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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厨娘,但想炖江山》

20. 明煜!

回到洞口,天光又亮了些,灰蒙蒙的。

祝隶稷还是那个姿势躺着,盖着她的袄子,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好在还有气,是个活人。

听到知微的动静,祝隶稷睁眼,接下知微手里的食物和水。

“吃吧,世子爷。”知微低声嘟囔,“毒不死你,也饿不死你。回去记得赔我袄子。”

祝隶稷咬了口野果,咽下发酸的部分,破天荒道:“谢谢。”

时间在死寂和寒冷中缓慢流逝。

知微抱着膝盖,盯着洞口不改黯淡的天色。祝隶稷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在意识快要坠入黑暗时,上臂突然被人推搡。

“不能睡。”知微侧着头提醒。

她知道祝隶稷很痛苦,连身体都疼得要蜷缩起来,祝隶稷已经一天多没合过眼了,很是疲惫,知微却不敢让他入眠。

她怕祝隶稷醒不过来。

“我们聊些什么吧。”知微提议。

祝隶稷望向知微,不说话,显然是等着她开启话题。知微好一阵沉默,思来想去,决定从自己聊起。

知微讲了自己在岭南所经历的一切。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在菜市场称王称霸、又是如何解释到关爱自己的近邻。

她絮絮叨叨地讲述,说了欢快,也说过悲伤,聊到秦玉致时,联想到晏家被灭门的惨状,知微的心头仍是抽痛。

她虽说是恩怨分明,敢爱敢恨,但也从来不想真正伤害别人。晏家的事是个意外,她多少有些难受。

祝隶稷却不然,他只是抬了抬眉,道:“这是他们的宿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终归是死了。不会自强,只想着攀附强者,早晚也会被反噬,你的作为无非是加快了进程。”祝隶稷语气淡淡,尾音甚至还有些鄙夷。

知微点头。说起家人,她突然便想起了祝隶稷昏睡时的喃喃,父亲、母亲、要回家……她原以为祝隶稷是铁石心肠,没料到对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仰起头,略带好奇,知微问:“那大人您呢。”

你的家人、朋友、过去,什么都可以!知微像小猫一样,闪着一双水汪的眼睛靠过去,眼底写着赤裸裸几个大字——“我想了解你”。

祝隶稷提起一根手指,戳着知微的脑门,提醒她靠得太近。

“我忘了。”祝隶稷答道。

骗人!知微撇嘴。

“但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祝隶稷又道,“你倒是让我想起了它。”

说她像狗,真是谢谢这没必要的美言!知微拼命憋住想翻白眼的欲望。

祝隶稷笑了笑,补充:“我是说,忠诚。”

“我很小的时候捡回来的,那是个冬天,我看它在街上冻得可怜,给它掰了半个馒头,结果它就屁颠屁颠着赖上我了。”祝隶稷回忆,“我养了有三年吧,从只有巴掌大到后来一个屁垫都睡不下。”

“那你很爱它咯。”知微打量着祝隶稷的神色,很平静,但又有一种怀念。知微没在他那见过几回这样的好表情。

可祝隶稷摇头,道:“只是习惯罢了。”

“京城的冬天很冷,它喜欢靠在我脚边取暖,我也当它是个热汤婆子。”

嘴硬什么啊。

知微继续问:“那它现在有多大了,什么品种?”之前无意听营里说过,江覃同祝隶稷自幼是玩伴,江覃的年纪已近不惑,祝隶稷怕是也不得年轻。

如此推算的话,那小狗估摸也成老狗了吧。

“它现在莫不是被你放在宅子中,安享晚年?”知微臆断。

做狗真好,遇到个好主人,汪汪几句,便享尽荣华富贵。哪像做人啊,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还要低声下气地讨生活。

惆怅至极。

祝隶稷的眉头却紧了几分。他重新拉开和知微的距离,缓缓道:“它死了。”

“我娇惯纵了它,见到人也没分寸,惊着了贵人,被打死了。”

祝隶稷眼睫翻动,灰败的脸上投下两小片阴影。

“你还有事儿吗。”他冷冷道。

知微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又阻隔在了俩人的中间,空气重又凝固,彼此相望无言。

“先休息吧。”知微叹。

——

天,不知何时发亮。

刺目的阳光惹得知微不自觉眯眼,清晨的山野寂静,只有风声和鸟鸣。

昨夜打的水已饮尽,祝隶稷烧退后便一直昏睡。

知微决意出洞再打些水,她顺着昨天的记忆往溪边走,刚绕过一块巨大的山岩,耳朵里就捕捉到一丝异响。

声响巨大,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了岩石。

知微一个激灵,瞬间扑倒在地,滚进旁边的枯草丛里。

追兵?这么快便搜过来了?

屏住呼吸,知微小心地从草丛缝隙窥视。

只见下方不远处,一个穿着破旧皮甲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蹲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块棱角锋利的燧石,正用力敲砸着什么。

看那身破旧的皮甲样式,不像叛军,倒像是……山匪?

知微心头一紧,被追杀的经历仿在昨日。就在这时,那人似乎敲好了东西,直起身,有阳光落在他侧脸上。

浓眉,方脸,下颌线条硬朗,眉毛有一道寸许长的旧疤。这脸,知微脑子里“嗡”了一声,是在蜀郡边缘突袭过迎亲队列的“断眉”。

他怎么会在这儿?岭南、蜀郡、军营……难不成,蜀郡的叛乱有着王家的手笔!?

这样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断眉”要破坏迎亲,为何要狠下死守,他正是传言中与王家狼狈为奸的土匪头目!

所以,此番“断眉”出现在这儿,目的怕也不单纯,大抵是在为了确保暗杀成功,敌袭万无一失。

想到这儿,知微咬牙,浑身都不由得打颤。她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先躲在草丛里静观其变。

“断眉”显然没发现她。

他敲打完毕,拿起那块被他用燧石敲出凹痕的薄石片查看,又弯腰在溪边摸索着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圆石。随着“咔!”一声脆响,圆石裂成了几瓣。

“断眉”捡起其中一块棱角锋利的石片,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笑了。

他又在原地等了等,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好一阵,他才拿着石斧转身,钻进了溪水对岸更茂密的林子里。

知微趴在草丛里,心跳扑通。她压下翻腾的思绪,快速跑到溪边灌满水囊,悻悻然离开。

回到石洞,祝隶稷已经醒了,靠坐在洞壁休息。见知微进来,他的目光在她沾满草屑泥污的里衣上停留了一瞬。

“你去哪了?”声音嘶哑,但精神了许多,那股熟悉的、冻死人的腔调又回来了。

知微不敢说刚才的际遇,只把水囊递过去,敷衍:“找水,省着点喝。”

祝隶稷接过,仰头灌了几口。知微很快调整好思绪,也饮过几口水。

“我们必须要抓紧离开。”知微神情肃穆,“外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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