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春》
韶舞轻柔地笑了笑,天生尤物,她还是那个在宜春楼取悦男子的花魁,如果忽略掐住裴幼晚脖子的这只手的话。
“公子,韶舞自那日后便对你念念不忘,总盼着能和你再见上一面。”她手指拂过裴幼晚白嫩的脸颊。
裴幼晚本就疑心她在宜春楼听到密谋不是巧合,此刻她又出现在伯府,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中,于是更加确信一件事。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是以本来不待客的她,会同意见裴幼晚。
“是啊,我见过你的画像。那日看见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成安伯府的嫡小姐,裴容鹤最宠爱的幺女。”韶舞呵气如兰,仿佛与她是极为亲密的情人。
裴幼晚呼吸困难,她皱起眉问:“你在何处见过我的画像?”
“秘密。”韶舞调皮地笑了笑。
“怎么,裴小姐命都快没了,还关心这种小事?”韶舞媚眼如丝地问。
“并非小事。”裴幼晚表情严肃,“若是画得丑了,有损我的美貌怎么办。”
韶舞轻笑出声:“裴小姐还真是个妙人。”
“不及韶舞小姐,总能给人惊喜。”裴幼晚并无性命被威胁的紧张感。
“这么有趣的姑娘,死了的确可惜。”韶舞松开她的脖子。
苏叶一直在寻找时机,当即向她袭去。
裴幼晚得到自由,平复错乱的呼吸。
“苏叶,她...”她哑声喊道。
两人交手,韶舞看起来并未落下风,苏叶停下动作看着她声音肯定地说:“你是死士?”
而且...她身上有伤。
裴幼晚一愣,宜春楼的花魁竟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死士。
“她若是想杀我,我此刻也不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了。”
她制止了苏叶和韶舞的打斗。
“我仍然不懂,韶舞小姐为何要来找我?”
韶舞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有人曾拿我和你比较,说我身份低贱,即便长了张漂亮的脸,也只有用来哄男人的份。”
“说话之人,其心可诛。”裴幼晚淡淡地评判道。
“但他是我的主子,我曾经一心效忠于他。”韶舞仍在笑。
“送你玉湖春那位?”裴幼晚直觉敏锐地问。
“没错。”韶舞神情变得凄然无比,“只是我如今是颗弃子,他再也不愿看我一眼。”
裴幼晚不言语,眸光清冽。
“你捡到了袁归不是吗?只是他现下并不在府中,要不然我一定杀了他。”韶舞眼里透出几分狠。
“沈崇在查的那些案子,当然都是我干的。”
“你何不直接去向沈崇坦白,跟我说并无用处。”裴幼晚当真是看不懂她。
“跟他说多没意思,我还是更愿意来找你玩。”韶舞轻笑。
“那你为何要杀那些人?”裴幼晚很配合地问。
“其实也没有多重要的理由,不过是他们运气不好。”韶舞眼底浮现出对于人命的轻视。
“因他抛弃了你,你就要杀人?”裴幼晚眸光清浅。
“我本就是个死士,不杀人,无法安心。”韶舞声音裹着阴冷。
“你疯了。”裴幼晚说。
“我是疯了,所以我才去刺杀岐王,希望他能看见我还有用。”韶舞眼中有疯狂之色。
“值得吗?”
裴幼晚想起她弹的那首《如镜》,惋惜地问。
“你自小过的都是舒心的日子,恐怕不会明白将一个人当做活下去的意义,又被这个人亲手否定存在价值的痛苦。”韶舞腰腹的伤隐隐作痛起来。
“我只知道,我绝无可能为了他人而活。”裴幼晚目光冷凝。
“那你还真是幸运。”韶舞笑着说。
裴幼晚扭过头,没有说话。
“沈崇已经查到了宜春楼,他很快就会知道是我。”韶舞看向她。
“裴幼晚,你命真好。”
“好像什么都得到了,你告诉我,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能把想要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
韶舞自顾自问着,好像并不指望她回答,也不在乎她的回答是什么。
烛火闪动,下一秒屋内已经没有韶舞的人影。
裴幼晚身形不稳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无半点血色。
“小姐!”
