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春》
“我想,楚将军只是在提前为你做打算。”温亦欢说道。
“我管他怎么想呢,反正我眼下不想嫁人。他若是逼我,大不了我就真的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楚惜冷哼。
“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温亦欢垂眸,眼神复杂。
她如今身不由己,将来的婚事恐怕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能躲一日,就躲一日。”楚惜并不领情,撇了撇嘴说:“我日后的夫婿,须得精挑细选。能入我眼,可不容易。”
温亦欢轻笑出声,“是了,咱们楚大小姐可是将门虎女,将来要嫁的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你竟取笑于我,可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寻个什么样的郎婿?”楚惜转而好整以暇地问她。
温亦欢微抿唇,继而淡然一笑。
“随缘便好。”
“这世上,并非万事都能如自己的意。”
“你倒是看得通透。”楚惜也跟着笑了笑。
温亦欢浅浅勾起唇,忽地问:“那可是裴府的马车?”
楚惜往下看,顿时乐了:“还真是。”
裴幼晚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潇湘夜雨楼的牌匾。
好字。
也不知何人所写。
“晚晚,时辰快到了。”戚知乐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腕往里走,她看起来对于至宝有着莫大的兴趣。
裴幼晚被她拉的一踉跄,差点没摔倒。
她轻抽嘴角,到底没说什么。
戚知乐的婢女芯儿很想开口提醒自家小姐,但转眼间人就已经没影了。
她咬唇,提着衣裙追上去。
款冬微愣,反应过来时大门外只剩了下她一个人。
潇湘夜雨楼放出偶得至宝的消息,引来了不少有心之人。
毕竟圣上寿宴在即,若能得此至宝献入宫中,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不少家族都有此盘算。
至少裴幼晚就看见了好几个在上回赏花宴有过一面之缘的闺秀。
戚知乐左顾右盼,总算在角落中找到了温亦欢二人。
“你们怎的才来?”楚惜问道。
“说服她花了些功夫。”戚知乐压低声音说。
楚惜脸色倏忽变得很差,毫无征兆。
“怎么了?”戚知乐眼神茫然。
“不,就是看到了...晦气的人。”楚惜很嫌弃地说。
不远处,姚婧雪瞥见楚惜一行人之后的表情也不太好。她高傲的扭过头,似乎多看她们两眼都是在施恩。
戚知乐脸上挂着笑,京中盛事,早就料到会在此碰见,也不觉意外。
裴幼晚不动声色的观察潇湘夜雨楼的布局,她突然很想看看这座楼的建造图纸。
造楼之人,格外用心。
她眸色深了几分,潇湘夜雨楼所交易的都是价格高昂之物,接待的也无非是京中的显贵人家。
裴幼晚陷入深思,十分敏锐的察觉出这地方的不简单之处。
她不信没人查探过此楼,但至今也未曾听到过半分关于潇湘夜雨楼东家相关的传闻。
神秘且低调。
裴幼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探个究竟,但还是不要无端给自己惹麻烦为好。
“晚晚,你在看什么?”戚知乐注意到她似是在出神,轻声问。
裴幼晚正要收回目光,忽地顿住。
另一侧,沈崇今日难得没有穿一身黑,玉冠束发,褪去了素日里的杀伐之气。
戚知乐也瞧见了沈崇,分外诧异。
“晚晚,你方才一直在看沈大人?”她弱弱地问。
“不是。”裴幼晚眯起眸子,眼神发凉的瞥了她一眼。
戚知乐脖子一缩,当即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楼中管事站在大堂正中央高声说:“诸位今日到此,想必有不少人都是为了一观所谓的至宝,小人也就不在此多加卖弄了。”
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物件被人推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此。
管事也不卖关子,利落地掀开红布,露出了至宝的真容。
惊叹声不绝于耳。
“如各位所见,这块红珊瑚足有三尺高,乃是船队无意间在西海中寻得,举世罕见。”
饶是裴幼晚也惊讶地挑起眉,视线凝在散发着光泽的红珊瑚之上。
从前不是没见过红珊瑚,但块头这般大的还是头一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只是裴幼晚无心得到它,况且想要将之收入囊中,可不轻松。
在场中人,有大半都是为它而来。
“我去别处看看。”裴幼晚忽然出声。
“晚晚,你不想看它最终花落谁家吗?”戚知乐讶然地问。
“你留下看吧。”裴幼晚只是说,她对此并不关心。
“晚晚,是我硬要拉着你来,要不然我还是...”
