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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太苦》

23.第 23 章

还不如他之前养的旅行青蛙。

周衡心说,至少他养的小青蛙还知道时不时给他捎个信儿回来。

那只小青蛙其实是江知秋之前养的,江知秋离开后他一直在养,每天都能收到小青蛙从各地寄回来的明信片,知道它去了哪儿、又从哪儿回来,认识了什么朋友。周衡等不到江知秋的消息,又捡起手机搜旅行青蛙,却没搜到任何结果,旅行青蛙原版这个时候都还没发行。

啾啾勾着裤脚往他身上爬,周衡拎起它的后颈肉放到腿上。小猫今晚睡在他房间,他一晚上没等到江知秋的红点,反倒做了个梦。

他又梦到了以前的江知秋。梦到在他转去七中后特别忙的那段时间,江知秋给他打视频,他在那头拼了命学,江知秋陪他写完了当天的作业,看他还没学完,抱着吉他在那边给他唱周传雄的黄昏。

江知秋很适合清唱,他的嗓音泠泠,干净透亮,抚慰他晚上有些浮躁的心。但等算完两道题,周衡才猛地意识到江知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房间里安静下来,他这边外面时不时响起社会青年炸街的轰声,江知秋那边却是熟悉的夏晚虫鸣。

台灯的冷光映在江知秋的眉宇之间,不知道是白还是漂亮,总之有些晃人眼睛。

“怎么不唱了?”周衡问他。

江知秋敛着眉拨了两下琴弦,闻言抬头看他,灯光盈在眼中显得他的眼睛有些水润,他不好意思抿唇对他笑,“我吵吗?”

“谁说你吵?”周衡挑了下眉,“哥回来揍他。”

“没有谁。”江知秋又拨了下琴弦,掩饰一般喝了口水,“你还想听吗?”

“听。”周衡说。

“你想听什么?”

“你再唱一遍刚才那首歌,挺好听的。”

江知秋于是又唱了一遍。

周衡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耳边都还萦绕着江知秋那晚唱的黄昏。他揉了下额角,想起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江知秋唱歌。他妈早上有些不舒服,早饭是他爸做的,难以下咽。周衡捏着鼻子喝完了糊味的粥,出门前跟他妈说,“你这两天看啥都不顺眼,上班的时候顺便查一下呗,万一二胎了呢?”

然后在林蕙兰抽他之前脚底抹油开溜了。

林蕙兰追出来骂他,“臭小子!你晚上给我等着!”

江知秋晚上回房间后看完了他以前写的日记,第二天早上起得稍微有些晚。

“好久都没听到秋儿练嗓子了。”江知秋下楼,忽然听到江渡在楼下和陈雪兰说话,“吉他也好久没练了。”

江知秋脚步一顿。

江渡和陈雪兰已经听到他下楼的声音,停下了这个话题。

江渡虽然曾经有个一脚踹进内娱的梦想,但他不会把他没能实现的梦想强加到江知秋身上,更何况他们生活在这种小地方,江知秋成绩好,更适合高考走出去。

周衡在外面等江知秋,见面后问,“你妈怎么说?”

江知秋没看他,也没有隐瞒,声音很轻,“她说会去试试。”

陈雪兰一向宠江知秋,这个答案在周衡的意料之中。

“那就行。”

“今天早上秋儿怎么想起自己骑车了?”两人一起转头,小巷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被打开,主人家端着空水盆站在院子里调侃着江知秋。

周衡和江知秋从小到大上学都要从这里经过,这段时间周衡天天载着江知秋路过,住在小巷里的邻居看多了,今天看到江知秋自己骑车反倒觉得有些稀奇。

周衡单脚撑着地面,朗声跟她搭话,“您今天还没去店里呢李阿姨?”

