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亭观雨打莲》
“介于你我为同盟关系,以下赔项可为帝君按九折算。”箫必安从袖中逃出卷轴,唰的在燕昀面前展开,数尺长的卷轴落在地上堆叠着。
“堇鼎一座六十四万两千五百金,琉璃河伯矩鬲一座一百六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金,鼓楼青花凤首扁壶一个十三万六千金,钧瓷天蓝釉紫斑双系瓶二十五万一千一十八金,平复帖一札十万零六百金,神面卣一件三千六百九十万七千二百八十金……”
“停!”燕昀脑壳与腿肉一阵痛,“这些是什么东西?什么赔项不赔项的?”
箫必安笑道:“帝君您贵人多忘事,离魂症期间拆了我的璇玑楼,加上我那栋楼,共计损坏四百二十一件珍宝近两百亿金。由于我的宝物都是世间孤品,损坏加价,给您算九折相抵,怎么样?”
饶是人界帝君从不缺钱,也被切切实实的数字给吓到了。难怪李家从商之家能在皇城脚下有那么大一座府邸,只知是富可敌国,没想到站在皇帝的视角是这么吓人的感觉。
燕昀声虚气弱,“你先把捆仙锁收回去,钱的事等我弄清楚情况再赔给你。”
“那可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如今什么处境?”箫必安收回捆仙锁,“十二仙门召集了各方人力,就连散修都没放过,一起要来讨伐你,先不说你有没有空压制这些人,就光离魂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你离魂症期间可是疯的不轻呢,根本不受控制。外有虎内有狼,我的事你还没解决,等你弄清楚一切情况,我两百亿金不就全打水漂了?”
燕昀活动筋骨,撑着床站起。
箫必安也跟着起身,将卷轴塞过去,“拿好了,拿去让天官太宰好好清点,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知道了。”燕昀收了卷轴,“过了今晚,如若我还正常着,就给你施往生术。”
他对自己得离魂症的事接受良好,似乎知道自己为何会回到过去了。
“哎那可不行,先赔钱,本座若回去了,钱怎么办?”
“能怎么办,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还想让那死物跟着你一起回去?”
箫必安展开扇子,语气稍显冷漠,“帝君造成的损失,本座一概不承担。”
箫必安走后,燕昀光脚在殿内站立良久。
脑袋中挤满了事情,一会儿是要监视谢望秋,一会儿是去解决十二仙门,一会儿又是赔箫必安的钱,还要送这狗贼往生,还没等他理清楚,又蹦出个离魂症……
一团麻乱,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真的回来了。
天光已亮,烛火跳跃,沉闷的声音响起,“如今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小宫娥低头欠身,“回陛下,君临二年,岁在甲戌,孟冬之初,望。现下刚过辰时。”
才过去一晚?
燕昀有些意外,他在少时年岁中可是待了四天五夜,原来只不过是一夜长梦。
燕昀仔细回想,突然觉得箫必安在坑他,他明明记得自己看完九彩琉璃莲后直接回了仙台山,就过了这一晚,怎么就拆了他那破楼了?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燕昀问:“我昨夜怎么了?”
小宫娥瑟缩,“陛下夜半忽起,召出麒麟车外出,奴婢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燕昀心中微动,想到了他在幻境中也召出过麒麟车,有了头绪。
他着相的症状和离魂症很像,都是身体失控,他对着相期间的具体症状不了解,但他对离魂症相当了解。人有阳魂阴魄,其中离魂离的就是阳魂,阳魂出体,□□会看起来“失控”,实际并非如此,阳魂离体后的行为会映射到本体上。就目前来看,很像是他的魂离体后回到了少年时。
或许,他昨夜去了极乐城。
他让小宫娥给自己洗漱穿戴好后,将卷轴交给宫女们,让她们几个回燕国找天官太宰,然后自己直奔极乐城。
-
蜀国旧址境内,极乐城。
九头上古纯血麒麟拉车,引来城中的人纷纷仰头。
极乐城下面埋着蜀国人,阴气极重,常年遮蔽天日。
“是燕帝君大驾光临啦!”
“恭迎帝君!帝君万寿齐天!世代不陨!”
“万寿齐天!世代不陨!”
“万寿齐天!世代不陨!”