裴幼晚打断了她,“用不着。”
温亦欢本也不愿在此处待着,毕竟从方才起自己那庶妹温怜儿就似有若无的看向她们所在之处,似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想让她得逞。
“我与幼晚同去。”温亦欢于是说。
“那我留在此处。”楚惜不想走动,打算待在这。
戚知乐点头说:“那稍后我和楚惜去寻你俩。”
“嗯。”温亦欢应下。
裴幼晚果真四处走了走,心中怀着惊讶。
潇湘夜雨楼当真奇怪,小到女子首饰衣物,大到红珊瑚这等宝贝,皆属交易之列。
温亦欢观她神情,猜出她大抵在想什么。
“潇湘夜雨楼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裴幼晚驻足在一堆女子的首饰发簪前,随手拿起了一根银簪。
簪子尾端的蝴蝶栩栩如生,坠着一串红宝石珠子,摇晃间像是活了过来,羽翼微动,下一刻仿佛就要飞起来。
做工精良,也算拿得出手。
“这簪子,我要了。”裴幼晚说道。
“巧的是,本小姐也看上了这根簪子”楼明月嚣张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
裴幼晚回眸,却仿佛并未听到她所言,让苏叶掏钱。
“喂,我说这跟簪子归我了。”楼明月眼神不悦,气冲冲地过来。
她伸手就要抢裴幼晚手中拿着的簪子,很是理直气壮。
但她还未碰到裴幼晚,就猛然脚下一个不稳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狼狈至极。
温亦欢默默避开。
裴幼晚若无其事地收回脚。
“裴幼晚,你!”楼明月羞恼不已,恶狠狠地瞪着她。
“楼小姐,倒也不必对我行此大礼,我受不起。”裴幼晚一脸谦和地说。
楼明月恨不得撕了她那张笑盈盈的脸,只能强忍着满心怒气。
“裴幼晚,你少得意。”楼明月目光不善地笑了起来。
等到进了宫,她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裴幼晚哪能不知道她所想,她是顺妃的亲侄女。顺妃育有五皇子和永宁公主,这便是楼明月想依仗的。
“楼小姐,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明着抢我的东西,却还说我得意。”裴幼晚摇头。
“若是楼小姐不主动来招惹我,何至于如此丢人。”
楼明月听到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声音,脸上更难看了。
她愤然离去,经过裴幼晚的时候还想故意撞她。
裴幼晚轻松躲开,还朝她无辜地笑了笑。
楼明月一刻也不想多待,灰溜溜的退场。
温亦欢失笑出声“你对她做什么了,她自初次见面起就几番找茬于你。”
“许是...嫉妒吧。”裴幼晚轻抚上她的脸颊,神色忧郁地说。
温亦欢哑然,眼里浮现出笑意。
将潇湘夜雨楼逛了个大半,裴幼晚为自己添置了不少好东西。
“晚晚,你猜那株红珊瑚最后鹿死谁手了?”戚知乐看的尽兴,声音兴奋地问。
“那我可猜不到。”裴幼晚懒得想。
“是晋阳侯家的公子,一掷千金,豪气得很。”戚知乐憋不住话,开口说。
晋阳侯项郃。
裴幼晚凝眸,她记得如今的晋阳侯乃是世袭罔替,在朝中也算有话语权。
只是...进献红珊瑚给陛下这等惹眼的事,真的是晋阳侯的意思吗?
裴幼晚垂着眸,不再多想。
“快过午时,可是各自回府?”她声音懒散地问。
“再等等。”楚惜突然说。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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