“家里还没忙完,忙完就去。”

“那您忙,我们先走了。”周衡说,等他们骑远了对方也没反应过来江知秋没回答她的话。

周衡路上看了眼江知秋,但没开口,江知秋很少主动说话,两人一路无言。

陈雪兰说的试一试,好几天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周衡找的人倒是来找过他,这件事没这么快,他让这两个人回去等消息,而且比起这件事,周衡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有好几天时间没检查江知秋腿上的伤了。

这两天他和江知秋都很默契没有谈起重生前的事,但江知秋很明显排斥和重生的他保持太亲密的举止,周衡没办法,之前仗着还没挑明他重生、江知秋不排斥他还能扒了他的裤子,现在挑明之后他反倒有些束手束脚,江知秋不同意他不能再强行按着他扒了裤子。

江知秋只接受重生前的周衡,不接受重生后的他,周衡心里有些烦躁,却又无可奈何。但他并不后悔跟江知秋坦白。

开学有半个月,学校的学习气氛也渐渐浓郁,寒假的气息终于消失,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这两天学校三个年级的老师已经在开始商讨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时间,学生之间的小道消息也不断。

“听十三班的学委说我们这次先月考,考完就放月假,估计回来就能看到成绩了。”

周四的这节体育课不是最后一节课,食堂这个时候没饭吃,回教室就会被张正压着上自习,大家解散后都不乐意回去,伍乐提前从家里带了羽毛球来学校。难得在学校有个消遣,他们班再加上几个隔壁上体育课的,一共十几个人分了两个小组打球。下午天气好,球场被太阳直晒,他们打了会儿之后都脱了外套只穿着短袖。

赵嘉羽对这些兴致缺缺,旁观了几分钟后选择了回教室。

江知秋和周衡去买了几瓶水回来,伍乐一个球没接住被下了,他们队比分落后,费阳接过他的拍子大骂废物,“闪开,让你爹来。”结果一个没留神,迎面羽毛球带着劲风险些拍他脸上。

伍乐灰溜溜走到江知秋身边坐下,江知秋递给他一瓶水,他说了句“谢了”,仰头灌了大半瓶,然后才撞了他的肩膀,“对了秋儿,昨天我们在群里艾特你那么多条,你怎么都不搭理我们?”

江知秋想了想,没想起这两天他把手机放在哪儿,坦诚说,“没看到。”

“真的假的?不会又像周衡那个比背着我们偷偷努力呢?”伍乐显然不太信,他们之前都被周衡忽悠瘸了,每次周衡都说没学结果每次考完试一看成绩单他们在中间他在顶上,“放心吧,不找你打游戏。看一眼手机不耽搁你学习。”

“好。”江知秋答应了。

周衡这时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但两人没发现。

费阳从场上下来把拍子丢周衡怀里,“我被下了。文科班女生这么猛我操,你快上。”

“废物。”周衡拿起拍子往场上走。

费阳对他竖了下中指,一屁股坐到他的位置上,插入江知秋和伍乐的对话,“聊啥呢?”

“秋儿说他昨晚没看手机。”伍乐说。

江知秋望着周衡的背影,周衡敏觉看过来,两人对上了视线,江知秋先主动避开了眼睛。

费阳左右看看没找到赵嘉羽,于是问伍乐,“赵嘉羽他人呢?”

“早就回教室了。”伍乐说,“你还不了解他?”

说话间周衡把拍子丢给班里的女生朝他们过来,费阳不解看着他,“你干嘛?”

“我也被下了。”周衡一脸淡定。

“废物。”费阳把这两个字还给他。

周衡没在意,挥手驱赶,“让开。”

费阳翻了个白眼把江知秋身边的位置让给他,阴阳他,“今天有这么多女生在,你怎么不骚了?”

江知秋偏头看过来,周衡身体一僵。

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又臭屁又爱出风头,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的目光都能满足虚荣心,当年的周衡也不例外,为了吸引女孩的目光在大家都还没雄竞意识的年纪他在家里偷偷练腹肌,上个学期跟隔壁班打了场篮球赛,心机撩起衣服擦汗出尽了风头,这件事被费阳他们骂了好久。

周衡立马有种被过去的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骂了句费阳,“骚什么骚,什么女生,滚蛋。”

费阳莫名其妙挨了顿骂,“?”怎么突然就应激了?

