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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神门》

8. 第八章 吟遗无清 无会留人

“哎哟!”摔在硬邦邦的地上,异梦神由不得叫了一声。“救……命……”头上传来莫雨结半死不活的求救声,抬头,这个可怜的孩儿被挂在树上下不来了。

江吟和同梦神稳稳落地,看着莫雨结,一脸无语。

“阿吟……”异梦神见江吟摸着紫杖,有些紧张。断了的紫杖被莫雨结用手巾束着,闪出的紫电并不强。

“废物。”同梦神微皱起眉,手中蓝光一闪,莫雨结便在一团蓝光中飞落下地——“谢了,繁姐。”

“少说些没用的了,我们现在在哪?"同梦神白了莫雨结一眼。"应该是在我们没死之前。”异梦神扶着树,走向山外,转过拐角,却忽然停住

当另三人走到树边时,江吟愣住了:“姐……姐姐……”他不知自己额上闪出一丝黑光,在那一瞬间消失。

“阿吟……”

“姐姐……”江吟不自觉地向前走去,仿若被人所控。

江宛走到一颗大榕树前停下,伸手轻摩树皮,低下头,虔诚而无知:“神,请可怜一下阿宛,许我护得弟弟平安吧……”她声音低低的。

“姐姐!”江吟似乎醒了,叫了一声,向江宛奔去。

江宛回过身来,温柔而惊诧。

“姐姐!”江吟向江宛奔去,忽然被绊了一下,一头扑到地上,正在江宛身前。

“阿吟?”当江吟抬起头时,他看见一只熟悉而陌生的手,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搭了上去。有力而细小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随后为他拍打身上的尘土。

“你看你!总是邋邋遢遢的!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子呢……”

“姐姐……”江吟的泪水止不住的淌,一头扑进江宛怀里。

“阿吟……”江宛愣了一下,轻抚着江吟的头,笑了。

莫雨结悄然离去,躲到树后,一次又一次地用袖子擦着眼睛,红了眼圈,湿了袖子,他像个孩子般抱着双腿,靠着树,将脸埋到双膝中,身子不住地颤抖。

“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江宛轻推开江吟,为他拭去脸上的那泪珠。“是真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都病成这样,还乱跑……”

江吟恍然知道自己到哪个时间点了。

七岁那年,随江帆航到眉山听学。人很多,仙门百家齐聚一堂,韵如凌作为韵家宗主,亲自讲学。夜,江吟和莫雨结被韵璇带上山去看星象。韵璇对山路很熟,一行人很快到了山顶。

“晚凌兄,雨结兄,看那个,叫牵牛星,那个叫织女星,他们中间隔了一条天河……”韵璇兴致勃勃地指着天,讲着许多神话传说。“喂,你们几个在干嘛呢?”身后忽然想起洛朽的声音。“洛师叔/洛宗主。”三个孩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行礼问好。洛朽皱起眉,不远处传来一声:“谁呀?”韵如凌的声音严厉而清晰。“韵兄,我看走眼,没人,几块石头罢了。”洛朽边大声回应,边疯狂挥手示意三人回去。三个孩子对视一眼,匆匆离去。大概太过于慌张,谁都没有发现最小的江吟摔到了一个深坑里。

那是一个废弃的捕象陷阱,内部有一具人的白骨与一具虎的白骨。大概是当年虎误入陷阱,误以为捕到象的狩猎者来抓象时遇上了虎,被咬死了。同伴都逃了,虎也因没能逃出而饿死在了此处。

江吟害怕极了。他大声呼喊,可大家早已下了山,无人听见。天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江吟喊的哑了声,累了,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在雨中瑟瑟发抖。

找到他的是江家的小师弟江玘。当时才四岁的江玘随莫雨结等人上山,脚下一滑,摔掉坑中。他那高达八百分贝的惨叫声引来了众人,也发现了昏迷中的江吟。

江帆航飞跃入坑中,报起江吟便向外飞去。江玘立刻抱住江帆航的小腿,生怕被留在那儿。

回到韵家,江帆航终于发现了小腿上的小江玘。江玘跃下地,一脸无知的看着江帆航,眨着灵动澄澈的大眼睛,伸出双臂,弱弱地叫了一声:“江宗主。”

