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绝代黑月光》
只可惜现在小怜才不能犯花痴,她身负重任,有看热闹……调解江湖少男情伤的正事要做。那四人不知怎么回事,居然现在还在后面闹得砰砰响,把她从那点糊涂的红粉事里拽出来。
秋蚩嘴上说着“小怜不如明姑娘”,可被人拆穿他根本没被选入比武招亲的单子里,秋蚩的脸“蹭”一下,红了。
小怜看他那张棕黑的脸,明明已经到了不太显颜色的程度,现在还是能见到跟猴屁股似的红。看来是真有点不好意思。
秋蚩像是为了掩盖自己被拆穿的尴尬,所以刻板的大声嚷嚷着:“那是她们洗雪山庄没眼光!老子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又不缺这么一个长得漂亮的姑娘!”
这话说的直白,秋蚩语带不屑。说者或许无意,但身为听者的周小怜,面色更是不善。
她在山庄外的那大半年里到处漂泊,知道这样的夯货江湖上遍地都是。这种人压根没见过几个女人,也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自以为男子气概就是装有很多女人爱他。但其实女人听他开口说三句话,就觉得自己真是在浪费好时光,一点点兴趣烟消云散,真心求苍天让自己和他此生不复相见。
她听着想着,眼睑慢慢垂下,方才那点心里头的旖旎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骨子里的倔性。
她周小怜真不缺男人,真的。天下这么多男人,让女人挑挑选选怎么了?皇帝大张旗鼓取三宫六院,三千瓢水,她如今老实本分的只挑一个。就这样,还要被没选上的人看不起呢,凭什么?洗雪山庄也不差啊,她周小怜也不差呀!
没被周珊瑚和周汀情选上的男人就该反思自省,勤勉己身,而不是怨天尤人。在洗雪山庄里恨天恨地,怪世道不公,嫌娘子色淡无味。
自卑有时也是一种男人普遍欠缺的美德。
小怜丧失了听下去的兴致,她这才嗅到身边的男人们身上都传来一股闷着的汗臭味,像一坛子正在发酵的腌菜。她好久没有与外人接触,想必是因为方才兴奋过头,所以才没什么感受。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热闹景象,在她眼里,不过一眨眼,就变成了一群长舌男人们喋喋不休,抱团扎堆的泥沼。
虽说婚事是周小怜如今改不了了的,可若是现在轻易走了,她只觉得轻饶了这些身后议论点评她的臭男人。明明面都还没见过,人还没选上,先替人家被选上的操起心了——她周小怜长得好不好看和这群癞蛤蟆到底有几个关系?又不要他们娶!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周小怜手指一绕,发丝和心肠一样千回百转,眼珠子滚一圈,她又从腰封里掏掏,摸出一个小瓷瓶。拧开上头的起子,周小怜随手一抛,瓷瓶里的药粉顷刻之间,漫天洒开。
小怜扔出手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她深知药性威猛,忙埋头闪开,抽身前不忘点起引子:“哎呀,天上掉了个什么东西?”
那一堆人原本还在吵吵闹闹,听这半道夹了个姑娘的声音,轻飘飘一句话,又忍不住跟着她说的话抬起头去看——空中翩翩飞的细密药粉没在日光中,几乎匿形。
原本或许一抬头,一眨眼,风一吹的功夫,药粉也飞不进去多少。可偏偏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想着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
于是痒痒粉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他们眼里,不少人“哎呦”一声,下意识捂住眼睛躲避。
“什么东西?!”
“哎呦,痒!痒死了!”
“谁来救我!我的眼睛、我的脸!”
一群汉子对这一出始料未及,中了招的不在少数。他们猛地弯腰,在原地拱来拱去,这一块地方竟在眨眼中成了个猪圈似的地盘。他们撞倒了不少人不说,原本在那片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开始胡乱挠起脸、眼睛和脖子,抓的自己满脸红痕。
那些大男人甩头晃脑,凄声惨叫的样子此起彼伏。因为原本话说的好好的,现在突然嚎啕起来,在路过的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一旁看够了四个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纷争的其他游宾们,眼见这里也有了热闹,不由纷纷侧目。
小怜早已脱身,混迹在人群中,犹如逆流而上,掐着嗓子轻声道:“烦请诸位让一下,哎呀,我这就去请人来看看怎么回事。让一让,让一让。”
她脚步腾挪,丝毫不受人潮的阻碍,像一袭清风徐徐卷过。众人不察,唯有少女身上的清幽香气从鼻尖一扫,恍惚扭头去探,谁也未能捉着寸缕翩跹背影。
小怜逃至猎月台下,步法轻盈如白鹭飞水,她在猎月台十步之外匆匆杀住脚步,不敢惊扰面前头戴蓑帽,鹤发鸡皮的老者半分。
猎月台一向由山庄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守。他们大多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猎月台对女子管制不严,对男子则要求断绝人欲,才能清净自持,铁面无私。小怜所奉行的教条与他们几乎是背道而驰,况且自少年登楼之初,每每与老者们过招时,都或多或少会断一两根骨头。
虽说今时不同往日,可小怜见到他们依然心里打怵。她恭恭敬敬走上前,一拱手:“前辈,今日观丙申字室。”
猎月台不知层高为几,但以天干地支为序。丙便是第三层,每层不同藏书所在字室,以地支排列。丙申室面朝南,向阳,视野辽阔,可将前庄风光一览无遗。是最方便小怜观察那四人争吵的地方。
老者对多日未见过的周小怜并无探究之意。只是懒洋洋掀起眼帘,眼珠子上下转,打量一番便转过身开锁,将少女放了进去。
周小怜忙不迭钻入猎月台,楼内与她上次来时并无区别。猎月台内摆放书籍众多,因此每日都有专人清扫整理,洁净如新,无灰无尘。小怜上行,向丙楼申字室走去。
她临窗斜坐,不慌不忙给自己斟茶倒水。窗下俨然四人对峙,闲杂人等都被另一处热闹吸走注意。小怜小心翼翼探看,生怕被四个冤家发现。
也不知道他们吵到哪里了?周小怜一手托住自己下巴,丙层离地不远,刚巧能将楼下纷纷扰扰收入耳中。
“有些人嘴上说心无凡俗,却还揣着姑娘的香包,要来争个名分,”语带揶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乌兆星在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多情深意切呢……”
周小怜曾在与乌兆星一起逃难,篝火旁共话过往时,无意间提过几嘴阮真棋的事情。但当时小怜不过是说自己为了逍遥快活,毁过一个神仙清静,乌兆星问她何为神仙?
“就是每天穿个白白绿绿的衣服,自持清渺出尘,戒贪嗔痴爱恨。不食荤腥、不造罪孽、不染凡俗——结果亲个嘴就急眼了。”
一身灰扑扑的乌兆星说:“那你喜欢吗?”
小怜脑子没转过来,看着他“嗯?”了一声。乌兆星抿唇,周小怜视线不知怎么就飘到他耳朵上,定目,看见一片绯色。
他嘟嘟囔囔:“你喜欢那种人,才和他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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