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真凶，那些所谓的证据，早就被我抹得一干二净！”

“你以为，凭你们能查到什么？”

李季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悲哀所取代。

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失落与疲惫。

“你还记得吗，赵灵？”

“当初我身陷囹圄，被千夫所指，我是怎么求你的？”

“我跪在你面前，一遍遍告诉你，我是被冤枉的，求你信我，哪怕只有一次。”

“我当时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你，只有你赵灵，才是我最后的希望，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光。”

“可你呢？”

“你是怎么对我的？”

赵灵嘴唇翕动，泪水模糊了双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将她淹没。

李季看着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

“呵。”

“当初在陛下面前，是谁口口声声，指证我亲口下令，让大军踏入死局？”

“你告诉我，赵灵，你当时在场吗？你亲眼看见我下令了？你亲耳听见我说了那些话？”

赵灵浑身剧震，如坠冰窟，却也只能无力的面对这般指正。

李季则是冷笑一声，接着开口道：“你宁愿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所谓证据，宁愿昧着良心说那些你根本没有亲眼见证的事实，也要把我李季彻底踩进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要用谎言来构陷我？”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不干脆一点，直接说是我杀了你父亲靖王，那样岂不是更能让我万劫不复？”

“现在，又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委屈无辜的模样，怎么，难道还是我李季冤枉了你，诽谤了你这位冰清玉洁的郡主不成？”

李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灵的心上。

最后，赵灵身子一抖，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那股被压抑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竟化作一股莫名的怒火，让她突然强硬起来。

“你就是冤枉了我！”

赵灵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声音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锐。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没有错！”

“我所说的话，就算……就算不是我亲眼所见，那也一定是真的，是别人告诉我的事实！”

“李季，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却要怪到别人头上！”

李季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眼中的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平息了下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在旁人的注视下，李季突然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手。

“啪。”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房内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好！赵将军，说得真好。”

“既然你认为，你当初所言所行，皆是问心无愧，并无半点差错。”

“那我与你之间，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赵灵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李季所说的话像五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她的心窝。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被李季轻飘飘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羞愤、恼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瞬间将柳如烟吞噬。

“李季！”

柳如烟尖叫一声，再也按捺不住，含怒出手，一掌拍向李季面门！

掌风凌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季眼中寒芒一闪，不闪不避，身形微侧，轻易避开赵灵的含怒一击。

赵灵一击不中，更是怒火中烧，攻势愈发凌厉，招招都朝着李季的要害而去。

掌风呼啸，带起阵阵劲风，吹得柳如烟发丝微扬。

然而，数招过后，赵灵骇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在李季面前，竟如同稚童戏耍。

李季招式看似平淡无奇，却总能后发先至，精准地格挡住她的每一次攻击，甚至犹有余力。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赵灵只觉手腕一紧，已被李季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那只手如铁钳一般，让她丝毫挣脱不得。

赵灵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的力量远胜于她。

“你……你的武功……”

一时间，赵灵死死盯着李季的双手，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惊骇：“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废了吗？怎么可能！”

当年她亲眼所见，李季丹田被毁，经脉寸断，绝无可能再修武道！

可现在，对方怎么可能这般强悍？

自己可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一身实力，就算是放在皇城之中，也绝对算是数得上号的。

可看李季，轻而易举将自己压制，明显没有使出全力。

不过短短六年时间，一个废物，怎么可能脱胎换骨，甚至强悍到这般地步

李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他缓缓摇了摇头，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呵，说了这么多，你的心思，竟然还放在这个上面。”

“赵灵啊赵灵，我现在才明白，当年的我，究竟有多眼瞎，才会为了你这种女人，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岁月，甚至差点赔上性命。”

李季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说话的同时，死死的盯着赵灵，眼神之中满是冷意。

赵灵被他看得心头发慌，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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