江帆航笑了一下,抱起小江玘。江玘乖乖地抱着江帆航的脖子,四处张望。找不着莫雨结和江吟,立刻扁了嘴,垂下眼皮,滚出泪来,委屈到了极致。

恰逢洛朽路过,正对上江玘的目光,由不得停下来逗他:“小江玘,怎么啦?谁欺负你了?看你的,委屈死啦!”江帆航听见洛朽的话,匆忙扭过头去看江玘的脸。笑江玘顺从地把脸扭向江帆航,奶声奶气地说:”江宗主,莫师兄……莫师兄和江……江吟师兄不见了。”他说着,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江帆航为他拭去泪水,哄着:“好了,阿玘乖,江宗主带阿玘去找莫师兄和江吟师兄。”

进了屋子,莫雨结见是江帆行航,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过去抱住江帆航的大腿:“江叔叔,江吟他……”“乖,江吟不会有事的。”江帆航轻抚着莫雨结的头,江玘挣开江帆航的手,抱住莫雨结的胳膊。他又看向了床上的江吟。江吟正睡着,吟紫嫣和江宛共同守在床头。

见了江玘,吟紫嫣的脸色立刻好了不少。她张开双臂,轻声唤:“阿玘过来,来吟夫人这儿。”将玘乖乖地小跑了过去。吟紫嫣一把把江玘抱到腿上。“阿玘,给你江吟师兄求个平安吧。”江玘仰头看看吟紫嫣,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低声嘟囔着:”老天保佑江吟师兄平安;老天保佑江吟师兄平安;老天保佑……”

门被撞开了,林忘歧带着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问:“晚凌呢?他现在怎样了?”“林神医……”江帆航还想行礼,但林忘歧压根儿就没有心思理他,直接扑到床边给江吟把脉。

吟紫嫣脸上挂着泪,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小江玘已经停止了祈祷,认真地看着林忘歧给江吟看病,细细地记下了林忘歧的每一个步骤。

“吟夫人。”林忘歧忙了一番,摸了把头上的汗,“吟夫人,晚凌的情况并不乐观,但至少没有生命之危。我给他下一个药,他明天就好了。但有一个后遗,那边是日后会因湿冷而病。不过并无大碍,切记不要让晚凌多晒太阳,千万不要到山洞水涧内去。”

听见江吟没事,吟紫嫣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行万福礼,再三道谢。她腿上的江玘摔坐在地上,无奈地叉开腿,泪眼汪汪地看着激动无比的吟紫嫣和被吓死的林忘歧。

江宛行过礼,抱起江玘,像收拾布娃娃一样放到椅子上,还不忘给他整理一下,还走远几步看看效果如何。江玘乖巧地任由江宛摆弄了一番,才被林忘歧“救”到药房。

“阿玘,你认得当归的样儿么?”林忘歧写了一张药单,药房中只有一位药师在。林忘歧心中焦急,便打起了江玘的主意。“认得!”江玘听见林忘歧唤他,眼中立刻放出了光。“好,去拿半两来。”林忘歧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收药,小江玘乖巧地在数十个柜子中寻找当归,却不知是为啥,这当归居然放在了倒四层,可怜江玘那一米左右的小家伙跳起来还摸不到柜子的边儿。

四处张望,不远处有一张椅子。江玘立刻向"目标"奔去,吃力地将椅子移回去,站在椅上才拿到药。秤了半两出来,放到一个铁盘子里,又回身去找林忘歧:“林哥哥,当归放好啦!”

林忘歧转过去看了一眼,放下药,“好,阿玘把药拿来。”江玘将当归给了林忘歧,兴志勃勃地看他收拾。

“林十五!林十五!"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林忘歧应了一声,林钦便进了屋。

“林二哥哥!”江玘坐在桌子上愉快地叫了一声。

“哟!我说是谁!小阿玘,跟你林十五哥学医啊?”林钦过去捏捏江玘的小胖脸,打趣道。

林忘歧唤下人去熬药,方才得空说话:“二哥,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瞧你说的!在阿玘跟前我不唤你阿玘,但也少忘了谁是兄长!”