燕昀看着下面想他朝拜的人群,恍惚中以为自己回到了幻境。他甩甩脑袋,收回思绪。之前把谢望秋扔这里后就走了,现在突然过来,极乐城那么大,也不知上哪找去。
他跳下车,将麒麟车收回虚境,路边随便拉了个人,问:“本君前两日丢过来一个人,那人现在在哪?”
原本还在为燕帝君到来而欢呼的人群,霎时噤声,各个缩着身子噤若寒蝉。
燕昀目光扫过满街的人,深知他们秉性恶劣,少有人性。而他走时又说过让谢望秋自生自灭的话,更是给一城人吃了定心丸。他不敢多想,心下生寒,“既然都哑了,舌头应该不需要了。”
他还没抬手,被问话的人扑通跪地,行了个大礼,“我知我知,他在捞月楼!”
燕昀刚放下心来,眼皮子一跳。
捞月楼?
那个说是酒楼实则藏尽天下绝色的青楼?
燕昀脸瞬间黑了,周身气压降低,连同温度也下降了不少,离得近的人被冻一哆嗦,鹌鹑般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他捏紧拳头,调动灵力于脚下,缩地成寸,一跨步便来到了捞月楼下。
不见天日的阴云下,高楼灯火通明,莺燕歌喉隐约传出,站在门口还未进入,迷离香气就已经柔软的飘入怀中。
谢望秋……在这里?
燕昀眼皮直跳,压着心火,抬腿跨入门槛,迎面热闹非凡。歌台上舞女配合着台后的琴师乐师用水袖撩拨人心,台下的客人环坐着,身边围着身姿妙曼的倌人,举着杯喂着酒,怀里搂着手上摸着,眼睛在台上的水袖与怀中的美人来回欣赏,皆是沉溺在弱水三千中乐不思蜀的样子。
燕昀抬起宽袖掩盖口鼻,这里熏的他头痛。
见来了新客,小厮踩着小碎步弓腰迎接,笑面道:“贵客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打茶喝酒还是听曲儿相人儿……”
小厮客套话还没说完,就被燕昀无情打断,“谢望秋在哪儿?”
“谢……”小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面道:“原来是找小谢呀,他前日才来这里,不懂规矩冲撞了客人,今日专门给那贵客赔不是,服侍人去了,还望呃——”
小厮突然说不出话,脚尖离地,蹬腿剧烈挣扎,被燕昀掐着脖子拎起,面露惊恐之色,脸色因强烈的窒息感而红白交替。
烛火亮,清酒香,美人妙,纵享人间极乐。高台歌舞之下,纸醉金迷背后,站着个手握生杀的罗刹。
燕昀歪头,瞳仁红的像在滴血,他又问一遍,“他在哪儿?”
松手,小厮跌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猛烈咳嗽,看起来要把肺给咳出来。他跌跌撞撞站起,瑟瑟发抖,“小的这就带您去。”
绕过楼下的繁华,越往上走越是清净优雅,连楼阁内的布置也比下面的更有意境。燕昀宽大衣袍拖在楼梯上,身材瘦小的小厮躬身在前面毕恭毕敬的带路。两人来到四楼,一前一后停在镜花水榭门牌前。
屋内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木床吱呀响声,小厮准备叩门询问,刚一抬手,就被燕昀粗暴的推到一遍。他抬头偷瞄,快速收回目光,心脏砰砰跳,大气不敢喘一下。
燕昀额头青筋暴起,咬肌紧绷,恨得能崩碎牙齿。
嘣!
一声巨响伴随着被踹飞出去的木门,屋内声止,接着爆出一声怒喝,“谁他娘的没长眼睛!”
巨大的动静惊出四楼其他雅间的顾客,好几个人开门纷纷往这边看,衣服随便披在身上,没有被打断雅事的气愤,只有对突发状况的满满好奇。一旁的小厮脱空溜走,带着急报寻找老鸨。
燕昀阴脸踩着门板踏入屋中,左转身直视床上的两个人,视线率先落在谢望秋身上,衣服都在身上,只是有点乱,不该漏的都没漏。
燕昀暗暗松了口气。
“我艹你……”
衣不蔽体的的男子刚骂一半,看清来者后,好似不会说话了,突然断了气势,一动不动的惊恐地看着燕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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