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全龙族希望是反派白月光》
窗外,晶海的天空被沉甸甸的铅灰色云层彻底覆盖,不再是往日碎金般的光景。
新天道的雨,终于落了下来。不是凡间温吞的雨丝,而是带着一种奇异质感的金雨。
雨滴起初细密如金砂,敲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发出沙沙的轻响,留下蜿蜒的水痕。
渐渐地,雨势转大,金砂凝成了剔透的金线,又汇成一道道金瀑,从苍穹倾泻而下,冲刷着海崖下的晶石滩涂,溅起迷蒙的金色水雾。
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而肃穆的金色光晕里,唯有远处矗立的婚碑,在雨幕中依旧流转着温润的星芒,沉默而坚定。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带着淡淡金属腥咸的气息,以及一种源自新天道法则的、难以言喻的威压感。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哪吒陷在宽大的黑色皮质沙发里。
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只勉强照亮他半边身体,另一半则沉在阴影里。
他上身随意地套着一件深灰色的丝质睡袍,领口敞开,露出蜜色的、线条凌厉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
赤金的瞳孔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倾泻的金瀑,里面没有平日的暴戾或掌控,只有一片沉沉的、仿佛被这金色雨幕浸透的阴郁。
他左手无意识地按在左胸心口的位置,修长有力的指节微微泛白,按压的力道透过薄薄的睡袍布料,清晰可见。
那里,一道狰狞的、贯穿了整个左胸的旧疤,如同盘踞的蜈蚣,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暗红的色泽。
疤痕的边缘微微凸起,周围细密的肌理不自然地紧绷着。每一次心跳,都仿佛牵扯着这片饱经摧残的区域,传来一阵阵沉闷而顽固的、如同锈蚀齿轮在血肉里碾磨的钝痛。
这痛楚在雨天,在新天道金雨特有的法则波动下,被无限放大、唤醒。
像一根深埋骨髓的毒刺,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着他剜心的过往。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颚线绷得死紧。额角那道旧疤也因隐忍而微微抽动。
没有暴怒,没有嘶吼,只有一种被庞大痛苦无声侵蚀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金雨冲刷世界的哗哗声,和他压抑在喉咙深处、几乎微不可闻的沉重呼吸。
厨房里,暖黄的灯光驱散了客厅的阴郁。敖丙站在宽阔的中岛台前,神色专注。
他换了一身质地柔软的月白色家居服,银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柔和了侧脸的清冷线条。
台面上摊开着他随身携带的沉香木调香匣,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珍稀香料和玉质器皿。
他指尖的动作稳定而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韵律。取出一小块色泽如凝固血液般暗沉深邃的“千年血珀香”原材,放入冰玉研钵。
冰玉杵落下,缓慢而坚定地研磨,发出细微悦耳的沙沙声。血珀香独特的、带着铁锈般微腥和大地厚重感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接着,他打开一只密封的玉盒,里面静静躺着几片边缘泛着冰蓝光泽、内蕴赤金脉络的冰焰莲瓣,正是露台上那株凶悍植物的馈赠。
他以银质小刀极其小心地刮下少许莲瓣粉末,那粉末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冰晶光芒,散发出清冽微辛的寒香。
冰焰莲粉落入研钵,与血珀香粉相遇,冰蓝与赤金的光泽瞬间交融、流转,一股奇异的、既灼热又清寒的混合气息悄然升腾。
最后,他从另一个小巧的水晶瓶中,倾倒出几滴粘稠如蜜、色泽金红、散发着醇厚霸烈酒香的液体,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焚海龙息酒”。
金红的酒液滴入研钵,如同滚油入水,“嗤”地一声轻响!一股浓烈到足以点燃空气的醇香猛地爆开!
但这股霸道的气息瞬间被血珀香的厚重和冰焰莲的寒冽包裹、调和,最终沉淀成一种奇特的、如同熔岩流淌过冰川的、带着澎湃生命力的暖流。
敖丙取过一只温润的白玉盏,将研钵中混合均匀、呈现出奇异琥珀金红色泽的香膏小心地刮入盏中。
他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冰蓝灵力,轻轻点在香膏中心。
嗡!