周衡缓和语气对江知秋说,“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儿。”

江知秋愣了一下,点了下头。

“他俩打什么哑谜呢?”伍乐问费阳。

费阳耸肩,“谁知道!”

四个人坐在草地上拔了会儿草,费阳左右环顾了一圈,看到附近没老师,大着胆子掏出手机自拍,叫了江知秋一声,“秋儿,抬头。”

江知秋下意识抬头,周衡抽过费阳的手机看了眼,关了美颜。

费阳说,“你关我美颜干嘛?”

“丑死了,秋儿都被你拍成蛇精了。”周衡把手机丢回去。

费阳,“?”哪有这么夸张。

场上打得有来有往,羽毛球断了两根毛飞在空中。过了会儿,伍乐突然站起来卧槽了一声,“我的球!我靠!”

羽毛球被抛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飞过来一只鸟抓着球头也不回地飞走了,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当场目瞪口呆了两秒,反应过来后都没绷住,笑得东倒西歪。

伍乐就差当场对鸟跪下求它回来,除了他所有人都在狂笑,场上登时充满快活的气息。伍乐一脸悲愤,“我草啊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家伙!我182买的!”

费阳差点乐倒,大声说,“182?正好是我身高!”

“哈哈哈哈哈哈!”场上的人笑得更大声。

周衡没忍住也弯了下唇角,转头看江知秋平静看着这一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微微垂下唇角。

费阳转头看他俩都没笑,“你俩怎么都不笑?”

江知秋动了动唇角似乎想笑一下,但显然没能成功,周衡皱了下眉,斥费阳,“懂什么?我们高冷帅哥都这样。”

“?”草。费阳马上收起了呲出来的大牙,又奇怪,“你他妈什么时候变成高冷帅哥了?”

“你别管,我说是就是。”周衡说。

球被鸟叼走,现在也没办法继续打下去,正好这个时候也快下课了,他们班输了,一群人乌泱泱去小卖部,伍乐和费阳出钱买了点东西当奖品输给隔壁班,然后躲在小卖部最里面偷偷瞄了眼手机,看到赵嘉羽十几分钟前发的消息,出去的时候跟周衡和江知秋说,“老张在教室发了卷子让他们做。”

下节课就是张正的数学课,要是体育课不上按照他的性格就会来占了直接连上两节课,最后那节自习其实也是他的,要是倒霉碰到下雨天,他们得连上三节数学。

“我靠。”费阳天都要塌了,骂完反应过来,“反正我们在上体育课,没人通知我们。当做不知道得了,慢慢回去。”

江知秋递给伍乐一个新的羽毛球,周衡刚才在小卖部里面就看到他在找羽毛球,睨了眼没吭声,喝了口水。

伍乐其实家里还有几个羽毛球,没想到江知秋现在会给他买个新的,但还是接过去了,很高兴,“谢了秋儿。”

“走了。”周衡说。

四个人慢慢走回教室。

中午的时候他们路过教学楼前的告示牌就看到有人在换上面的东西,这会儿发现优秀学生风采栏那一栏已经换成了上学期年级前十的照片,江知秋和周衡的照片一前一后挨在一起。

蓝底照片上江知秋头发稍短,露着漂亮精神的眉眼,面对镜头微微翘着唇角,眼眸微亮,脸上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右下角写着一句中规中矩的座右铭: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周衡和他一起去拍的照片,头发也很短,长度在耳根之上,脸上的笑容有些痞,座右铭也非常拽:无敌,就是这么寂寞。

这句话把费阳看得手痒,“你搞得年级第一是你似的,我们秋儿都没说这句话。你能不能谦虚一点!年级第二?”

