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游戏神明》
目光交汇的瞬间。
方觉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让蒋莱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
没有过往记忆的她,此时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她既同情方觉的压抑自责,也感慨人生苦难百态...
甚至,作为一个女人,她心底深处还悄然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羡慕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蒋莱...
在能不能醒过来都未可知的情况下,还能有个人,在她全然不知的角落,为她着急上火。
然而,这诸多心绪里,唯独没有感动与心悸。
正因如此,当蒋莱意识到自己无法给予方觉任何他所期盼的回应时,她选择面无表情地望了回去。
她的眼神清冷疏离,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方觉,让他眼中的混乱情绪逐渐平息,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之人,终究不是“她”。
直到方觉抬手覆在了发红的眼睛上,蒋莱才暗自松了口气,缓缓移开了视线。
一旁的史逸阳敏锐地捕捉到蒋莱转头的动作,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审视片刻才转向方觉,“蒋莱车祸前,都跟你说了什么?”
方觉放下手,似乎也清楚自己的狼狈。他偏头避开了史逸阳的目光,回答的语气还算配合,“...只说她的设计没问题。”
“这是原话?”史逸阳不依不饶地追问。
方觉抿了抿唇,没有立刻接话。
史逸阳身体前倾,加重语气追问:“她原话究竟是怎么说的?”
方觉像是被追问得有些恼火,他顶了顶腮帮子,没好气地瞪回去,“她说,她的设计,轮不到我们一群外行来指手画脚。”
尽管方觉复述得平淡无奇,但这话中的火药味还是显而易见。
已经恢复了这段记忆的蒋莱,顿时眼神飘忽,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花板。在记忆里,她当时的语气确实是又冲又硬...
史逸阳却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啧,这话说的可真冲。我早该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纯舔狗。”
方觉眼角狠狠一抽,咬牙道,“谈过恋爱吗?你懂个屁。”
“没谈过。”史逸阳理直气壮,“但打死也不会找母暴龙。”
话音刚落,母暴龙本尊蒋莱和舔狗方觉,同时瞪了史逸阳一眼。可客厅凝滞的空气,却因这句口无遮拦的调侃,诡异地活泛了一些。
史逸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纠缠。他像是急于摆脱这尴尬氛围,一边喊着“累死了”,一边捶着腰就往楼上走。
在他的影子即将消失在楼梯转角时,方觉突然开口,“眼镜儿。”
脚步声应声而止。
“蒋莱十几岁就开始学建筑设计”,方觉的声音低沉而笃定,“结构缺陷这么低级的错误,绝不可能是她。”
史逸阳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带着空旷的回响,“哦,这又不是刑事案件,不归我管。”
说完,便传来他开门进屋的声响。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又只剩下蒋莱和方觉两人。
蒋莱静静地望向方觉,“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史逸阳,就在昨夜,他自己也险些被那无形的杀毒程序彻底抹除?
虽然她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方觉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目光却异常认真地落在蒋莱脸上,“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我还没完全弄明白。”
他能猜到蒋莱的疑问,可此刻的蒋莱,却完全无法揣测他口中那“没弄明白的事”究竟是什么...
蒋莱左思右想,毫无头绪,刚要开口追问,却被方觉轻声打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镜儿一回来,节奏全乱了。今晚就先不折腾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站起了身,等着蒋莱也一起起身回去休息。
蒋莱见状,只能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她心中暗道:什么都没干,先哭了两鼻子,可不是得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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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隔壁木屋的浴室内。
满心疑问的蒋莱再次拨通了蒋父的通讯。
“囡囡?这么晚还没睡?”对面很快接听,传来带着哈欠的关切。
蒋莱缩在墙角,听着蒋父的声音,将头埋进了膝盖,“没什么,有点想你了。”
“怎么了,今天过得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玩家滞留,今天跑来天空岛的玩家太多了。”
蒋父无奈地笑了笑,“我看到新闻了,这事动静不小,辛苦我们囡囡了。”
蒋莱低低“嗯”了一声,沉默片刻,状似随意地问,“今天怎么接的这么快,你在干什么呢。”
通讯另一头静了片刻,蒋父才像晃神了一样,“啊,我啊...给学生改论文呢,哎呀头大得很。”
蒋莱顿了顿,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了,这届学生也是笨蛋吗。”
“笨蛋笨蛋笨蛋,都是笨蛋。”
蒋莱咬了咬唇,挣扎仰起头直视浴室的灯光,忍着眼睛的酸胀轻轻问道,“那...是李阳笨,还是这届学生笨。”
问出口的瞬间,即使她明知此时的自己只是一堆代码,但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极速提升的心率。
而原本一塌糊涂的脉搏声,到底还是在蒋父给出回答时,空了一拍。
蒋父说,“哎呀,那还是这届学生更笨!可愁死我了。”
蒋莱的唇线发着颤,她将指甲紧紧扣进胳膊,才让声音勉强平稳,“啊,比李阳都笨啊,那是得发愁。”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学生...”
通讯另一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
而蒋莱蜷缩在浴室角落,浑身颤抖地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呜咽声响。
李阳,没有这个人。
蒋父的每一个学生,她都认识。他从来都没有一个叫李阳的学生。
他,真的不是蒋父。
泪水汹涌决堤。蒋莱将脸埋进掌心,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竭力忍着发酸的鼻腔,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蒋父”一股脑地抱怨完,蒋莱才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用尽力气压平颤抖的声线,勉强附和了两声。
直等到彻底忍住呜咽,才迅速转移话题,“盛总查的那两个人,有消息了吗。”
“他还没给我回话呢,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不过你先和那两个人保持距离啊。”对方叮嘱。
“嗯...那我再等等。”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问道,“对了,我昨天突然做梦了,梦里有人警告我,说我设计的天空岛会塌...”
“梦?”通讯另一端的回应带着明显的停顿和迟疑。
蒋莱舔了舔唇角咸涩的泪痕,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呓语,“对啊!有没有可能,我的记忆正在恢复啊,虽然只有一点点。”
对面没有对蒋莱说的话提出质疑,而是像头回听到蒋莱的这段记忆一般,“别急,囡囡,可能真的就是个梦,咱们慢慢来。”
——这语气与措辞,和那天他说的一模一样。
蒋莱的睫毛轻颤,积着泪水的嘴角弯得更深,她回忆着那天不明真相的自己,模仿着记忆里的反应,佯装生气地反驳,“不是梦,是真的。”
而对面,也再一次无比顺畅地顺着她的话,试图安抚。
熟悉,顺口。仿佛在蒋莱丢失的记忆里,这场对话,已经重复上演了无数次。
只是这一次,蒋莱却没有听完,“好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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