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个，罗里和薇薇安时常也在房里里发现被咬的痕迹。首次他们以为是老鼠，毕竟农场里出现老鼠是极其正常，且普遍的事。

但被咬的痕迹太多便不正常。例如说，桌子腿儿，沙发，床腿……甚至勺子上都有几颗牙印，这就引起人的关注。

他们基本上适应新的生活，“意外”却接踵而来。

——预料得到的“意外”，有时却出人意料。

彼时罗里正拿着自己被咬几个牙印的笔记本，苦恼：“我记得我把这个藏起来，放到书柜上面，怕被老鼠推下来，我还用其他书压着。然而毫无用处。它被推下来，而且还被咬了。”

“我记得前几天买了老鼠药，放在各个角落。还是逃不掉。”男人叹气，他不是个喜爱读书的人，前主人可能是，房子里遗留着很多书籍。

他特地把书籍整理出来，除灰，擦干衣柜，摆放整齐。然后再把理查德给他的笔记本放到书柜上——罗里已经看完了，除去偶尔要记录点东西，那平常基本上不会拿出来。

而这几天出来，来自家里的老鼠把它几次推到在地，并留下几颗嚣张的牙印。

罗里说：“真的很过分，书皮上都是。”

他头一次这么生气，生气也没用，事实已经是这样，改变不了什么。只是他想要抓住那只可恶的老鼠，然后杀死埋进土地当化肥去。

“但很奇怪的是，我倒是从仓库里翻出几只老鼠的尸体，你这书房还会有老鼠？它们待在这里吃什么？这里没有小麦没有食物残渣，该不会这些老鼠以知识为食，励志做一只有学识的老鼠吧？”

薇薇安对他的老鼠论抱有质疑，“放心，这书房你自己都不踏入几次，哪儿来的老鼠？多半是风吹的。”

这里的事情都是罗里一手操劳，他对此清楚十分，他当然清楚这绝对不是风。书房窗口的隔壁就是书柜，他向来都会禁闭窗户。以免雨水打湿书。即便他从来不看。

“不是风，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薇薇安？这些天，其实除去理查德给我的笔记本，其他地方都是那种细细碎碎的牙齿印，就跟老鼠一样。”

“汽车上都是，而且形状都差不多，三颗牙……老鼠啃得会这么规整吗？还是说……”

薇薇安一顿，她没直接否认，倒是向他要来笔记本：“你这个笔记本是第三次掉地上了吧？”

“对。”

女人翻看着这笔记本，很普通的笔记本，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笔迹整齐工整，显然记录者是花费精力地记录卡尔的状态。从他的习惯，记录到他讨厌的行为，以及对人的态度。

记录者说，卡尔是个相对来说比较含蓄的孩子，他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更多的是警惕，但他相信卡尔并非讨厌布鲁斯。

没有问题，含蓄的家伙。

卡尔唯一开朗直率的点儿，就是会笑一点，他笑起来总是带着种奇异的魔力般，感染在场的其他人。可也值得奇怪的是，他只会笑，不是说他不会其他表情。

而是他笑的时候，或者高兴的时候一般不会做点什么，站在原地开心地笑是他最常做的事情。不知道这样的描述罗里是否能理解。不过按他的脑袋理解起来要头脑爆炸，所以她就没说。

薇薇安对此有点猜测。

“嘿，走吧，罗里！你需要去集市里买点东西了。”

*

卡尔艾尔这两个月是跟薇薇安和罗里一起睡的，他拥有一张自己的小床，放在他们的对面。床不大，能够放下一只玩偶，今天薇薇安给他放的是只罗宾玩偶。

除此之外，他还拥有自己的“床头柜”。尽管简陋些，只是一张小桌子——是罗里给他做的，矮矮的恰好合适他的床。

上面一般会放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例如掉在地上的其他玩偶，木头做的小兔子，奶瓶，或者一丁点巧克力（薇薇安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

今天却不一样。

今天上面放了本笔记本，卡尔记得这本，时时刻刻被罗里拿在手上翻阅着。来自于迪克格雷森。

薇薇安走过来，坐在他床前，她盘膝而坐，坐在地上：“看见了？罗里那家伙天天不就是抱着这本笔记本研究，就是在上面记东西。”

“这本笔记本都快要被他记没了，他这人不会写字，写得自然不能比得上你哥哥。所以我就让他重新买过一本。这样他就高兴起来了。”

“这本就没用了，就给你留着吧。”

卡尔问：“我的？”

他很好奇迪克在里面写什么，只是他看好几次都不认识里面的字，只是看见不熟悉的字，便问问罗里。或者等下一次再看看。

他又问一次：“给我的？”

“不然呢小鬼，我们可不能保证你兄长能不能过来。说实话，已经过两个月了，没准他忘记你也说不定——”薇薇安无语地道，她的话又转了个弯：“可能单纯太忙，你再等等吧。”

“总会过来的，他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而老子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再等段时间，他们再不过来，就直接跑哥谭找他。骂一顿。”

女人轻哼一声：“笔记本你别纠结里面是什么，给你了就不会收回来，等你以后认字后再慢慢看吧。”

“来来回回就那两句话而已，罗里也这样，来来回回也就那两句话罢了。”

薇薇安还给他一根很长的面包……？又可能是棍子？毕竟它摸起来很硬。她嫌弃地说：

“这个给你磨牙用，别一天天糟蹋罗里的车，和我的化妆品。”

“这都是钱，虽然有你爸报销。但人需要节俭些，过得这么奢侈可是要遭罪的。”

卡尔眨眨眼，那现在他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谢谢你，薇薇安。”

薇薇安在黑暗中笑了声，农场的夜晚很凉，甚至都不用开灯。就算开灯照不亮多大的地方，房子里的电器都像苟延残喘着的老家伙似的，无论是电器还是装饰，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唯一与其格格不入的，就是住进这里的几个人。

薇薇安非常不喜欢按照笔记本上的东西顺从卡尔，之前卡尔无论做错什么事情，跟薇薇安道歉时，女人都会毫不在意地说：

“不用道歉。”

但她明明知道，卡尔一直在等待着她说“没关系”。

她从不会说，这个习惯同样其他地方。例如卡尔遵循着些许项原则，她向来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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