周衡在看江知秋的照片,目光定格在他扬起的唇角,闻言推开费阳凑过来的脸,没搭理他。

他记得江知秋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成绩虽然是上个学期期末的,但照片却在开学的时候就交上去了。

那个时候江知秋刚剪坏了头发,郁闷了好几天,出门一定会戴帽子,而且最喜欢冷帽,只有周衡见过他没戴帽子的模样,结果学校又问他要蓝底的照片,以前的照片用不了,江知秋被不靠谱的托尼留了阴影不敢再去洗发店,他自告奋勇帮他修,勉勉强强能入眼,就是稍微短了点,他自觉不好看,但也不难看,但江知秋直接自闭了,剪完后一直没理他,直到他去理发店剪了个同样短的发型陪他才终于哄得他开颜。

后来他们把照片交上去的时候老张还特别满意夸了他们一通,把照片发到群里让班里的男生都去照着他俩的发型剪,没多久班里就多了好几个头发被剪坏的。

这些都是上个学期的事,现在他们的头发早就长长了,现在的他们也不是以前的他们,周衡忽然看向江知秋。

江知秋和费阳站在一起,微敛着眉,侧颜沉静,唇角很平,似乎无法再复刻照片上的那个表情。

“秋儿这张照片都可以拿去出道了。”费阳啧啧和伍乐说,“我们秋儿唱歌好听,长得又好,完全就是被咱们这个小地方埋没了。”

周衡想起还有段时间才会上线的那个短视频平台,沉思了片刻,暂时没说话。

江知秋看着他和周衡的两张照片许久,脑中那些以前回忆的片段才终于慢慢变得清晰。

周衡以前成绩不稳定,一直在年级前十徘徊,具体名次全看他当时考试的心情。江知秋在意识到自己喜欢周衡后偶尔月考看到他和周衡的名字在成绩单上排在一起都会有一种隐秘的高兴,最高兴的一次就是高一上学期的期末,他和周衡只差了一分,荣誉榜上照片可以放在一起,但荣誉榜出来的时候周衡已经转走了,等下一次月考,周衡的照片就被换成了其他人,他们的照片只是非常短暂地被贴在一起。

江知秋微微侧过脸看向斜后方的周衡,发现周衡也在看这两张照片。周衡感觉到他的目光看过去,但江知秋已经转回去了。

周衡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

对伍乐和费阳来说他们才刚升高中一个学期,还没脸熟年级前十,不知道现在的年级前十在未来两年内都不会怎么换人,在告示牌前研究了十分钟才和江知秋周衡离开。

到他们那层楼的时候发现这层楼出奇的安静,几人噤声,进班果然看到张正坐在讲台上。张正看到他们进来,示意他们赶紧回座位。

桌上放着刚发下来的试卷,几人刚坐下来看了两眼,钱朗小声提醒他们,“老张让做选择和填空,下节课要讲。”

试卷刚印刷出来,还散发着一股墨水的香味。江知秋拿到的试卷字体有些模糊,翻过来看了眼试卷后面,后面这一页被印得一塌糊涂,只能看见一团黑。

周衡和他换了张试卷,拿着他的这张去讲台上找老张换了张,回来的时候江知秋已经填完了第一道题的答案,周衡扫了他的答案一眼。

题不难,前三道题都属于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程度,周衡勾完答案转头看江知秋,看他还在解第二道题皱了下眉。这半个月江知秋已经渐渐接受了上学,但离学生时代太远,回忆高一的知识点实在有些为难他。

直到下课班上的同学都还没完全回来,不知道解散后躲去了哪个角落,最后一节课上课才出现。正式上课之前张正又给了他们二十分钟做题,江知秋做完之前周衡没插手,等他填完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才拿过他的试卷扫了眼,十五道题选择题错了九道,五道填空题只填了前两道还错一个,“……”

这个正确率应该是江知秋两辈子最滑铁卢的一次。

张正开始抽人回答问题,江知秋伸手要卷子,周衡飞快在他卷子上勾了两下才把试卷还给他,第五道题抽到江知秋,刚好是他错的其中一道。江知秋站起来对着试卷上的两个答案沉默了一会儿,“选C。”

周衡,“……”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想笑,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上辈子的江知秋就很犟,他是年级第一,没有人比他的正确率更高,所以他不会轻易被其他人影响更改自己的答案,现在的江知秋也一样,给他勾出答案了他还要坚持自己错的那个。

“坐下吧。”张正转头看到周衡在笑,立即棱了他一眼,揪他起来回答,“周衡,你来说选什么?”

周衡说,“我也选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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