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长安》
夜风掠枯叶而动,珠翠在月光下呈现出冷色,清河贝齿紧咬,恨恨道:“你出事之后,太子哥哥身子也差了,他薨前七日已然好了许多,我去看他,都说要大好了。临去前却忽然一病不起,玉雎嫂嫂说他是误食了发物,那发物是谁给他送来的!”
“可有证据?”顾煊犹不肯尽信。
“从前东宫里的人或杀或贬,如何能找到?”清河无望地摇头,旋即又含厉厉恨色,“那日母后为宫人求情,秦治却极力劝说父皇不可轻纵,后来我曾试图去寻找人证,也因而不得。还有你......”她清冷的眼眸注视着顾煊怔忪而颤抖,“他求为你治丧,又一力请父皇御驾亲征为你报仇,到头来失圣心的是太子哥哥,得圣心的是他!否则庶出皇子那样多,怎的他做了太子?”
“他靠着你讨好了父皇,你回来了,又怎不敢对你示好?否则他伪装多年,岂不都成了笑话一场!”
清河的哀泣犹在耳畔,顾煊后退一步,只觉天旋地转。
怎么会这样,施承毓口中轻描淡写掠过的国本之争,怎会是这样?
他回京之后,也曾听说过昔年事,知道舅舅何等哀痛,也相信他确实会因耻辱与伤痛做出一意孤行的决定,但他所打的最后一仗,本就是剑走偏锋,欲擒贼擒王使鞑靼溃散,彼时边关军备、朝中粮饷,远不足支撑直捣狼居胥山。
太子鸿的劝谏无错,却绝不会顺秦赫的心意,以秦赫脾性,当堂怒斥讥讽也不为奇,太子忤逆皇帝,便总有另一些人窥视东宫,借此讨好帝心,秦治,秦治,他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
而他,他也是他争夺储位的棋子吗?
“歹毒之徒、谄媚小人!不义不悌至此!”顾煊眼眶干涩又涨疼,而想到秦治昔年对太子鸿何等恭敬,内心只觉无比恶心厌弃,“他怎配做太子?怎配霸着太子哥哥的位置?他现下为了舅舅不对我们发难,来日无人约束他,怎会再宽纵。”他怔了怔,忽呵呵笑,眼底厉色,如芒如狼,“他该死!”
“阿煊......”清河带着忧虑神色出口,心中倒略有些悔,恐顾煊冲动。顾煊听到她唤,却平静了不少,替清河扶正了钗环,坚定道:“我不会冲动,可他也不会放过他。他弑兄的罪,我会让舅舅相信,而后教他镜花水月梦一场。”
“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帝位也好,舅舅的圣心也好------太子哥哥,也是有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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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回銮后顾煊便埋首于军报图纸,为新阵废寝忘食,半月之后终于推算满意,将所编排的阵法交给秦赫。秦赫拧眉,照顾煊的演法细细思忖:若敌行此阵,而火力相若,他竟不知该如何破阵。
如若鸟铳再精进些,此阵威力应当更大,届时不知阿煊会不会又想出新的计策......他将图纸放心,望着顾煊有些急切的目光倍感欣慰温柔,抬手揉了揉他脸:“很好,阿煊不会教舅舅失望。”眼见顾煊按捺不住的笑色,他却又放沉面色,敲了敲书筒,“然你欲组车营,远近长短,相间为用,分番叠岀,各为阵号,可无论战车、火铳还是强兵硬弩,都是要费钱的。”
“舅舅不给我钱吗?”顾煊弯眉,却真是一副困惑神情:他领兵打仗从没不费钱的时候,然秦赫有求必应,是以他从不觉得这是他需要忧虑的问题。
“建州之患,在半百间,朕是熬不到那时候了。”秦赫目光微微涣散,那一瞬确实倍感天命无常,若有长生之法当不忧此,只是长生不老何其荒谬,断不可将希望寄托于此,“等朕的儿子、孙子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他们还会像朕一样纵容你养兵奢靡吗?”
他注视着跪坐的顾煊,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倦厌之色,对他将开口的回答亦颇为踌躇。须臾,顾煊抬眼看他,那艳丽眉目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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