“阿玘,你看看!你长大了可千万别学你林二哥,尽拿辈分来欺负弟弟。林忘歧凑到江玘身旁。江玘眨着眼,痴痴的问了一句:“阿玘有师弟吗?”

“……”

一阵沉默中,江玘懵懵的看着林钦兄弟二人,那纯澈的大眼睛中写满了疑惑。

“呃……没有。”林忘歧犹豫许久,只好回应。“那好吧。”江玘一脸失望,“阿玘还以为自己不用当小弟弟了呢。”“没关系的,阿玘,”林忘歧强颜欢笑,“十五哥哥也是排在最后。”

“那……那十五哥哥和二哥哥可以娶个嫂嫂给阿玘生个师弟呀!”江玘一脸正经地挥着小手说道。林钦和林忘歧对视一眼,同时指向对方:“叫你林二/十五哥哥生去!”

……

十五岁那年,江吟同莫雨结上山捉妖,鬼妖和二人交手一番,寡不敌众,转身奔向山中的瀑布。江吟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倒是莫雨结慌了——“江吟,别追了!”

“莫雨结!你害怕就自己回家去!我才不是懦夫呢!”江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莫雨结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江吟,这家伙的老巢恐怕就在那瀑布里,我去前面拦着他,免得他妖力增强。”“好!”

莫雨结纵身跃到前头,拔出任性,叫道:“不许跑!老实点还能免你一死!”

“我不需要你免!”鬼妖咆哮一声,扑了上去。他的声音熟悉得令莫雨结吃惊,莫雨结像中了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鬼妖与他擦肩而过,跑了。

“莫雨结!你疯了!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那狗东西跑了!莫雨结!莫雨结?”江吟追了上去,叫了几声。见莫雨结没反应。他看了一眼鬼妖,狠下心,扔下了莫雨结,追鬼去了。

鬼妖一头冲入瀑布,江吟也紧随其后。瀑布内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洞中有一具白骨,上面还有干了的血迹。

鬼妖猛的转过身来与他厮杀,江吟也不甘示弱。一掌一棒,你来我往;鬼妖抓起地上的白骨,猛的就向江吟头上砸去,江吟匆忙只是紫杖抵抗,随后一转,直戳向鬼妖的腰部。鬼妖一闪,躲过了,随后一转身,又直接向他扑上前去。江吟闪开,一棒打到鬼妖背上。鬼妖吃疼,一转身,直接抓住江吟的脚。江吟立刻一棒打下去,鬼妖一手抓住紫杖,猛的弹了起来……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

江吟的手愈发是沉了,鬼妖卖了个破绽,一掌拍到江吟的腹上。

江吟飞出瀑布,落入水中,昏了过去。

……

他看着江宛忧心忡忡的目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江宛苦笑了一下:“好了,别多想了,跟姐姐回家去!”江宛抓起江吟的手,转头就走。江吟愣了一下,迈出半步,却又停住了——“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对不起……”这反倒是江宛愣住了:“为什么?阿吟,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你……”江吟把江宛的手甩开。泪水不听使唤的在眼眶中打转,他转头跑开了。

“阿吟!快回来!你再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了!”江宛大喊了几声,见江吟的背影渐渐模糊,她一提裙子,追了上去,连头发散了也不顾。

莫雨结听见声响,站了起身,眼眶像着了火。异梦神静静地走到他跟前,收起遮目补,露出那虚假美丽的眼睛:“走吧,都该散了,看看指月盒要我们去哪吧。”

“看他干什么?我的路由不得他指!”莫雨结皱起眉头,江吟匆匆赶到,二人对视片刻,江吟红了脸,问:“怎么办?我们要扔下姐姐在这儿吗?天快黑了,姐姐的灵力也不出众,她……”

“大不了跟她说清楚吧,”异梦神生怕思念涌起,“叫她在林家入侵时好好待在外面,千万别回来……”

“阿吟——!”

江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当看到二位梦神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变了——“你……你……你们想对我两个弟弟做什么?!”她立刻将江吟和莫雨结扯到身后,用身体挡住他们:“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小弟弟的不是英雄!”

