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爱上一个装货[快穿]》
“你这手……挺忙的啊!”袁理的声音不高,却像根细针。
卷发棒掉落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徐存真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思绪、动作,连同呼吸都僵在原地。
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中,某个看不见的齿轮突然卡死。
也许是长久磨损的暗伤,也许是缺乏润滑的干涩。
这种故障,从外表很难诊断,强行修理往往徒劳。通常会继续使用直至彻底报废,或者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直接换掉。
……
袁理说完便弯腰,顺着电源线拾起那只惹祸的卷发棒,指尖避开滚烫的金属部分,提溜着把它放回桌面。
动作不疾不徐。
放好,他才侧过身,目光落在明显还陷在惊惧僵直里的女孩身上。
她的脸色比刚才化过妆的时候更白,手背上那片刺目的红痕异常扎眼。
距离有点远,加上她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袁理无法立刻判断那片红的严重程度。
但烫伤,拖不得。
“回神。”他的声线压得更低,更严肃,“连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的话音像是投入死水,没有激起徐存真任何回应。
不断有一些有关火、金属、投掷的场景在眼前闪回,这些画面粗暴地撕扯着她的神经,颤抖加剧。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她慢慢地、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般,和眼前画面中的身影动作重合。
她抱紧自己的手臂,缓缓蹲了下去。
后背碰到冰凉的椅腿,她下意识地想要倚靠……
“砰!”
一声闷响。
连人带椅,狼狈地摔倒在地毯上。
她蜷缩着,姿势安恬地如同子宫内的胚胎,但那双死死抠住自己手臂的手,暴露了躯壳的巨大无措。
袁理的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模糊不清,却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她无法思考他话语的含义,她只想要新鲜的空气。
她要呼吸。
她要大口呼吸。
一声短呼,尾音拖得极长,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颤栗。
一口深长的气息艰难地挤出胸腔,肩膀随之耸起又落下。
徐存真涣散的眼神骤然清明。
她抬起眼,直直对上袁理审视的目光。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找茬?”
一句迟来的反击。
袁理指尖抽动了一下。
刚才那短暂又漫长的几十秒里,他亲眼看着她像被瞬间吸入被某种屏障隔绝的另一个的空间。
而现在,她又若无其事地回来了,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崩溃只是他眼花的幻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攫住了他,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嘴唇嗫嚅许久,最终仍是不发一言。
徐存真说完,不再看他。
她用手肘撑地,利落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又抬起脚,左右看了看裙摆。
裙子没事。
眼角余光扫到他后退的那半步。
呵。
她连一个字都懒得再费,径直走向门口。
手背上传来一阵阵灼热的痒痛,提醒她必须立刻处理。
至于情绪的快速切割和打包丢弃,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会彻底消散。
她对此很有经验。
手搭上门把时,终究没忍住,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身后。
袁理还站在原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
像被蜡液忽然浇灌。
是被她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还是……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把柄?
徐存真心底最后一点火星彻底冷了。
她收回目光,拉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没看错人。骨子里的冷漠,刻得比什么都深。
也好,当她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她也不想被人当猴子看,更不想成为某种行为实验里可悲的对照组。
冰冷的自来水冲刷在手背那片椭圆形的红痕上,尖锐的刺痛感瞬间炸开,激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死死咬住下唇,忍着钻心的疼,只暗暗祈祷千万别起水泡。
起了水泡,遮瑕都难盖住。
烦躁涌上心头。
刚才跑出来太急,手机还在更衣室。
不知道离排练还有多长时间,她的发型还一团糟。
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让她对时间格外敏感,这种失控感让她加倍烦躁。
冷水冲了不到五分钟,手背的灼痛感稍微减轻了些,但心底的焦躁却像野草疯长。
按道理至少要冲十五分钟……
她没这个耐心。
算了。
她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贴个创口贴应急吧,舞台离坐席有点距离,应该看不太出来。
推开更衣室的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飞蛾努力地撞向光源。
她径直走向化妆镜,目光却猛地顿住。
那只肇事的卷发棒,电源插头已经被拔下,规整地放在桌角。
而在卷发棒旁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沓创口贴。
徐存真的脚步停在桌边。她的目光在那沓创口贴和拔下的插头之间来回扫视。
这算什么?
