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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她今天造反了吗》

17. 夜袭

夜。荡山大营。

今日胡人已经发动了第一波攻势。景初不在,行在守御副使太史敬全权负责防御事务。他安排得严密有序,胡虏来势汹汹,却到底没能吃下行在万人。

但这一仗打得吃力,堪称伤筋动骨。兴宁帝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皇帝阴着脸坐在帐中,帐中气压极低,压的人喘不过气。

“景初究竟去哪了?冯泰逆贼敢反!倪和光,为何还不下诏命天下勤王!”

兴宁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扭曲与狰狞。

倪和光见他发问,轻声回道:“回皇爷,景小将军前两日告了假,如今行在被围,难以探得景小将军的去向;勤王的诏书已反复下过数次,只是胡人围的严密,诏书怕是都被截了。”

“那如今岂不是坐以待毙!”兴宁帝暴跳如雷,砸了手边的茶盏。御帐内登时跪了一地。

倪和光轻抚着兴宁帝的胸膛,柔声劝道:“陛下息怒。景小将军在外,只怕会是最快发现不对劲的人。有景小将军将我们的处境传达到京里,此处的局势不会大坏的。只要能守得住,拖上一段时间,朝里定会派人来救驾勤王。”

兴宁帝暴躁道:“朕岂不知朝里会派人来!只是二十万大军覆压而来,此处区区一万人,又能守住多久!”

胡酋苏日勒将十万兵南下,号称二十万。真正知道敌情虚实的只有截获密信的景初。

正烦躁之中,兴宁帝头脑忽然清明了一时。他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景初告了假出游,冯泰就反了,胡人大军寇边?

为何胡人大军南下,边关没有送来急报,请求行在撤离?

现在遭胡人围了,行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偏偏景初不在行在,只有她最安全!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进一步想,他李惟若是崩于此地,最高兴的是谁?得脸的皇子都在驾前,一战尽墨,荣王李询在京城自然而然就要正位大宝!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她景初就是李询的人,所以才这么巧地脱离险地;边关不报军情是因为李询不准他们报来!

若是如此,勤王之诏,怎么能离得了荡山呢?

他李惟,只怕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李惟面色恍惚,他越想越怕,下意识拉住倪和光的衣袖问道:“倪伴伴,景初和李询是不是反了?”

其实他猜对了一半。

苏日勒整合诸多部落,结束了草原几百年的混乱。如今他带领的屠哥部在草原堪称一家独大,可谓一代雄主。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冯泰的撺掇下贸然发起一场针对大国君王的战役?

边境的几座雄关,为什么不报敌情?哨探真的这么容易被冯泰遮蔽吗?

这一切的背后,自然是荣郡王李询的安排。正如李惟猜测的那样,只要行在尽墨,他李询就是大齐板上钉钉的下一代君主。

因此他向苏日勒许诺,边境几座雄关,都有他李询的人,屠哥部的动向情报,可以迟滞数日。事成之后,除了荡山大营的粮草甲仗全给屠哥,沿途诸县财货苏日勒尽可自取;此外,他李询上位后,将会开边禁互市,盐铁茶之类必需品,屠哥部可以拿毛皮来换。

李询知道,苏日勒目光长远,必定会被互市的许诺打动,数日的时间差,也足够他围杀只有万人的兴宁帝。

但李询却没有算到,景初成了他这个堪称天衣无缝的计划中唯一的变数。

可在外人看来,景初恰巧离营,真的很像李询的安排。

倪和光大惊失色。他处理朝政这么多年,心思如渊似海,自然也猜到了八成。

但现在岂能说出来啊,京营都是景初的旧部。若景初真反了,京营的人究竟会保王安驾还是刺王杀驾,根本不用想。而他身为皇帝的贴身内侍,只会被一同灭口。

他连忙反握住兴宁帝的手,微微用力,轻声道:“陛下。景小将军忠直,怎么会呢。”