“姐姐/师姐……”江吟和莫雨结都愣了一下,低下了头。

“怎么了?你俩受伤了不?真是的,长这么大了,还不叫人省心!还当自己是个三岁小孩呢!“江宛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转身去给他们看伤。

“姐姐……阿吟今日十七岁生辰了……阿吟是从以后来的。林钦带了林家军来打梦楠。你原本随阿婆回去,不知为何半路又和韵冰赶了回来。爹爹也半路折回。娘开了禁制,却被人打破,爹娘双亡。然后韵公子还有那个芳大小姐来到时,爹娘的尸首已被弃入河中。你为了救我们,留在云梦拖延,生死未卜……”

“她已经死了,”异梦神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引仙的呼应灵光灭了,她和韵冰都死在了那儿……江姑娘的红绣花鞋还没换呢。”

“我……”江宛惊愣住了,“我和韵冰是……在新婚当夜死了……”

“可以这么说。”

“那……那你们两个没受伤吧……真是两个废物!还得我去救!真是的……罢了,知足常乐,捡回两条小命就给我好好活着!你们这两条狗命可是我拿血换的,听见了没有?!”江宛边训两个弟弟,便从怀中掏出两个烙饼递给他们:“趁热吃,等凉了吃坏了肚子,我可就不管了,叫你俩疼死在这山里!”

江吟两人确实饿了,边点着头边疯狂啃饼。

江宛看着他们吃,嘴角微微上扬:“吃这么快干嘛?你俩是饿死鬼投胎呀……”

异梦神的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

天阴得若暴雨将至,太阳的残血渐渐褪去。

“这是我自己偷偷建的花房,除了我,还有上回韵冰受伤来待过两日,变无第三者知了。你们在这儿很安全,早日待完了早日走,少在这儿碍着我。”江宛推开屋门,屋内干净整洁,鲜花无处不在。火炉中点着微火,屋内偏暗,陈设简单,琪花瑶草芬芳四溢,若是入了天仙花苑,亦找不得与之媲美之处。

点上灯,江宛从厨房勺了汤与菜来:“我做了晚餐,还没来得及吃,不多,凑合着点吧。”

用过饭,莫雨结从怀中掏出指月盒,指针上还有瑶简的残血。指针静静的指着北。

“这是什么?缩小版司南?”江宛见莫雨结对着指月盒发呆,问。

“这是指月盒,有它的指引,我们就可以找到穿越的灵物,集齐所有灵物后,就可以穿越到下一时间点。”莫雨结满不在乎地回答,却没有敢递给她看。

“哦。”江宛也是一脸“我不感兴趣”地踹江吟去洗碗,随后便沉浸到弄花上了。

忙了一日,四人很早睡下了。

天底吼两声,泪光若倾盆之水涌下,模糊了人间。

江宛溜入房中,莫雨结和江吟已经睡得熟了。江吟受不了雨天,躲在莫雨结怀中睡着。莫雨结却像木棍一样直邦邦的平睡着,像童话故事中睡着了的睡美人。

被子被不听话的四只脚踢到床脚,已有一半睡到地上了。

江宛叹了口气,轻轻地为他们盖上被子,转头,正看见桌上的指月和,脑中闪过莫雨结的话——“有它的指引……就可以穿到下一个时间点。”

她颤抖着拿起指月盒——如果没有了指月盒,那他们会如何呢?

抱着半思幻想,她来到悬崖边上,举起手中的指月盒。

雨点打到她的脸上,眼角的水珠顺脸颊滚落。她咬着牙,用尽全力扬手,可手落下的那一刻,指月盒也落在了地上。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的瘫倒,天空中的惊雷划破了宁静。

她仰起脸,任雨水冲打,手无力的下垂着——“神啊,请原谅我的无知……我除了他们……还有谁呢……”

她像中了邪一般狂笑起来,响雷点亮了她的脸颊……

门被敲响。

江宛打开门,差点撞上韵冰。韵冰的白色油纸伞晾在门旁,而韵冰因冷而发白的唇颤抖着。

“韵公子半夜到访寒舍,是有何指教?”江宛刚换了单薄的睡衣,长发尚未干透。

“呃……芳芳头上的牡丹刚不慎掉落,踏坏了。小人记得江姑娘的花房中有牡丹,便来恳请江姑娘借予我一支。小人日后定当加倍奉还。”韵冰行过礼,手还不住地抖。

“先请进屋吧。”江宛想起异梦神说自己与韵冰成婚一事,由不得苦笑了一下,垂下眼皮。

“多谢江姑娘。”韵冰入了屋,听见关门声,便转回身去:“劳烦江姑娘舍花。”

