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难哄》
另一边的王璃,并没有离开监察司,反而拽着谢璋,像两只偷灯油的小耗子,鬼鬼祟祟地摸向了存放卷宗地库房重地。
谢璋看着王璃这副弓着腰、踮着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这库房周遭静得落针可闻,守卫形同虚设,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喂!你笑什么!”
王璃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立刻挺直腰板,努力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好歹咱们现在是在做‘坏事’!能不能……尊重一下监察司的威严?”话虽如此,她心里也犯嘀咕:监察司重地,守卫怎会松懈至此?
难道是林远之……?她知道林远之了解她,但没想到竟能预判至此?一丝莫名的暖意混着得意涌上心头,她不由得会心一笑,脚下步伐也轻快起来。这一分神,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猛地向前一窜——
“唔!”
一声闷响!
王璃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了谢璋坚硬的下颌上!
“哎呀!”
王璃痛呼一声,下意识地先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头,随即才想起“罪魁祸首”,带着愧疚,小手自然而然地就抚上了谢璋的下巴,“你……你没事吧?疼不疼?”
少女温热的指尖带着一丝甜腻的馨香,猝不及防地贴上他凸起的喉结,那微痒的触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谢璋呼吸一窒,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了王璃纤细的手腕!
他身形高大,此刻微微低头,目光沉沉地俯视着她,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王璃手腕被他滚烫的掌心包裹,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惊人的热度。她心头莫名一跳,随即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激起大小姐脾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干嘛呀你?松手!赶紧进去找东西才是正经!”
谢璋这才缓缓松开手,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在他眼中,王璃或许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她某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比如蹙眉、嘟嘴,以及此刻揉着额头的模样——总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娇憨,近乎撒娇。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呀!”王璃没好气地催促,像只炸毛的猫。
谢璋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收敛心神,锐利的目光再次环视四周。今夜这监察司,安静得……实在太过诡异了。
王璃已猫着腰溜到库房紧闭的大门前。她狡黠一笑,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从袖袋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献宝似的递给谢璋:“喏!刚从我远之哥哥那儿顺来的!厉害吧?”
她对林远之的习惯了如指掌:那人严谨得近乎刻板,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已处理的公文在左上方,待阅的在右边,需斟酌的反扣在左下角……而库房钥匙这等紧要物件,必定锁在书案下方那个不起眼的楠木小盒里。
然而,她钥匙还没完全递出去——
“咔哒。”
一声轻响。
库房那沉重的木门,竟已被谢璋不知用何种手段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王璃瞬间杏目圆睁,小嘴微张,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啊?!啧啧啧!”她绕着谢璋转了小半圈,“阿璋啊阿璋,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早说嘛,害我白费心思去偷钥匙!”
她抬脚就想往里冲。
“嘘——!”
谢璋反应极快,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瞬间捂住了她的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如同嗅到危险的猎豹,死死盯向库房幽深的内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紧绷的警惕:“小姐,门……根本没锁。”
“啊?”
王璃也惊了,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谢璋捂住她嘴的手,温热相叠。她瞪大眼睛,用气音低呼:“不可能呀!监察司的库房是重地!多少机密文书在此?没有许可,寻常人连靠近都难!”
今夜的一切顺利得让她心底发毛。
但转念一想,她立刻给自己找到了“合理”解释,拍开谢璋的手,压低声音却理直气壮道:“肯定是远之哥哥知道我会来,故意给我留的门!总不能……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深更半夜潜入监察司偷东西吧?”她挺了挺胸脯,仿佛自己不是那“偷东西”的人。
谢璋闻言,默默垂下眼帘,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小姐您对自己行为是否有清晰认知”和“无言以对”的眼神,将王璃从头到脚慢悠悠地打量了一遍。
王璃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恼羞成怒地“啧”了一声,用力推开他挡在门前的胳膊:“你那是什么眼神?!”懒得再跟他掰扯,她一矮身,灵活地钻进了库房浓重的阴影里。
谢璋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如电般再次扫过寂静无人的回廊,确认无异后,才闪身跟了进去,高大的身影迅速融入库房的黑暗之中。
监察司的库房,向来是堆放朝廷卷宗的重要之地。高耸入顶的漆黑木架如同沉默的巨人肋骨,密密麻麻排列,其上堆积的卷宗浩如烟海,散发着陈年墨香与灰尘混合的、近乎腐朽的气息。
若毫无头绪在此间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难不倒王璃。监察司是她父亲王维安一手扶持搭建的,这库房的文书存放,自然也沿袭了相府藏书阁那套严密的体系。
她一把拽住正欲走向深处的谢璋,“错了!这里的资料以年份归档,今年的文书,必在最便于查阅取用之处。”她目光笃定,拉着谢璋径直走向库房侧翼一片相对规整的区域。面对眼前一排排整齐却依旧高耸的木架,她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儿了。分头找!”
偷鸡摸狗之事,自然不能灯火通明。王璃捧着一盏小小的风灯,微弱的火苗在幽暗中跳跃,勉强撕开一小片光明。她刚想开口分配任务,谢璋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层层叠叠的木架阴影深处。
……这么积极?王璃挑了挑眉,倒省了她催促的功夫。
一阵穿堂风从库房深处袭来,带着秋夜阴冷的湿气,风灯的火苗疯狂摇曳,险些熄灭!王璃慌忙用手拢住灯罩,压低声音朝黑暗里喊:“喂!找到了吱一声!”
回答她的只有死寂。
王璃只得自力更生。她借着昏黄摇曳的光,踮着脚,费力地辨认着架上的标签。高处够不着,她便吃力地拖动沉重的榆木椅,踩上去勉强查阅。几番折腾下来,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已是香汗淋漓,气息微喘。
她将风灯小心搁在地上,背靠冰冷的木架,大口喘息,胸脯微微起伏。“喂!你人呢?”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涌来,吞噬着微弱的光源。王璃骨子里对黑暗的恐惧开始滋生蔓延。
“说话呀!”
“阿弃?”
“阿璋?王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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