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桃花朵朵开》
朔州城的城墙,在历代的战争打斗下,每一块青石砖都记录着笔笔战火的痕迹。
城门上,总是上演着攻克、摧毁、修缮、巩固和加强的戏码。
原本高大宏伟的城墙,处处是各方势力争夺下的迹痕,最早的时候,中原皇帝在这建立城池,设下都护府,打下了坐北朝南,青石红门的城池雏形。
可好景不长,城很快就到了北边游牧人的手里,城墙上被绘上了草原人所信仰的各种兽类图腾。
后来,北漠被大晋和大晟灭了,残余的穷寇在东边形成一小股势力,日益又壮大起来,抢占了这个边塞小城,在催倒的城门楼子里,架起了一排排拴马桩。
可流光易逝,好景不长,那一排排的拴马桩还没有来得及排齐整,这城池又换了主人,转手又回到了中原大晋人的手里,于是象征着外侵的痕迹被马不停蹄地刮除抹平,换回了天人合一、五行八卦的原貌,像是昭告着这城池的归属。
苏小年站在朔州城的西北角,看着岁月瘢痕的城墙上,戒备森严的兵卫,心底不由叹了口气,刚准备抬脚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却余光看见原本跟李时昱走在一起的裴韬,不知何时脚步放缓了许多,漆黑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她。
苏小年立马回神,满脸谨慎地看了一眼裴韬恢复正常的脸,率先挑眉问道,“裴大将军,身上可恢复的还利索?”
那人面色一顿,转过身去,只余清清冷冷的声音平静地传来,“这里铜墙铁壁的,想掠个大活人可得有点本事。”
苏小年先是没明白他的话中话,待反应过来,只感到额角一抽,张嘴就道,“对对,你说得对,我解药给你放的少了,看来嘴上的毒还没有解利索。”
那人被冷不丁地讥讽了句,没有搭理她。只是斜飞入鬓的浓眉下,一双狭长而漆黑的眼,淡淡地闪过一抹笑意。
苏小年只感到后背发冷,浑身更加警惕地提防着对方,却不料对方只是淡若地看了一眼苏小年,没再展开唇战,漆黑的眸子示意她跟上前面人的步子。
苏小年心底莫名地松了口气,正欲抬脚向前,耳边却传来轻飘飘冷冰冰的一句,“小黠大痴。”
苏小年瞪圆了眼睛!
什么词!?
没听清也没听明白!
但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刚缓和下来的心暗暗地又记了一笔。
看着女子吃瘪的表情,裴韬如墨的眉眼深处,柔光微缓,原本冷峻的面容在背光里莫名生动了些。
苏小年剜了一眼身旁冷冰冰的背影,刚准备抬脚,却不想,脚下光线一暗,就在自己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时,胳膊被人狠狠地一拉拽,人瞬间被拽着后退了好几步。
苏小年警钟大鸣!
男子结实臂膀的触感,瞬间让她想起昨夜不好的回忆!
忍无可忍变无需再忍!
苏小年刚想出手,却不想那人很快便松开了手,冷冰冰的话语从头顶传来。
“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不会看路?”
苏小年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嘴没占上强,现在手脚也没占上便宜,胳膊被拉的生疼。
她转头就准备问候问候对方祖宗,却发现,刚刚不到一寸的地方,竟生生斜出一条横木梁子。
看那横木油光水滑的凹处,想来是撞上去的人,不得少。
想到自己刚才也差点撞上去,苏小年心下万分不愿,但还是抹不开面子,刚准备哼哼一句谢谢,谁知刚才那个伸手拉拽自己的始作俑者,此刻却一脸倨傲地侧着脸,抬脚朝前面走了进去。
进去的瞬间,还煞是嫌弃地用手拭了拭刚刚抓过苏小年胳膊的手,像是擦去什么脏东西一样。
苏小年看了看眼前逼仄的甬道,心里来回思量了好几遍,若是此时,在这暗无天日、逼仄狭窄的甬道里,放一把火,那是何等的璀璨又解恨……
苏小年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告诉自己——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此刻不杀生,杀生坏大事,我且忍口气,海阔天又空,阿弥又陀佛,善哉又善哉……
“还愣着干嘛,没撞墙可惜了?”
谁知那人走远了,清寒的声音却嘲讽讽地飘了过来。
苏小年再也没绷住,恨恨地就朝甬道口的门槛踢了上去。
“嘶!”
脚上钻心的疼传来,苏小年这才发现,血脉被封,自己没了功夫形同凡夫俗子般,身手迟笨不说,这一脚生生提到门板,真是不一般的疼啊。
李时昱听见动静,不由转头,却见裴韬峭峻的面容上,原本冷峭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弯,李时昱不由好笑地摇摇头,“长宁你这是怎么了,还从来没有见你跟一个姑娘家这般过不去。”
原本微弯的唇,冷冷一勾,裴韬冷哼道,“殿下可不要小瞧了,她可不是一般姑娘家。”
李时昱舒朗的眸子轻展,声音带了几分兴趣,“是吗?我听朵儿说,苏姑娘昨个给你排头吃了?”
裴韬只感到额上一跳,看向苏小年的面色便阴沉了几分。
“这家伙善毒的厉害,殿下切要多加……”
却不想,一旁的李时昱见状,面色含笑道,“长宁,虽说兵不厌诈,但苏姑娘若要害我们,大可不必这般伪装的,你说是不?”
裴韬闻言止了话语,心下虽是赞同,可他面上却并未点头。
见李时昱抬脚向前面走了去,裴韬支起一双耳朵不由细细听了下身后的动静,待身后传来一轻一浅的脚步声,原本紧抿着的嘴角不由一勾,便继续走了前去。
苏小年跟着他们,沿着一条昏暗的走廊走了进去,狭窄闭塞的过道边,稀稀疏疏地燃着两行烛火,散发着幽明跳动的光。
烛火旁,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笼,铁笼里,灯火昏暗,是一个个囚犯们狰狞的表情。
铁笼的隔道间,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在狱卒的打磨下,锋利的边牙,染着斑驳的血迹,泛着阴阴的光。
苏小年的心伴随着步伐,渐渐沉了下来。
快走到在囚牢的底端时,随行的人们停了下来。
昏暗中,裴韬漆黑深邃的眸子淡淡地看了眼苏小年,对着随行的狱卒低语了一句。
那狱卒就快快地将那牢门打开,有阴寒的风穿堂而过,苏小年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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