方来的……她从小就好,不想办琼鱼坊,一心的爱那些诗词歌赋。”

“哦?这倒有些意思。”小怜听出他遮遮掩掩的弦外之意,心中有几分意外,倒也和方才乌兆星讲的对上了。

逃难来的旁支没有根,京里的辛犯了事儿。姓辛的,他们骨子里的贪是相同的,舍不下民脂民膏,京畿刮不了了,就刮韦郡的。

只是京里犯下的事不小,迟早会被上峰清算,断尾谋生,那就送条血去韦郡。

辛小姐就是那条血。

小怜随口问:“辛小姐叫什么?”

“辛欣,欢欣的欣,”老蔡提及她,语气有几分怀念,“办了琼鱼坊后,辛家许多人都去了郡东住。只有小姐爱清净自在,一个人带着丫鬟,住在老宅这。”

柳飞日短,辛欣在芜兰坊辛宅摇着缠丝小扇扑蝴蝶。小院中支着一把柳木摇椅,辛欣最爱把脚搁在矮凳上,坐着摇椅摇啊摇。

画匣打开,小怜取出那一卷画轴,在老蔡面前摊开画……画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他在池塘边扶着锄头,脚下芳草绵绵,衣上沾着湿泥。

莺儿飞过,辛欣小姐批注曰:蔡钱儿冬天输我一池荷花,今日一笔勾销,以此画为证。

“辛家人是不是除了辛慎都死了来着?她是怎么死的?”小怜见画,心头猛挣了几下。

老蔡看着画上情状,不由怔住。辛欣的字娟秀,他攥住自己膝上布块,急急问道:“上头那些是什么意思?我不识字……小姐她写了什么?小姐你、你识字吧?”

小怜垂眸道来:“‘蔡钱儿冬天输我一池荷花,今日一笔勾销。’……你与辛氏还不清的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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