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嫁山野糙汉,被夫家宠成宝》
沈玉楼想问那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不是人头。
但她目测了下那盒子的大小,觉得那么小的一个盒子,肯定装不下一颗人头,除非剁碎……呕!
脑海里面浮现出一副血淋淋的画面。
沈玉楼没忍住,险些当场吐出来。
小脸也一下子变得煞白。
偏偏这时,那赌坊伙计捧着木盒子朝他们这边走来。
先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朝赵四郎弯腰行礼。
“大人,东西已经拿到了,您先过目一下,小的这就派人送过去。”
说完,打开木盒子让赵四郎看里面的东西。
沈玉楼明知道那里面装的不可能是那种东西,可她还是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不敢看。
赵四郎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估计她是被吓到了。
因此,他飞快扫了眼盒子里面那根血糊糊的手指,便朝赌坊伙计点头道:“有劳了。”
“嘿嘿,大人客气啦,能为大人所用,这是小的荣幸。”
说完,合上木盒子,又对赵四郎道:“大人放心,那李昀是家中独子,他老子爹瞧见咱们送过去的这根手指头,指定得乖乖地回来给他儿子擦屁股,大人就静候好消息吧。”
“好,事成后,我请你们吃酒。”
“哎,好嘞!”
赌坊伙计拱手行礼离开,捧着那个装着李昀一根手指头的木盒,转身下去办事。
赵四郎等人走远了,这才拍拍沈玉楼肩膀,柔声说道:“让盒子里的东西吓着了?”
“……”
沈玉楼心说我不是让盒子里的东西吓到了,我是被我自己脑子里面想象的东西吓到了。
她怎么能想象出那么可怕的画面啊!
一定是她才从赌坊里出来的原因!
想到方才赌坊里面,赌上头的李昀神情癫狂,面目狰狞的模样,沈玉楼心中紧了紧,扭过头来问赵四郎。
“赵大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赌了?”
赵四郎:“???”
沈云楼吞咽了下,继续道:“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的事情。但是我这条命,你救过两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面对救命恩人误入歧途,她没办法坐视不管。
“就算你觉得我多管闲事,并且因此而讨厌上我,可我还是想跟你说,赌钱不是好事,赌徒也不会有好下场,真的!”
“我跟你说,我以前在电视……嗯,话本子上面,看过不少因为沾染了**这种恶**,而导致家破人亡的故事。”
“故事中那些沾染上**恶**的人,一开始都自信自己有足够多的自控力,不会沉迷于**;可当他们真的开始赌了,就会逐渐地迷失自我,最后就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变得疯狂,直到最后,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不说,还会带累家人。”
在沈玉楼看来,赵四郎来长乐坊是为了办案所需。
可他刚才在赌桌上面大杀四方的样子,却又令她十分不安。
因为赵四郎摇骰子的技术太厉害了。
这种厉害,绝非一个初次涉足赌坊的新手该有的。
也就是说,赵四郎平时也会去赌坊赌钱。
这是恶**!
必须得赶紧停止掉!
沈玉楼不知道赵四郎是什么时候学会赌钱的,她只知道得赶紧将赵四郎从泥潭中拽出来,不能再让他深陷其中。
想到远在大牙湾村的赵母,要是知道来到宁州后的小儿子,沾染上了**的恶心,那种绝望又悲痛的眼神,沈玉楼就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
她神情不由得又凝重了几分,情急之下拉住赵四郎的手,凛声道:“赵大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咱们以后不赌了,好吗?这东西真的不能沾染!你想想赵婶子,想想宝珠,还有你的两个哥哥,他们要是知道你沾染上这种恶**,心里面该多难受啊!”
因为激动,她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当然,这种力道对于赵四郎来说,就跟蚂蚁从掌心上面爬过一般可以忽略不计。
无法忽略的是少女柔弱无骨的手指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赵四郎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几分。
再对上少女情真意切的眼眸,他不由得弯起嘴角微笑,大手掌回握住那只拉住他手的小手。
沈云楼:“……”
不是,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笑啊?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沈玉楼觉得手有点痒,想**。
这次是真的想打,而不是方才在赌坊做戏给人看的假打。
只要能打醒赵四郎,她不介意从此被赵四郎恨上!
心中这么想,沈玉楼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扬起巴掌就往赵四郎的脸上打去——
没打成。
半路上就被赵四郎拦截住了。
“你想多了,我生平最不喜的人就是赌徒,我怎么可能活成让自己厌恶的人。”
“可是,你刚才……”
“你是想说,我刚才在长乐坊,摇骰子摇得很好,不像是没玩过的样子,对吗?”
“嗯!”
沈玉楼用力点头。
她虽然不懂,但她能看出来赵四郎的动作很娴熟。
最主要的是,赵四郎把把都赢!
赵四郎笑道:“我那是现学现卖。”
“……”沈玉楼瞪大眼眸望着赵四郎,脑门上面写着“你看我像不像**”。
现学现卖就能玩得这么好,当她是**啊!
看着她鼓起来腮颊,赵四郎忍俊不已,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去捏捏她的小脸。
“真是现学现卖,没骗你,但我也只是学了个样子功夫,我后面能把把都赢,是因为有赌坊的人暗中相助……就这么说吧,就是你上去摇,你也能赢。”
他将其中的原理说给沈玉楼听。
沈玉楼听得眼睛又瞪大几倍,震惊道:“那岂不是说,赌坊的人能控制骰子的点数,他们想让谁赢,谁就能赢?”
“没错,这也是我不可能会沾染上**恶**的原因之一。”
明知道输赢都掌控在别人手中,却还不死心地往上撞,梦想着一夜暴富,不劳而获。
这样的人不仅仅可笑,还十分愚蠢。
他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拉着沈玉楼的手,赵四郎牵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
包括长乐坊配合他给李昀做局的事情。
“我那两个叔叔,看似大方,其实小气的很,断不可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给李昀平赌债。”
别说李昀只是他们赵家的一个下人。
就是换成亲儿子赵子跃,让赵二叔一下子拿出一万多两银子,赵二叔怕是都得犹豫好几天。
赵四郎道:“拿不出钱,长乐坊那边不会放过李昀,李昀又是老门房的独子,老门房断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子受折磨致死。”
在独子的性命面前,他不信老门房还能死守当年的秘密。
沈玉楼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老门房当年就已经背叛过赵四郎的父亲。
背叛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别指望一个叛主的人会变成忠仆。
她若有所思道:“假如赵二老爷肯乖乖拿钱帮李昀还赌债,那么我们的计划就白做了,但是赵二老爷肯定不会这么做,一是舍不得,再就是担心这种敲诈勒索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第三次……”
毕竟李昀是个赌徒。
还是那种能在一个时辰内输掉一万多两银子的疯狂赌徒。
这样的人没有底线可言。
假如赵二叔这次妥协,帮他还了赌债,他肯定会觉得钱来的容易,说不定还会继续赌。
简而言之,李昀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偏偏赵二叔又有把柄在那父子二人手中捏着。
以前,赵二叔是不知道赵四郎还活着,所以才会留下老门房这个知情人。
但是现在赵四郎回来了,老门房就留不得了了;可这个时候再想动手清理老门房,肯定会引起赵四郎的怀疑,所以赵二叔才会拿出一笔钱,将老门房远远地打发走。
当然,这种拿钱封口的方式,沈玉楼觉得有可能是赵二叔的缓兵之计。
毕竟长途跋涉,路上可能会遇上各种突发事故,比如遇到山匪,比如突发恶疾,再比如食物**,又比如马匹受惊,马车坠落山崖……
总而言之,有心让一个人死的话,方法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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