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归》
《荼蘼归》/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听到司空珉那句掷地有声的询问,凌之嫣怔怔地闭眼后退半步,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必思考,只是她羞于承认。
自己的确很在意萧潭,但真心也许会错付。况且,她直觉司空珉也极其不愿听见那样的回答。
睁开眼后,凌之嫣想了一个借口,启唇道:“我先前托殿下办过一件事,殿下此次找我,应该是要告诉我进展。”
司空珉知道这是借口,没有问她具体是什么事,嘴角逐渐往一边轻撇,涩然道:“好,我明白了。”
除却儿女情长,凌之嫣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必须要去见萧潭——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了。除了他,这世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会爱她。眼下在潇湘城,他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不能给他变心的机会,她要时刻提醒他,他对她是有责任的。
游荷园是一处专为达官贵人打造的私园,园内有十里荷塘,楼阁台榭点缀在碧波粉丛之间,既是游玩之处,也是避暑胜地,今年刚刚修成,近日已被萧潭买了下来。
为了避人耳目,凌之嫣换了小厮的衣裳离开司空府,王府的马车候在门外,带她赶往游荷园。
司空珉静静目送马车离去,他站在府门外怅然若失,身影在夕阳下逐渐变长,身旁空无一人。
天色完全呈一片黑寂,阿莲忍不住来到他身后,小心翼翼道:“公子,回屋去吧?”
司空珉的神志仿佛还游离在外,听到这声呼唤,茫然不知所措。
阿莲看不清他的脸色,低声再度开口道:“公子?”
“嗯?”司空珉忙答应一声,“什么事?”
阿莲改口道:“晚饭已备下了,公子要用吗?”
司空珉不加思考便道:“不必了,我去官署。”
阿莲心内嘀咕,既然还要去官署,为何要站在府门外久久出神?
司空珉也并未去官府,而是来到街上一家小酒馆痛饮。
酒馆老板心思细腻,见得客人多了,一眼就看出他这是借酒消愁,又见他孤身一人,便坐在桌对面小陪。
“公子因何事烦闷啊?”老板说着,不紧不慢地为司空珉添了一杯。
司空珉醉醺醺的,听到有人问话便情不自禁地吐露真言:“我爱上的女人,她爱别的男人。”
原来是为风月之事,酒馆老板见怪不怪,见他实在痛苦,便热心开解道:“要么忘掉那个女人,要么想办法让那个女人爱你,何苦为难自己?”
一番话似一阵凉风吹在司空珉脸上,凌之嫣就住在他的府里,他凭什么要忘掉?
***
车夫将凌之嫣带到游荷园已是傍晚了,她对见到萧潭的期待和幽会的不安都被一路的车轱辘声消磨了,心里只剩平淡清风。
马车停下来,凌之嫣伸手推开车门,在深紫色的余晖中闻到荷花幽香,远处晚风拂过柔软水波,留下一池涟漪。
萧潭事先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来,忐忑地等候了半日,眼眶发酸的时候,他在高台上终于看见马车回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下高台迎接。
他看见凌之嫣的衣着打扮,笑得合不拢嘴。
临水的阁楼内,凌之嫣在灯下垂眸,萧潭笑眼打量她,然后将双手伸到她脑后,摘下她头上的儒巾帽,喃喃笑道:“谁家的小厮如此清俊?”
凌之嫣束在帽中的青丝散逸开来,她仰面对萧潭软语:“听闻詹阳王殿下有龙阳之好,所以特地做这番打扮,能入殿下的眼吗?”
萧潭笑得无奈:“我现在最怕这流言传到京城。”
凌之嫣揣摩着问:“怕陛下知道吗?”
萧潭沉重地点头,又带着侥幸:“不过陛下日理万机,应该没空理会这种小事。”
凌之嫣也盼萧潭万事顺遂,寒暄过后,萧潭贴过来揽紧她,眸光灼灼地问:“想我了吗?”
不等她回答,连绵不断的吻落在耳下。
凌之嫣明白司空珉当时为何是那个反应,她来见萧潭,并不是见一面就可以离开,她要留在这里供他消遣,像前阵子的每个夜晚那样,在他有兴致的时候取悦他。
这样的她,是不是轻贱得让人觉得很可怜?