苏叶过去扶她。
裴幼晚却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为何要杀岐王,只因岐王死了,也就少了一个对手。”
“玉湖春这种酒,只有临风庄能产,又被称为千金换。”
“云扶月曾想要购下临风庄,意外得知...那是端王的产业。”
端王,陛下长子。母妃云氏,出自西境云家,是本朝最有资格和太子一争高下的皇子。
“韶舞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是报复端王呢?”
款冬从外面进来看见裴幼晚的样子后惊慌起来,手中端着的东西掉落一地。
“小姐,你怎么了?”
裴幼晚耳边嗡嗡作响,再听不进其他声音,只觉得一片混沌。
...
次日,凌霄阁的屋檐下。
裴幼晚一袭青衣,头上戴着一根木簪,似是无聊对木架上的鹦鹉说起了话。
“就没见过比你更懒的鸟。”她声音略微嫌弃。
鹦鹉听不懂她的话,只是歪着脑袋吃盘里的食物,憨态可掬。
“也就你每日过得最无忧无虑。”裴幼晚哂笑出声,她也真是奇怪,跟一只鹦鹉说这些作甚。
“款冬对你太好了些,你如今看起来比刚送到我府上之时圆润许多。”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想来还是吃得太多。”
裴启到时正好看见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晚晚。”
裴幼晚侧眸,一双黝黑的眼睛很沉静,并无过多的情绪。
“大哥,你今日不用去军营?”她淡声问。
“是。”裴启瞧着她的脸色,红润有光泽,确实不似生病。
“身体如何?”他已经听说裴幼晚夜里请了程大夫过来,据说款冬当时神情十分焦急。
“好的很。”裴幼晚轻抚着鹦鹉身上艳丽的羽毛。
“大哥放心吧。”
裴启沉吟,半晌后声音平稳地说:“不要老是让爹担心。”
“我尽量。”裴幼晚垂着眸子,非常乖顺的应下。
裴启叹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说:“若是被人欺负了,跟大哥说。”
“我会的。”裴幼晚认真地点头。
裴启并未多待就离开了凌霄阁。
片刻后,苏叶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低声说:“打探到了,沈崇已发现刺客踪迹,正在全力缉拿。”
“落到沈崇手里,她想必不会好受。”裴幼晚眼神发冷。
“若是还不肯供出背后主谋,要受的苦怕是更多。”
“一个死士,最后能落得善终吗?”她垂眸,突然没心情再逗鹦鹉,转身回到屋里。
苏叶不语,答案显而易见。
不再惦记此事,用过午膳后,裴幼晚收到了戚府送来的信。
戚知乐邀她去逛灯会。
裴幼晚本就觉得待在家中沉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
华灯初上,夜色未央。
款冬跟在裴幼晚身边,手中拿着乌金云绣披风。
“小姐,咱们还没逛过上京的灯会呢。”她脸上布满了兴奋。
裴幼晚勾起唇角,“我不拘着你,你想玩就去吧。”
“那怎么行,我要跟在小姐身边。”款冬说。
“有我跟着,你可以回去了。”苏叶在一旁平静地说。
“苏叶,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款冬朝她举了举拳头。
想赶她回去,没门。
看见款冬张牙舞爪地挑衅自己,苏叶难得没有冷着脸,而是微微挑起眉梢,气定神闲地说。
“你打不过我。”
款冬咬牙切齿,扭过头不与她拌嘴。
在苏叶手里她就没讨得过便宜,可不能让小姐看了笑话。
裴幼晚停在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眼里透出几许怀念。
“小姐,你想吃冰糖葫芦?”款冬见她出神,下意识问。
“来一串。”
裴幼晚从荷包里掏出铜钱,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拿在手中,却又不吃。
灯会上迷离浮华的光落在她眸中,无端生出了些柔软。
“小姐,我记得咱们在雍州的时候,也是出去逛灯会,表公子们都争着抢着给你买东西,一个个憋着股劲不想输给对方。”款冬眉眼弯弯地说。
“款冬啊,你胆子越发大了,连表哥他们也敢调侃。”裴幼晚抿唇轻笑,故意说。
款冬脸色微僵,讨饶的看着裴幼晚:“小姐,款冬知错了。”
“还求小姐替我保密。”她苦兮兮地说。
苏叶嗤笑一声。
款冬瞪着她,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我看心情吧。”裴幼晚将声音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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