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难哄》
王璃呆呆地仰起头,“嗯…”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即瞥了眼依旧熊熊燃烧的库房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库房失火,非同小可。
林远之作为新任监察司主事,于情于理都该坐镇现场,平息混乱,追查元凶,否则极易落人口实。
林远之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牢,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他有时真希望王璃能任性一点,无理取闹地要求他立刻带她走,而不是在这种时候还为他考虑这些。
他想告诉她,在他心里,无论任何事,她王璃永远都是优先级的。他淡淡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这里自会有人善后。”
“还有阿弃!”
王璃猛地想起,急忙补充,“别忘了把他带回去!他伤得很重!”她直觉告诉他,林远之对她这个护卫颇有微词,她是真的害怕林远之故意把这个微不足道的护卫遗忘在这里。
林远之眸色一暗,没有回应。
他俯身,一手穿过王璃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背脊,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紧紧圈在怀里。
动作间,他抱着王璃,仿佛“无意”般,靴尖精准地、带着狠戾的力道,重重踢在谢璋那本已凝结了暗红血痂的腹部伤口上!
“呃——!”
昏迷中的谢璋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刚凝结的伤口瞬间崩裂,温热的鲜血再次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石板。
林远之抱着王璃,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只是在经过谢璋身边时,他那双原本盛满王璃身影的温柔眼眸,瞬间淬满寒冰,冷冷地、居高临下地扫过地上蜷缩的人,那眼神里的轻蔑与厌恶溢于言表。
谢璋被剧痛短暂激醒,意识模糊间,只感到一只沉重的、带着泥土靴底,狠狠踩在了他被烈火灼烧得皮开肉绽、滚烫剧痛的右手掌心上!
“啊——!”
钻心刺骨的剧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哀嚎!他猛地抬眼,视线模糊中,只看到林远之抱着王璃离去的、冷漠决绝的背影。
王璃似乎听到一丝异响,在林远之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含糊地问:“我…我怎么好像听到阿璋的声音了?”
林远之脚步未停,只向紧随其后的墨书递去一个眼神。
墨书心领神会,立刻蹲下身,“粗手粗脚”地去搀扶谢璋,口中大声应道:“小姐放心!是属下不小心碰到您这个护卫的伤口了!我这就小心些!”
王璃蹙了蹙眉,被浓烟熏得昏沉的脑袋并未深想,小声咕哝:“那你轻点…他伤得很重…”
“是,属下明白。”
墨书应得恭敬,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揪着谢璋的衣领将他半拖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狠厉。
主子的意思他懂——
只要留口气就行。这上药疗伤的“苦头”,有的是机会让这小子慢慢尝。
谢璋被剧痛和墨书的粗暴拉扯折磨得意识涣散,视线模糊地追随着前方那对相拥离去的、无比契合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与夜色交织的尽头。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而他,又算得了什么?
王璃这种人,清醒得可怕,也现实得可怕。
“门当户对”四个字,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可笑……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抱着他时滚烫的眼泪会落在他的颈间?
为什么…在火海里,她会捡起那个要命的盒子,用颤抖的声音跟黑衣人谈判,只为换他一条命?
她不是说…要自己逃的吗?
纷乱的念头如同烧红的铁钉刺入脑海,谢璋来不及抓住一丝清明,剧痛和失血带来的黑暗便再次吞噬了他,彻底陷入昏迷。
监察司库房失火,震动朝野。
林远之将惊魂未定、浑身烟灰的王璃安然送回相府后,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返回,处理后续事宜。
王璃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次日正午,刺目的阳光透过纱幔,她才睁开眼。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样,酸痛得厉害。她茫然地盯着帐顶繁复地绚丽花纹,无言的躺在床榻上,昨夜火光、浓烟、谢璋苍白的脸、林远之的怀抱……混乱的记忆碎片般的涌入脑海!
她惊得一个激灵,不顾浑身酸痛猛地坐起,朝着门外急声呼喊:“桃红,桃红,那个阿璋伤得怎么样?”
“来了来了,小姐小姐!”桃红应声小跑进来,手里捧着一盏温热的清茶,递了过去,“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王璃接过茶盏,咕噜咕噜的灌下大半,急切追问,“那个阿璋伤的怎么样了?人醒了没?”
桃红半抱着王璃,待她喝下清茶后,接过空茶盏,动作顿了顿。
昨夜林远之将昏迷的王璃和谢璋两人送回相府时,场面着实吓人了些。王璃受惊到昏迷,收拾一番自然就安然地睡下了。至于谢璋……
想起林家那个留下“协助救治”的随从墨书,桃红仍然心有余悸。
那哪是上药?分明是往死里整!
纱布缠得又厚又紧,药粉洒得毫不吝啬,下手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骨头按碎,谢璋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得浑身痉挛,冷汗直冒。
力度再大点,明年都能去给谢璋上坟了。桃红想。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颇有些忧虑地叹息,“小姐,阿璋伤的还是很重的。肩上的伤口很深,流了好多血,身上还有被火燎伤的地方……人也一直没有醒。”她其实很想告诉王璃,能不能直接用相府里的医师。
王璃秀眉微蹙,“让府里最好的药师去给他诊治!仔细着点,务必不要留下病根。”她顿了顿,想起谢璋那张难掩俊美的脸,心底莫名一揪,要是脸毁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呀。
人生就是不断闯祸,不断解决麻烦的过程。
王璃重新躺回柔软的锦被里,平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眸,无声叹息。
这一次,祸闯大了。
虽然纵火的真凶是那个黑衣人,但昨夜她出现在监察司库房,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把柄。
京城的流言蜚语,向来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想想就让人头疼。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她强撑着坐起身,试着活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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