倪和光堪称冒犯地直视他服侍了大半辈子的君王,又隐晦地将目光转到阶下跪着的太史敬等人身上,盼着君王能明白他的意思。

兴宁帝也不是蠢人,立时放开了倪和光的衣袖,正襟危坐:“倪伴伴言之有理。”

阶下太史敬等人面色发青,却不敢抬头,也终究不发一言,只是一味叩首。

“太史……太史敬对吧。”兴宁帝见此,心中有些发紧。

太史敬是第一次面圣,他起身出列,叩拜如仪:“行在守御副使、京营归德郎将臣敬叩见陛下,愿陛下福寿永享,长乐无极。”

兴宁帝连连点头:“朕相信阿初的忠义和能力,你是阿初表任的守御副使,虽然阿初不在,但此处有你,想必行在守御之事,朕不必担心了。”

“回陛下,”太史敬叩首道,“臣不敢担保能守住多久,只敢说有臣一日,无人能犯驾;若终有一死,臣必死于君前!”

兴宁帝面色却有些难看。如今陷于这种境地,他忌讳“死”字。

太史敬犹豫一时,却又不管不顾再度叩首:“陛下,臣昧死进言,景中郎将绝没有反,臣敢以性命担保!”

兴宁帝嘴唇颤动两下,嗫嚅着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正在此时,营外突然喧嚣起来。

太史敬等人面面相觑,奏过皇帝后连忙起身出帐查看,却各自惊愕一时。倪和光更是满身大汗,口不能言。

胡虏竟然营啸了,四面皆升腾起了耀眼的火光!

……

而在荡山主峰东侧,刘承业也正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景初的军令。

景初运气不错,冯泰并未分兵驻扎鸭嘴滩。夜色中,刘承业部三千骑在冯泰部数里之外的矮山上休憩。刘承业独自立在山顶,远眺着冯泰军营。

夜色里,只能勉强辨认出军营的轮廓。它如同一尊盘踞着的巨兽,正欲择人而噬。

军营中有一队队手持火把来往巡视的兵员,在火把的映照下,能看到营中少有兵士往来,且大多三三两两而聚,未曾着甲。想必大部分兵此时在帐中休息。

刘承业转头摸出几枚豆饼,亲手喂给自己的战马。豆饼是较为高级的饲料,平时马儿没有这样的口福,但一会儿要面临的是一场恶战,马儿须得吃饱。

无需下令,将士们都有样学样,亲昵照顾着自己的战马。

待众人重新紧好鞍鞯,西北风却送来阵阵喧哗。

“火!快救火!”

“马,我的马呢?”

“我摩护部积攒多年的粮食啊!哪个狗贼放的火!”

胡营乱成一团,火光涌起,渐有蔓连成一片的趋势。

是时候了。

刘承业招来一名传令兵,令全军人衔枚、马裹蹄,悄没声地靠近冯泰所部。

待到距冯泰部只有三五百步,刘承业才终于解去马蹄上裹着的布,吐掉口中衔枚,翻身上马,厉声道:“出兵!”

三千骑训练有素,动作统一,迅速整装上马。

刘承业率先策马前冲,三千骑紧随其后。三五百步,正是适宜骑兵提升马速的最佳距离,远则时间太长且马匹乏累,近则马速不能提至最高。

不过十几息工夫,三千骑便如潮水般撞进了冯泰的大营。

冯泰部看着数里外连绵的胡人军营四处起火,正迷茫不知所措之时,阵阵马蹄声宣告了死神的光临。

不过一个照面,对身后毫无戒备的冯泰部便损失数百。马速一旦提起来,全身披甲的战士携巨大的冲量与惯性砸进一个静态的营盘,简直如重锤砸向案板上的鱼肉一般,是毫无悬念的碾压。

冯泰也是沙场宿将,他丝毫不乱,冷眼观察着局势,狠狠啐了一口:“哪里来的狗奴,几千骑就敢冲我大营,何曾将我放在眼里!”

待见到其麾下士兵皆凌乱慌张不知所为,只好仓促应战,空耗许多人命,立时喝骂其麾下军官:“慌什么!蠢货!点起火把,约束部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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