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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道漂移》

2. 第2章

四个人,南北东西四向桌,各坐一人。

祁孝逑对着齐美裳,昭岁便对着映年。齐美裳电话说刚到大厅,祁孝逑要去点菜区退几个菜。

桌前只剩姐妹二人。

服务生在一旁上菜,昭岁正在上菜口,站起来特意别过身子,帮着清理台面端上桌来。

八个菜,分量多,又是大盘子,摆在桌上放不下,有两个碟子叠起来了。

昭岁又帮着盛饭,把打好米的放顺手放在齐美裳面前,又拿起新碗,一勺一勺添。

期间,昭岁用眼神去偷瞄对面的人,对方端坐着,盯着前面的菜。那是凉拌素鸡,不会吧,她不会以为这是荤菜吧。

盛饭完毕,昭岁终于没活可干了。

昭岁坐下来,心头还提着,想同映年解释专点的素菜,一时间又语塞,看了一圈,发现茶水还没倒,刚想站起来,便被映年抢先一步掺了茶。

杯子递过来,昭岁举杯抿了抿,想要谢谢,又在想要不要加称呼。

——好久没叫过“姐”了。

分开前夕,两人还在赌气,昭岁性子犟,哪怕中间咚咚说和,她直呼“映年”,非得等一个道歉。

到去年来见,也是匆匆一晚上,两人谈话只在“噢”“唉”“嗯”中进行,昭岁觉得别扭,想必映年也不自在。不然不会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留了张字条,倒是叫的“妈”,没叫“妹”,也没叫“昭岁”,只写了“她”,对昭岁的交代只有五个字:“送她的礼物”。礼物的是一个笔袋,完全是等比放大的公交车形态,许是从齐美裳那知道她的喜好。这笔袋她喜欢,没舍得用,放进了公交车模型的展架里。

映年没当面交给她。那天昭岁在微信里敲敲打打,一直没发出去,怕影响了映年笔试的情绪。好吧,昭岁清楚这是个借口,她哪有这么大能耐。

这事拖到晚上,她点进对方的朋友圈,瞧见最新一条是几分钟前,排列四宫格的照片。映年和另外一个酷姐,拿着麦克风和吉他。

她听齐美裳说过,祁孝逑再组的家庭。对方有个姐姐叫以歌,大映年五岁,玩摇滚音乐。昭岁偷偷搜索以歌的名字,没搜到,后来发现齐美裳在听音乐,悄悄用识曲搜了出来,是乐队的名字。再顺藤摸瓜去翻到乐队的微博,瞧见了主唱的名字叫沈以歌。

原来齐美裳也在听。昭岁试探性地推给了刘海洋,他笑着说不知何时母女俩都爱上了摇滚。昭岁不忍心,又把这歌从歌单里移除了。

乐队微博还是关注着。可能是乐队没名气,经营也不正统,偶尔会发些粉丝互动照片,昭岁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映年。

她的姐姐,做了别人的妹妹。

加了微信,才发现映年和以歌关系很好,朋友圈里尽是二人的合照。她还翻到了映年和沈阿姨母女的合影,是张影楼复古风的照片,瞧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原原本本的一家人。

再次浏览完朋友圈,没发出去的感谢,又删掉了。

现在想来,是不妥。映年的礼物,总是用心的礼物,不能因为她是妹妹就顺理成章的受着。

于是昭岁打算开口,张嘴声如蚊蚋:“谢谢。”

话没说完,映年又起身来,指了指手机,也离开餐桌。昭岁舒了一口气,盯着映年离开的背影,暗自气自己没讲好,站起身来重新调整餐盘的位置。

离席还真不是映年逃避,电话是辅导员打来的。

那头苦心积虑做思想工作:“协议都填了,怎么又取消了呢?”

“可能是系统有延误吧,我没取消。”映年想快点摆脱,又担心后续还有麻烦辅导员的情况,只能找到理由搪塞。

“你评优评先,考公请假,这些我都是支持的。”辅导员又讲起陈词滥调,“你也要配合我工作。”

映年的奖状奖金全凭实力,请假合理合规,可不能独揽到辅导员身上。

映年敲着过道的栏杆,见齐美裳上来了,点了点头,避开她的目光,侧身对着窗户,回答道:“我在等第二中学的笔试成绩。”

