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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宜反》

18. 分别

册封大典结束以后,云溪在皇宫里陪着胥毓又呆了一日,便打算出宫了。

胥毓为她收拾东西。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她爱吃的几样点心,全都一股脑的装了起来。

而离别的主人公云溪,却是不慌不忙地歪坐在一旁的榻上,扯着今早从窗外探进来的一只腊梅说道:“这花开得真好,比我们路上见过的野花精致多了。”

胥毓嘱咐宫女们继续收拾东西,自己则坐到云溪对面,喝了口热茶说道:“再好看的花,种在宫墙里,也活不痛快。”

云溪闻言抬头,正对上胥毓幽深的眼眸。

她突然拍了拍裙摆,然后站起身:“阿柳,走之前,我还有些话跟你说。”

这些话自然不太方便让别人听到,所以宫女们继续在殿内收拾,云溪和胥毓便出门朝着御花园走了去。

阿柳只带了一个宫女远远跟着,两人沿着青石小径缓步而行,晨雾在脚下缭绕。

行至僻静处,云溪突然站定:“阿柳,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这是个话本世界吗?”

胥毓斜倚在太湖石上,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当然记得,你说胥嘉是女主,太子是男主。”

“不止如此。”云溪深吸一口气,“胥嘉前世,其实死得很惨。”

一阵凉风掠过,卷起满地残叶。

云溪的声音混在这沙沙声中:“她从小受尽宠爱,天真烂漫,却无意中在六岁那年遇见了被宫人欺负的太子,那个时候的太子不得圣宠,可怜的让她心疼。”

胥毓眸光微动,想起太子那双总是含着戾气的眼睛。

心疼?拿刀砍的那种疼吗?

“从那之后,她就日日去陪太子说话,给他送点心。”云溪摘下一片枯叶拿在手中把玩,“太子起初厌恶她的靠近,把点心扔在地上践踏。”

落叶在云溪指间碎成齑粉,随风飘散。

“后来呢?”

“后来……”云溪笑了笑,“太子渐渐对她敞开心扉。但太子一直觉得是皇后害死了他的母亲先皇后,所以他既爱胥嘉,又恨她是皇后之女。”

远处传来宫女的嬉笑声,两人默契地停下话头。

待声音远去,云溪才继续道:“他们互相折磨多年,最终在太子兵变前夜,遇上了皇后在宫宴上下毒。”

胥毓瞳孔微缩,“皇后下毒?”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密室中看到的那幅画像,会和那个人有关系吗,会……和自己有关系吗?

“当时所有人都身中剧毒,胥嘉哭着问皇后为何如此,皇后告诉她……”云溪声音唏嘘,“说她只是个假公主。”

一片细小的雪花落在了胥毓肩头,但她却并没有拂去。

“可皇后最后或许还是不舍,所以把唯一的解药给了胥嘉,但谁知胥嘉却转手塞进了太子口中。”云溪攥紧了拳头,“她死在太子怀里,最后灵魂在太子身边,看着他一个人坐上龙椅。”

胥毓不懂,有解药干嘛不自己吃。

作为整个皇族最后的血脉,若手段稍稍伶俐些,由她登上皇位也未尝可知。

可她倒好,给了太子。

胥毓撇了撇嘴,“所以之后她就重生了,带着满腔怨恨?”

云溪点头:“她重生到了出生的那天。这一世的胥嘉,再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她恨皇后,恨皇帝,恨这座吃人的皇宫!”

“除了太子?”

“除了太子。”云溪叹息,“她发誓这一世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太子身边,助他登上皇位。”

湖面泛起涟漪,似乎有游鱼在水底潜游。

胥毓盯着那圈扩散的水纹,忽然想到在胥嘉的认知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应该是一个回不来的死人。

毕竟她的公主之位无论是她所知晓的前世,还是云溪所知道的她重生后的画本子里,都是从头到尾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胥毓倏地轻笑一声,“看来我真是个意外。”

“也正因如此,胥嘉才视你为眼中钉。”云溪急道,“她和太子现在虽然表面克制,但背地里一定在谋划什么。”

“我知道。”胥毓打断她,“但我没想和他们争什么的。”

云溪抓住她的手腕:“可他们不会信!胥嘉重生后心狠手辣,太子又偏执成性,他们不会允许你这个变数存在的!”