“殿下呢,有没有想我?”她面无表情地反问。
萧潭褪下她那身不属于她的衣裳,耐心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想方设法找地方跟你见面?”
语毕,他抱着她在锦绣鸳鸯红帐内气息交融,亲吻着他目之所见的每一寸肌肤,将浓烈的思念化作合二为一的缠绵,案上熏香袅袅,引人心醉神驰。
入夜后,外面下起细雨,雨落荷塘的沙沙声和萧潭的喘息声交替灌入凌之嫣耳畔,她睁着眼,双眸空洞地望着帐顶绣纹,觉得一切好不真切。
萧潭察觉到她心不在焉,停下来扣着她的手问:“嫣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凌之嫣无心多言,定睛迎上他的俯视,不置可否。
萧潭有些不放心,五指穿进她头发里:“这几天没去司空府看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凌之嫣抬臂绕在他肩后,眼底透着慧黠:“若我果真受了委屈,殿下准备怎么做?”
一句话把萧潭问得很不是滋味,他吻着她的额头道:“我不想等凌大人回来再办婚事了,我想求陛下赐婚,只要陛下同意,不管谁反对,你都是名正言顺的王妃。”
凌之嫣讶异:“可是太妃……”
萧潭抚着她的唇:“太妃不敢违抗陛下旨意。”
听起来,他对婚事志在必得。
“我还以为殿下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呢。”她轻笑,话语里带着自己才懂的嘲讽。
萧潭听出了她的深意,心怀亏欠:“王妃对婚事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凌之嫣摇头:“全凭殿下安排就是。”
她对这桩历尽坎坷的婚事已经没有任何幻想,只期待借助萧潭的关系让爹娘早日从海疆回来。
帐外的熏香颇有暧昧气息,凌之嫣昏昏沉沉,对名分的顾虑和苟合的羞耻心仿佛都被抛向远处,彻夜沉溺于帐内的贪欢。
晨起后,她一如往常偎着萧潭臂弯里,萧潭剑眉舒展,睡得香甜,他这样的人生来便无忧无虑。外面鸟雀声清脆悦耳,凌之嫣拢了拢衣衫,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推开轩窗,白鹭成双飞过,凌之嫣望向远处山峦恍神,这次从司空府出来,她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带,不知接下来会在这个园子里逗留几日。她思及萧潭昨晚说的话,当时没放在心上,所以没有细想,此刻用心琢磨一番,才发觉萧潭太天真了,即便她真的嫁入王府,太妃的脸色也不会好看,那样的日子她真能忍受吗?
萧潭醒来后见身边无人,猛地坐了起来,而后瞥到轩窗处,身上的冷汗才止住。
凌之嫣脑后有只蚊子在绕着她飞,她毫无察觉,萧潭默不作声走过去,扬手打中了蚊子,然后从后面抱住她。
“怎么醒得这么早?”他吻在她头发上,宽厚的胸膛抵着她,笑意隐隐道,“睡醒了也不喊我,一个人在这儿欣赏风景?”
凌之嫣指着远处的山水与荷花让萧潭瞧:“你看那儿,是不是很美?”
萧潭低头贴在她头发上微笑:“远不及你美。”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送回床上,他俯身凝望她耳下的片片红印,凌之嫣眸光潋滟,这次主动对他敞开了外衫。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沦陷于他无边的情爱。一直以来都是萧潭轻拢慢捻地撩动她,现在她想主动诱惑他一次,将来若是被太妃斥责勾引了萧潭,她也不算白白担了这骂名。
萧潭的气息霎那间停歇,随即捧着她的下颏含蓄喃喃道:“王妃现在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语毕,含笑拥着她放肆。外面日光充足,凌之嫣即便微合着眼眸也能看见萧潭的发丝在她眉间轻晃。
良久后,萧潭留恋温柔乡不愿下床,侧着身用拳撑着后脑,痴笑着问:“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听你说什么吗?”
凌之嫣困倦不堪,眯着眼唤出一声:“潭郎?”
萧潭心神舒畅,俯身吻在她眼睫,喃喃道:“真好。”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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