辅导员又念叨了两下,言语中是催促她快点,便挂了电话。

齐美裳没等她,走到前面。映年也没追上去,走在后头。母女俩一前一后走着。

到转弯的地方,齐美裳停下来,去看她。映年保持着速度走了两步,又小跑起来,到齐美裳身边。母女俩又并肩着走。

分开头两年,映年联系齐美裳的机会少,借着祁孝逑的电话通电。齐美裳偶尔来学校看她,或者是祁孝逑跑长途车时,会带上映年,路过收费站把映年放下来,让她陪在齐美裳身边上班,回程时又带上车离开。也就一俩小时的相处时间。

后头祁孝逑和沈烟交往,映年神伤一阵,对家庭重组无望感到溃败,再没多久,便在收费站听见同事阿姨不经意地说起齐美裳再婚。重组是彻底没了希望。

哪知,哪知。

真如十年前所愿,一家重组。

今年过完年回学校,祁孝逑装了一片腊肉硬要塞给她,让她去找饭店加工,分给室友尝尝。映年心说,今年奶奶还勤快起来做了腊肉,想要拒绝,便听见祁孝逑说:“你妈做的。”

回校路上,她心头持续着古怪的情绪,计划去吃口车站专卖的酥饼也放起来,早早上了地铁,导致没待钥匙在宿舍门口等着。

脱下外套,才发现不知何时腊肉袋子有了个豁口,带着黑灰的油蹭到羽绒服上了。

映年提不起劲,把行李箱放倒坐下来,靠在墙上。她还是没能真实消化,但摆在事实的情况是——父母正在复合。

进入很快,到六月,新家装好了。

四人落座,家宴开始。

能有什么可聊的呢?映年不清楚。

她和祁孝逑话题本就不多。大四这年,映年忙着实习忙着考试,偶尔祁孝逑电话过来,三俩句就扯到哪哪学校的福利待遇不错。听着心烦,她干脆假装不在,拿着手机看着铃声响完后自动挂断。

至于齐美裳和昭岁,就更没可聊的了。上半年祁孝逑有意攒局,映年和这次的六级考试一样,总会以实习或者备考的理由打发,祁孝逑可能看出她的顾虑,也可能齐美裳善解人意,没勉强。

一直等到搬新家前才布置家宴。

祁孝逑举着茶杯,要说“合家欢喜”一类贺词,端到空中,又停下来,他说:“喝点饮料吧?”

说话时,他先朝着映年看了一眼,又去看昭岁。

“那来点吧?”齐美裳清拍一下额头,她本来打算从家里带瓶红酒过来,被昭岁催促又给忘了,“想喝什么?”

她视线询问和祁孝逑一样,不过先看的是昭岁,再是映年。

昭岁吮着筷子,朝映年看去,发现对方也在看她。一时间昭岁歉疚,齐美裳把订单的事交给她,她转头联系餐厅确定素餐,却遗漏了饮料。

两人竟同一时间开口。

“那要现磨的花生豆浆吧?”昭岁对齐美裳说。

“不要了,茶水也挺好的。”映年对祁孝逑说。

说完,彼此一顿。

“那就喝花生豆浆吧。”祁孝逑说。

昭岁慌忙止住:“没事,不用,茶水也行。”

映年却重复:“那就喝花生豆浆吧。”

花生豆浆端上来,温温热,喝一口带着浓厚的渣。

终于到了干杯的时刻,四人举起杯子相碰。

“祝昭岁考得好成绩,祝映年上岸教师编。”祁孝逑说。

“还祝我早点退休,祝你早点退休。”齐美裳说。

昭岁和映年对视一眼,仰头喝了大半豆浆。

搁下杯子时,她见映年杯中的豆浆几乎没动。

餐桌上聊的话题多数是祁孝逑起的。他这两年的公交车路线比较轻松,休息时间足,空下来就往新房处跑。

新房里,姐妹二人软装意见,都是由他操守监督。他从吊灯说到墙布,床垫讲到木地板,为自己的巧思和劳作总结,又希望姐妹二人看到别失望。

不同纹理的地砖,祁孝逑发来了几十张图片,映年出考场后微信转了半分钟才停,她在回程路上的地铁上挑来挑去,没拿定注意,等到晚上祁孝逑催促时,又翻找一遍,忘了中午看到心仪的砖块是哪类,于是浏览一遍,草草选了个顺眼的发过去。

这样选顶灯选墙布到选窗帘的时刻,接下来还有书桌床铺等等,映年稍稍疲惫,就让他看着决定就好。祁孝逑便问:“和昭岁一样可以吗?”映年来回听了几遍两秒的语音,发出了:随便。

从小姐妹都是姐妹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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