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长安》
那日千泉城中之事兵荒马乱,于他而言,只记得顾煊出城后钦差便奉命入城,罔顾城内正整军待发便颁诏将父亲押解,他心忧战事,又知晓父亲绝未结私,与钦差争辩未果后欲一意孤行领兵出城,被钦差以天子节杖拿下。
抗命在先,钦差自然不信他口中有关战情之言,待到唤来众将查验,确保顾煊确实需要驰援后,为时已晚。
重骑奔袭千里,待到找到先前约定之处后战事已然了结,黄沙枯草下唯有无数被草草掩埋的断肢残甲,竟是连尸骨都无法找到。
如若届时他乖乖从命,按捺住少年意气,那钦差说不定会早些放他出城,或许他能赶得及。一道莫须有的弹劾和一个不懂军情的钦差,竟然就可以这样葬送阿煊和三千秦卒的性命!
父亲罪名昭雪后他听闻陛下欲兴兵彻底诛灭鞑靼,从无休止的悔恨与抑郁中生出了复仇的希望,然此后太子病逝、朝中围绕国本争执不止,兴兵之事一拖再拖,他不再生出怨言,只厉兵秣马,不断告诉自己只消等待终会有复仇之日,而他未曾想在此之前皇帝会召见他。
皇帝要将清河公主嫁给他,他震惊之后想及她曾是顾煊的未婚妻,连连请罪推脱,而皇帝长叹,出口的声音并无帝王威仪:“你不肯娶公主,可是因阿煊的缘故?”
数年后再次听到那个名字令他且悲且惊,不自觉回望皇帝,不知他为何看穿他想法,皇帝搁下玉管,并不在意他的无礼,眼神中竟还是哀怮与追思:“朕知道你,阿煊给朕的最后一封信,还说要带你回来看朕,清河初嫁不睦,朕想给她寻新的夫婿,只能想到你。”
“你若是追念阿煊,便替他照顾好本该做他妻子的人,否则若是清河再嫁仍然所托非人,岂不教他魂魄也不得安宁?”
他想起临别那夜阿煊期待的目光,叩首谢恩。大婚之夜他揭过清河公主的团扇,而后呆怔甚至惊骇。
他看清了他妻子的脸。她如画的眉目而哪怕经过严妆的修饰,仍可看出她本来的容貌是何模样。她像阿煊,像是捏造泥人时做了同样两个,又在她容颜之上添了几分女子的柔婉。
他像是与过往重逢,透过她重新见到了那个策马而来的少年,久久说不出话来,而清河眼底神色仍旧冰冷,呈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美丽来:
“你是他的朋友,我会尊重你,你会得到尚主的荣耀和建昭一朝我能竭尽给的荣华与权势,但你永远得不到一个爱你的妻子。”
她的话令他清醒,而后竟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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