胥毓望向远处的宫墙,目光幽深:“我只是想要一个家。”

一个普通的,有父亲有母亲,有人爱她的家。

一个人体会过温情,又怎么甘心再做颠沛流离的浪子?

看着胥毓眼底流露出来的悲戚,云溪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懂。”胥毓突然唤她,“云溪,你相信命运吗?”

云溪怔住。

胥毓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如果真有命运,那我觉得,活着回来,或许就是我与他们二人之间胜利的开始。”

细雪飘飘扬扬,为两人的黑发覆上一层白霜,云溪望着胥毓坚韧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从山野里走出来的公主,或许真能搅动这潭宏图霸业的死水。

……

分别时,玄武门口,云溪突然回头:“阿柳,我总觉得……这宫里似乎藏着比话本更深的秘密。”

胥毓的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挥了挥。

待云溪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她才轻声道:“我知道。”

她的目光越过重重宫墙,望向皇帝寝宫的方向。

那里藏着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眉眼,几乎是一模一样。

*

送走云溪后,胥毓并没有急着回未央宫,而是带着琴夏在这深宫里胡乱的游荡。

不知不觉间,雪纷纷洒洒的落了下来,但胥毓却仍旧没有回去的打算。

她带着琴夏穿过福鸿门,走过永和宫,途径西三所,最终停留在了赏景的宛然阁,欣赏着仁寿花园里厚雪之下怒放着的朵朵红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她从前竟没有发现过,原来冬日傲梅,竟也是别有一番彻骨滋味!

看了足有一两个时辰,胥毓的手脚都冻的冰冷了,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

“回去了吗,公主?天已大寒,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琴夏跟在胥毓的身后,瞧见她的耳朵根都已冻的通红,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声。

“冻冻才好,凉一凉心,脑子里面才更清醒一些。”

胥毓说着笑了笑,也不知是说的玩笑话,还是心里面真就这么想的。

“你回去穿的厚实些,再拿件裘衣过来接我,我打算再去城墙上走走。”

胥毓说完,便独自转身朝着仁寿宫的方向走了去。

看着胥毓独身离开的背影,琴夏虽是放心不下,但也别无他法,于是只得焦急的跺了跺脚后应了声“是”,然后飞快的朝着未央宫跑回去。

撇开琴夏以后的胥毓落寞的在飞雪里走走停停,路过的宫人们都惊诧的向她行礼,不知这正得圣宠的荣安公主今日为何会在飞雪中独自游荡。

但这毕竟是位高不可攀的宫廷贵人,所以众人心中再是不解,也只能低下头继续安心的做好自己手头的事。

行至仁寿宫以后,胥毓又穿过了东花园和东内府,紧接着绕过太医院,又经过了南宫监和仪銮监两处大殿,最后才终于穿过了协和门行至午门。

可就在她打算顺着阶梯爬上城墙之时,一道熟悉的呼喊声却忽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荣安公主。”

或许是被冻的太久了,所以连思绪都已经有了几分迟钝。

胥毓缓缓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了身,便见穿着一身玄衣的邰玉轩已经行至她身前。

他今日不知为何进宫,穿的便装,一头黑发利落的挽在头顶,只用一根玉簪稍作装饰。

此刻他身上的大氅已经被解了下来搭在手上,看胥毓转过了身便道了句“得罪”。

然后他将腕间的大氅抖了抖,似乎想抖落上面压根儿就不存在的飞雪与细尘,然后便轻轻的披在了胥毓肩头。

但却守礼的并没有替她系上绑带。

毕竟那样离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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