“你急什么?她头上少带一秒的花就会死吗?再说了,她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又不是她娘!再说,我江宛能小气到连这一枝花都不舍与她么?韵公子若是嫌慢,请寻他人去,老娘可不受这气!”江宛没好气的说完,直接坐下喝水,干脆不理了。

韵冰站在一旁,看着江宛生气的模样,小心地坐到她身旁。一声也不敢吭。看见江宛没反应,就从袖子中拿出一只金玉簪轻轻的伸过去为她半盘起长发。

“江姑娘这般弄着,好看。”韵冰的脸上泛起热浪。江宛愣了一下,伸手去摸,头发不知何时却已经干透了。

江宛张了张口,一把扯下发簪,放回韵冰袖子里。“韵公子这簪还是留给芳大小姐吧。奴家又不是舍不得折花,公子拿这么贵重簪子给奴家,还折了奴家寿命呢。”

说着,江宛自顾自的去剪了一朵最好看的牡丹。另一朵的牡丹已是半谢了,残花弱叶,只得低头躲在一旁,不曾与盛开之花斗艳。

“江姑娘……那便多谢江姑娘折花了。”韵冰的礼行到一半,就被匆匆回过礼的江宛一把推入雨中——“再见,不送。”

雨下,韵冰对着艳花轩再行了礼,打着伞走了。

天刚受伤,阳便挤进了空。

“哎?这回只用找一个灵器?”莫雨结看着盒上仅有的一个空,看向异梦神。“或者说,找一扇门。”同梦神捏了捏杯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说,朝繁,你什么态度?语气放好点会死吗?”江宛抓住江吟的手腕,没好气的回应。“没什么……今早天气阴暗,情绪便随之而下了。”同梦神被异梦神瞪了一眼后,脾气瞬间软了。“晚曦姐,朝繁向来如此,你莫要见怪。你出来也有一日了,不知是否要回去看看?”异梦神给江宛倒了杯茶。

“那是自然得回,你们在这呆着,记住,别乱动我东西啊。”江宛将茶水饮尽,提上紫心走了。

“好了,走吧,找门去!”莫雨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阿宛,你昨晚哪去了?韵宗主一家到了,还不回来。”江帆航见到江宛,半天才找到一个话题。

“爹爹总是唤女儿找个夫家,女儿昨日祈福遇着了个不赖的文雅书生,想招来给进门冲个喜。又不敢直言,只好与他赏了一夜的花。今日方知他是一位山中仙人,女儿不敢高攀,又忧弟弟病情,就回来了。”江宛没好气地回答后,径直进了里屋。

一旁的韵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始终一言不发,看着芳芳高兴地玩弄着花瓶中的牡丹。

江吟未醒,吟紫嫣守在床头,见了江宛,只问了一句:“江玘呢?”“不知道,大概又跑医药房去了吧,这会儿韵璇也在,少不了又去药房玩上会儿。”江宛看了看江吟的病,坐到一旁。

“韵璇没来。”过了好久,吟紫嫣才带着叹惜说:“你知道的,韵如凌不喜欢韵璇,韵夫人也不喜欢他。他娘死的早,出身又卑贱,韵家哪有人会认这个二公子呢!此次前来探病,也只是说不好带他来弄脏了屋子,害了阿吟。”吟紫嫣的手似乎变沉了,放在床上半晌不动。

江宛垂下头,强笑了一下:“谁乐意带一个舞妓之子在身旁呢……何况韵家还是个大家,韵璇母亲还出了家……说来,也只道是佣人;对着友人,便称是逆子……到头来,就是弃子……”

“弃子……”

两个字像刀子那般扎进吟紫嫣心里。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只不过是人家的弃子!哈哈哈……”富家的几个少爷和家奴围着吟紫嫣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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