迟来的关心?
还是……鳄鱼的眼泪?
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一张创口贴,撕开包装,动作干脆利落地贴在手背那片红痕上,用力按了按边缘。
然后,她走到化妆镜前,重新拿起卷发棒,“咔哒”一声,插头被利落地怼进插座。
一切照旧运行起来。
“最终彩排了,都过来吧。”
徐存真对着话筒说完,脚步不停地走向舞台中央。
目光习惯性扫过台下。
张喆和蒋依依的身影映入眼帘,两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叹,随即,捧场的掌声响了起来。
笑意掠过徐存真的嘴角,可爱的同事短暂驱散了疲惫。
然而,这笑意在触及侧方那道身影时,瞬间收敛。
袁理就站在几步之外朝自己走来。
晦气!
她视线的轨迹清晰地绕开了他。
开场词她几乎背下来了,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肢体的微动,都吝啬于投向袁理的方向。
那是一种刻意的疏离。
袁理接收到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蜷起。
一下舞台,徐存真立刻转向摄像师:“照片给我。”
屏幕翻动,她的眉头蹙起。
“这张绿光好诡异,显得人像吃了毒菌子。”
“这里,顶光太硬,没面光,五官磨得都快变成伏地魔了。”她指着屏幕,语言犀利。
“灯光师在吗?”
她穿梭在后台狭窄的通道,找到角落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灯光师快速沟通。
“老师,那几个点位,面光补上。”
“紫光绿光去掉,对,都去掉。换成基础暖白光,色温再高一点,显得干净。”
“人脸上阴影太重了,看着没精神还吓人。”
要求精准落地。
时间在各个环节的细致复勘中飞逝,直到年会暖场音乐响起,她才微微喘了口气。
年会正式开场。
聚光灯锁住舞台中央的二人,看起来相当养眼登对。
只有徐存真自己知道大事不妙。
大意了!
早上感觉尚可,便心存侥幸,以为这次能安然度过,也就没有带上止痛药。
此刻,那熟悉的绞痛正凶猛地从小腹扩散开来。
她强撑着讲完开场白便退到后台。
吊带裙单薄,后台又靠近风口,即使关着门也钻进许多冷风来。
寒意与剧痛内外夹击。
她踉跄退到后台无人的角落,靠在墙边像虾一样佝偻着。手指下意识想狠狠按压上去,借由新的疼痛压抑住,却在触碰到光滑布料时回归了理智。
不能按!
留下褶皱就不好看了。
她只能胡乱用掌心在腹部快速揉搓。
那点隔靴搔痒的暖意,在汹涌的痛感面前溃不成军。
这也不是个办法。
她赶忙摸出手机。
“依依,热水,后台。我痛经了呜呜,拜托你啦~”
后附一张“跪地乞求”的表情包。
蒋依依几乎是飞奔着送来保温杯。
滚烫的热水滑过喉咙,带来几缕热度向下浸润身体,却依旧撼动不了入骨的痛楚。
“还行吗?”蒋依依低语,眼神焦灼。
“撑得住。”徐存真挤出一点虚弱的笑,用眼神示意她离开,“去忙吧,别耽误正事。”
徐存真闭上了眼,争分夺秒地汲取那点可怜的热量。
距离下一场报幕还有6分钟。
舞台强光下,一切细微变化都被放大。
袁理站在侧幕的阴影里,目光悄无声息地落在后台角落的身影上。
刚刚报幕的声音依然清亮,却不似下午彩排时那般掷地有声。
起初,他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不间断的沟通费了嗓子,而且她一整个下午也没吃什么东西。
他考虑过给徐存真递几块巧克力,但想到刚刚的僵持,他不想自讨苦吃。
反正,离吃席也不远了。
可接下来的一个瞬间,让他心头不安。
他瞥见蒋依依猫着腰穿过人群,将一只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塞到刚退下来的徐存真手里,眼神满是担忧。
而徐存真接过杯子时,手指似乎在发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