一声极其细微的嗡鸣,白玉盏中的琥珀金红色香膏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瞬间变得温润软糯,表面泛起一层柔和而内敛的珠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融合了大地之血(血珀)、冰火之魄(冰焰莲)和焚海之魂(龙息酒)的馥郁暖香,如同无形的温泉,带着强大的安抚与修复意志,温和而坚定地扩散开来。
瞬间驱散了厨房里残余的金属腥咸,甚至隐隐对抗着窗外新天道金雨带来的无形威压。
敖丙端起白玉盏,冰蓝的瞳孔映着盏中流转的珠光,里面是纯粹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他转身,端着这盏凝聚了心力的“血珀融冰膏”,走向那片被阴郁和钝痛笼罩的客厅角落。
昏黄的光影里,哪吒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指节死死按着心口,赤金的瞳孔失焦地望着窗外的金瀑,整个人像一尊压抑着风暴的沉默石像。
那沉重的钝痛感,即使隔着距离,也仿佛能通过无形的通感传递过来,让敖丙的心口也隐隐发闷。
他无声地走到沙发旁,单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与深陷沙发阴影的哪吒平视。
没有言语,只是将手中那盏散发着奇异暖香的白玉盏轻轻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清冽又温厚的香气,如同最温柔的手,丝丝缕缕地抚过哪吒紧绷的神经。
哪吒赤金的瞳孔微微动了一下,焦距缓缓拉回,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敖丙脸上。
那里面翻腾的阴郁如同浓雾,被这突如其来的暖香撕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深藏的痛楚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戒备。
“疼?”敖丙的声音很轻,清泠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冰蓝的瞳孔专注地凝视着对方按在心口的手,没有触碰,只有纯粹的询问。
“嗯。”一声极其低沉沙哑、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回应。哪吒别开脸,似乎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按在心口的手指却无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为用力而更加苍白。那道狰狞的旧疤在昏光下显得愈发刺目。
敖丙没再说话。他伸出手,不是去碰那只紧按着的手,而是探向了矮几上的白玉盏。
指尖沾取了一点温润软糯、泛着珠光的琥珀金红香膏。那香膏在他指尖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馥郁的暖香更加浓郁。
然后,他冰凉的指尖,带着那一点凝聚了血珀、冰焰莲与龙息酒精华的香膏,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哪吒按在心口的手背上。
指尖的冰凉与香膏的温润同时传递过去。
哪吒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赤金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受惊的野兽,瞬间锁定了敖丙!
那里面翻涌起被冒犯的暴戾和一种深藏的、因疼痛而极度敏感的防御本能!
周身空气似乎都因他骤然绷紧的神经而凝滞、升温!
“别动。”敖丙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他的指尖没有退缩,反而沿着对方因用力而紧绷的手背肌肉线条,带着香膏,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引导的力道,轻轻向旁边挪开了一寸。
这个动作,让那只一直死死按压着心口、试图用物理力量对抗内部剧痛的手,终于松动了一丝缝隙。
敖丙的指尖,带着那点珠光流转的香膏,极其轻柔地、落在了那道狰狞的、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着的暗红色旧疤边缘。
触碰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被滚烫的烙铁与极寒的冰锥同时贯穿的剧痛,猛地从疤痕处炸开!
百倍放大后的通感瞬间启动!敖丙冰蓝的瞳孔骤然一缩,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仿佛自己的心口也被狠狠剜了一刀!那痛楚如此清晰、如此锐利,带着剜心当日的冰冷绝望和暴戾疯狂,瞬间席卷了他的感知!
但他强行压下了指尖的颤抖和喉间的闷哼。冰蓝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痛色,却依旧坚定。
他的指尖没有离开,反而更加沉稳地、带着香膏,沿着那道狰狞疤痕的边缘轮廓,极其缓慢地、无比轻柔地按压、打圈。
每一次按压,指尖都带着微弱的冰蓝灵力,引导着那琥珀金红的香膏缓缓渗透。
血珀香的厚重与生机、冰焰莲的寒冽与修复、焚海龙息酒的霸道与炽烈,三股力量在敖丙灵力的调和下,如同涓涓细流,温柔而坚定地渗入那饱受摧残的疤痕组织深处。
“呃”哪吒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剧痛和奇异舒爽的闷哼。那深入骨髓的、如同锈蚀齿轮碾磨的钝痛,在被触碰的瞬间被引爆成尖锐的酷刑。
但紧接着,一股奇异的、带着清凉与温热的暖流便紧随而至,如同最精密的溶剂,冲刷着那锈蚀的痛楚,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灵魂的抚慰和松弛。
那感觉太陌生,太强烈,让他紧绷如弓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赤金的瞳孔里翻涌着极致的痛苦与一种近乎沉溺的迷茫。
敖丙清晰地感受着指尖下疤痕的每一次细微搏动,感受着那顽固的痛楚在血珀融冰膏的力量下一点点被软化、被安抚。
他的指法越来越沉稳,动作越来越流畅。冰蓝的灵力如同最细密的网,引导着药力渗透每一寸受损的经络和焦灼的神经末梢。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指尖与疤痕接触的地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与旧日伤痛搏斗的仪式。
随着他的按压,那道狰狞的暗红色旧疤边缘,那些紧绷、扭曲、仿佛被烈焰灼烧过的肌理深处,竟然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如同熔金流淌般的奇异纹路!
那金纹并非疤痕本身,而是从血肉深处透射出来,如同沉睡的古老符文被唤醒,带着一种温暖而强大的生命力,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窗外,金雨依旧滂沱,哗哗的雨声仿佛成了这方寸之间无声疗愈的唯一背景音。
时间在专注的按压和奇异的暖香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敖丙指尖的动作渐渐放缓。
他能感觉到指尖下那道旧疤的搏动变得平稳了许多,那顽固的、如同附骨之疽的剧痛感,在血珀融冰膏强大的修复力和他灵力引导的双重作用下,终于被压制下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余韵般的酸胀。
他微微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冰蓝的瞳孔里染上了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某种使命后的平静。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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