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又在自我攻略》
曹门大街上,金鞍骏马飞驰而过,扬起一阵尘土,惹得众人怨声载道。有那些个眼尖的,看清马上之人正是卫国公世子沈誉,脸上顿时浮起专看好戏的表情,笑道:“不知今日轮到谁遭殃!”
“此话怎讲?”尚有不认识沈誉的外乡人跟着探出头,好奇问。
“这沈世子啊,仗着有个国公爹,又得圣上照拂,那叫一个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不是惹哭哪家娘子,就是把哪家郎君揍得嗷嗷直叫。看今日这架势,怕是又有谁惹沈世子不爽喽。”
突然,缰绳一勒,马儿扬起脖颈高高嘶鸣,四蹄也跟着不断踢腾。
周遭静了一瞬,再定睛瞧,沈誉连马都没下,探身从一华服少年怀里夺走锦盒,前后过程行云流水,仿佛那锦盒天生就是他的。
也不知沈誉放了什么狠话,那少年竟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抢人东西还这么嚣张?”自沈誉纵马出现在这条街上,薛稚善的眉毛就再未舒展。
不过沈誉的恶名她早有耳闻,对于这种万万招惹不起的人物,薛稚善只是跟侍女嘀咕两句就作罢。真叫她去跟沈誉当面锣对面鼓地叫板,那定然是不敢的。
榴香踮起脚看了前面排队的情况,欢欣道:“姑娘,快轮到我们了!”
薛稚善嗯了一声,收回视线,转而听见一位食客把各色点心买空了。这琼酥斋是上京名号响当当的点心坊,而舅母点名要的琼酥映月更是招牌中的招牌,满上京找,也只有此店售卖……今日怕是有的等了。
“姑娘,要不你先去旁边的茶肆坐着歇一歇,婢子一人在这边排队。”
“我一个人喝茶多无趣,都没人陪着说话解闷。”薛稚善说,“你有没有闻到芝麻米糕的香气?一会儿多买点,我们分着吃。”
榴香连连摆手,芝麻米糕是她的喜好,姑娘向来不喜欢芝麻,“买姑娘爱吃的就好。”说着,看了看周围没有熟识的人,榴香轻声道:“婢子知道姑娘待婢子好,情同姐妹,但姑娘攒钱不易,不用给婢子买米糕。”
“你也说了情同姐妹,那买份米糕给姐妹吃,不行吗?”
听了这话,榴香才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往回走时比原本计划的要晚了半个多时辰,两人行色匆匆,争取在日落前赶到家中。
正蒙头走路,忽听得马蹄飒飒沓沓,薛稚善抬眼一瞧,那一人一马竟然不管不顾直冲她们而来!
薛稚善连忙拉起榴香的胳膊,带着她避至道旁。薛稚善心道真是怪哉,这附近多是朝廷官员的住宅,行路之人规规矩矩,连高声喧哗的都没有,怎还有人如此不羁。
“姑姑姑姑娘!”榴香小脸煞白,扯了扯薛稚善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是沈世子……他拦下我们意欲何为啊?”
为赶路,两人抄的小道走,因此前后并无路人车马,此刻倦鸟归林,日薄西山,巷道更显静谧——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后,薛稚善暗暗吞咽唾沫,旋即握了握榴香发凉的手,安慰道:“别怕别怕,先看看他什么说法。”
话是这么说,但当她们逆着光看沈誉,越发觉得一人一马无比高大,尤其是马匹不安分地喷着气,马尾不耐烦地扫来扫去,薛稚善心中咯噔一下,上下打量着自己和榴香。
此行只是为了买琼酥斋的点心,因此手上只有食盒较为显眼,沈誉停在她们面前,莫非……莫非他看上了琼酥斋的点心?!
也是,沈誉看起来不像有耐心排队的人,当然是直接抢别人的比较痛快。
“沈世子,这份点心是我孝敬您的,还请笑纳。”薛稚善垂眸敛目,稍作见礼,而后双手捧起食盒奉上。
风变得喧嚣,沈誉仍旧安坐马背,一声不吭。
薛稚善莫名涔出冷汗,复又想起人们谈及沈誉的种种顽劣行径,她咬咬牙把食盒往地上一放。
随后拽起身旁瑟瑟不安的榴香,头也不抬,拔足就跑。
“姑,姑娘,那里面可是夫人的琼酥映月啊,就这么给出去了不要紧吗?”
一下子跑出一射远,榴香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见沈世子没有追上来,心上陡然一松。
薛稚善微喘着答:“没办法了,同舅母说售罄了,明日我再去买新的。”
反正舅母醉翁之意不在酒,经常使唤她去外面采买只是图一个甥孝舅慈的好听名声。今日不少人见到薛稚善排队买点心,这就够了,实际上点心被谁吃了,以及点心是否好吃,舅母对此并不在乎。
“姑娘……”榴香也明白这一点,心疼地看着薛稚善。
薛稚善并未多言,只是投去安慰的眼神。
阮家舅舅是阿娘的同胞兄长,是薛稚善的亲舅舅,但薛稚善自小生长在绛州,与上京足有七百里之遥,和舅家不相熟、不亲厚。
当年嬷嬷带她投奔舅家,能被接纳已然很感恩了,至于亲情……无须有,莫强求。
回到阮家,略略梳洗一番就该移步饭厅用晚膳了。临出门,薛稚善将榴香唤来,请她帮忙看看仪容可有不妥。
自七岁入阮家,薛稚善一直遵循舅母的教导,清闲贞静,守节整齐,服饰鲜洁,身不垢辱。如方才那般在街巷上跑得气喘吁吁是不端庄的行为,若被舅母瞧见,定要训责。
“并无不妥。”榴香对自己的梳头手艺可是很自豪的,只是考虑到席间薛稚善还需要侍立左右,为长辈布菜斟酒,榴香建议姑娘换上更为轻便的鞋履。
薛稚善因此姗姗来迟,在路上撞见表兄阮昇。
“稚善妹妹气色更胜昨日。”阮昇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将薛稚善细细瞧着。
薛稚善顿感不适,汗毛纷纷竖起,她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屈膝道:“见过表兄。”
行动间钗上流苏轻晃,在煌煌灯烛下溢彩流光。
阮昇看痴一瞬,不由伸手去碰。
“表兄!”薛稚善急急喝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男子留在鬓发间的触感犹如阴湿黏稠的软虫,令她作呕。薛稚善交握的十指攥得很紧,微微发抖,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还请表兄自重。”
阮昇笑着,手指摩挲,似是意犹未尽,“你我乃是自家兄妹,讲这些就太见外了。”
薛稚善不做理会,先一步进入饭厅。
虽然榴香常常为她打抱不平,认为布菜一事属于下人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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