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她深谙赚钱之道》
除开每日未时左右陈如意会亲自上手教上掬月一个时辰,她的生活并无太大变化。
池兰依旧躲懒,白青也比从前要更加勤力。
若真要细算起来,那便是楚河汉界的两派矛盾闹得更加严重了。
先是水莲去库房弄乱丝线被陈师傅当众批了一顿,哭着就跑了出去。紧跟着又是池兰在绣房里吃糖糕被余惠娘当场抓住,罚了洒扫一周。
这两件事过去倒也罢了,谁知池兰擦地的时候,水莲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脚踩在池兰的小指上,当即就叫池兰嚎出声来。
两人都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之后,就是大打出手。
等掬月和白青将两个人拉开,池兰的眼睛青了,水莲的嘴巴破了,盆里的水洒得满地狼藉。
经此一役,双方算是彻底交恶,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的地界都不踏足半步了。
不咸不淡地又过了月余,快要年关京师下了好大一场雪,房檐下的冰棱子一尺多长。尽管绣房门窗紧闭,还是有四面八方的来风趁着缝儿钻进屋内人的骨头里。
掬月往手掌心呵出一口热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指节仍旧冻得僵硬,拿不住绣花针。
“冷死了,冷死了,才刚入九呢,就这么冷!”池兰怕冷,缩着脖子跺跺脚,又将身子往地上的炭盆边靠了靠。
“今早起来就让你多穿一些,现下叫冷,还不如上去多加一件夹棉袄子。”
池兰叹了一口气:“穿多少件都抵不上一件毛皮长袄,大小姐那身狐裘披风多暖和呀!皮子太贵,明年我一定要攒钱买上一块!”
天气太冷,掬月坐在那儿也实在没有效率,也跟着池兰一同围着炭盆烤火。
池兰见她终于肯歇息,也多嘴一问:“接的活儿做完了?”
掬月摇头。
还有两件夹棉袄子,一条棉裤,五个荷包。
还好主子们的冬衣都趁早做得,她们这段时日在绣房也不过练练手艺、理理丝线,她才得了空闲可以做些私活。
“有时候我真佩服你,你好像是不知累,都快到年节了,还不趁机松快松快。”池兰说着望向还在绣佛经的白青,“你也一样。”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池兰天资不差,可样样事并不力求完美,只要及格便好。
掬月知道她的性子,逗趣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想让我松快,那你的新年礼物我可不做了,正好可以提前休息。”
池兰一听不肯了,插了腰气恼道:“那怎么行!你的礼我都备好了,我的你也得有!”
掬月自然是玩笑,她一早想好了,这是她穿来的第一个新年,怎么着都得有点仪式感。师傅已经说好在天香楼订了一桌宴,她们四人一起过年。
吃喝之外,当然是新年节礼,师傅、白青、池兰还有江婆子、吴老九、范小哥,这些帮过她忙的,她都打算备一份礼。
不贪图贵重,但多少是个心意。
江婆子他们好说,做些绣品就得了。但师傅、白青、池兰本身就擅做衣物,再送这些太过敷衍,掬月灵光闪过,便想到可以做一些绒花发簪。
蚕丝线是现成的,铜丝也在五金铺子里买到,她为给池兰和白青惊喜,每每都是避开她们才开始动手。
忙碌起来,日子就过得飞快。
除夕当日,温府上下挂了红色的纱灯,园子里也叠满了各色彩带。
绣房众人也是踩着晨霜,跟着余、陈两位师傅忙着张罗布置。贴窗花、粘对联、挂灯笼,几番点缀,绣房也是喜气洋洋,多了些新年的热闹,就连那点矛盾似乎都被节日的氛围冲淡,继而烟消云散了。
打扫布置之后,大家都闲了下来。
毕竟年节,师傅们管得也不严了,掬月揣了早准备好的礼往花房去。
没成想到了花房,江婆子不在,她扑了个空。
无法,只能把礼留着,改明儿再送。
马房倒是有人,范四呼弓着身子给马槽放料,脑袋后头翘着的小红绳应该是刚换过,日头下边颜色鲜亮得紧。
他倒完草料,一起身扭头就看见门口歪脖子树荫下头亭亭玉立地站着个姑娘。
雪青裙子及地,浅粉色的棉袄外还穿着意见锦鲤戏彩蝶的背心。头上梳得垂挂髻,簪了一支粉色珠花,耳侧两条乌黑的发辫上同样用雪青的发带绑了,瞧着俏皮灵动。
马房从没来过姑娘,范四呼只看一眼就不敢再望,只觉得这冬日里的太阳怎么热得厉害,晒得他颧颊发烫。
“范小哥?”
掬月瞧那日光下,范四呼像是头晕目眩,两步上前就要去扶他。
只是她手才刚刚伸出,就叫范四呼一个哆嗦,撞上掬月的目光分外惊讶:“掬...掬月?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刚刚叫你两声了,没听见?”
为着新年,掬月今日的一身衣裳都是新做的,淡粉和雪青衬得她容色清丽。
范四呼使劲眨了几下眼睛,面前人一张俏脸在他跟前晃了晃,像追风的鬃毛扫过他的脸颊,很痒。
他顾不得手上还沾了草料,使劲在颊畔挠了一下,愈发不敢看人。
明明几个月前还又黑又瘦,像个灵活的猴子,怎么转眼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比...范四呼想了想,比二少爷院里的雪荣还要好看。
“你怎么来了?”范四呼没抬头,声音也扭捏得不像话。他搓了搓指尖的草屑,脑子里仍旧是掬月方才冲他弯着眼睛甜甜一笑的画面。
掬月不知他抽得什么风,把带来的两幅手袖往范四呼的手里一塞:“呐,给你和吴师傅送礼来了。”
“啊,这...怎么好意思。”范四呼看着手里的东西发愣。
手袖一是墨色,一是宝石蓝,蓝色绣宝相花纹那个瞧着就是给自己的。
他耳根隐隐烧了起来,嘴唇一张就觉得几个字在口中打架:“你真好...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绣活真好...”
范四呼笨嘴拙舌的,掬月向来都知,她也不介意反而喜道:“喜欢就好,吴师傅的绣得是仙鹤延年,你记得拿给他。”
“你,你要走啦?”
“是啊,你还有事吗?”掬月也暗自腹诽他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说个话都期期艾艾的。
范四呼觉得他可能真的有事,呼吸急促,脸颊滚烫,不敢望人。这突如其来的毛病不足为外人道,更不能被掬月知道,他赶紧摇头:“没有,没事了。”
“那好,我先走了。”掬月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身冲着范四呼一笑,“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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