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八年的Crush出家了》
“应当...没有对错可论,菩萨度脱众生,一切皆是方便法门。”
浇花的手稍顿,澄明禅师颇为欣赏地看了眼程宇宙。
顺势引出下一个问题,“程居士既有如此觉悟,如何不懂得莫向外求这个道理?”
程宇宙一愣。
“你方才说,余下两日都不待在禅修班了,是因何?”
“我......我想寻个清净处。”
“本心不静,何处能寻?佛堂正殿、禅课居室,抑或你想去的法物流通处,天地之间任何方寸,你都避不开一样东西,”澄明禅师竖起食指朝天一指,“因果。”
旋即指尖对准程宇宙的胸口,轻点道:“也就是你这颗,仍放不下‘我慢’的心。”
胸腔一震,程宇宙垂低眼。
明白禅师是在告诉他,心若不静,去到哪里都一样有烦恼。
却又莫名觉得,禅师另有所指。
抬头时便见澄明禅师已重新面向墙根,背手浇花,问:“程居士可还记得坐禅时,我常说的一段话。”
每个清早不变的一小时打坐,程宇宙完成得最认真。
自然也记得禅师的开示——
“止息。觉察自己每次的动念与呼吸,但不要试着与之对抗,任由其生灭,随顺觉性。”
“因果也如此,”澄明禅师笑言,“缘分无生灭,起了便要结。程居士有慧根,应当明白我说的是何吧?”
澄明禅师并非自幼在寺庙出家的僧人。
他属于半道剃度,结过婚,也有过孩子,体验了滚滚红尘后,明白所谓世间因果只能顺应,无法逃避。
所以这些时日,程宇宙和迟默的相处他都看在眼里。
也是受人所托,趁着今日多点拨了他几句,“既逃不过因果,须得勇敢肃清它,才可堪称为修行。程居士,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
“咚——”
庙宇铜钟敲响后,程宇宙将水壶放到一边,合掌行礼后先离开了。
澄明禅师淋完最后一盆花,望着他的背影,蓦然回忆起两周前,他曾收了位女弟子。
九月初,禅修班忽然来了十多个人。
他们说自己是文创公司的员工,这次来灵隐寺,是想和做一批跟佛教相关的产品。
奈何住持态度不明朗,那位带头的女领导就出了个主意。
在山上禅修两周,让住持看看他们的诚意。
某天午休,澄明禅师的饭桌对面坐下一个人。
“禅师,我有一个朋友——”
“戚居士,有话直说便可。”
戚馨语瞪大眼道:“真的是我一个朋友!”
“他吧,因为以前的一桩旧事,到现在都还没想通,快颓废八年了,禅师能不能替我开解开解他?”
夹起最后一块清炒莲白,澄明禅师只说了七个字,“解铃还须系铃人。”
戚馨语了然地摸了摸下巴,“您是说,得把那位女生也给弄来?”
旋即伸手扯住禅师衣袖,语气诚恳问:“师父,第二张门票能半价吗?”
......
送完书下山的路上,戚馨语身后不约而同响起抱怨声。
“组长,上次禅修课结束,住持不是和我们约好十一月才看产品么?”
“是啊戚总监,现在工厂给的还只是产品模型呢,大过节的,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摸着斜坡的石头走下梯坎,戚馨语无奈笑道:“白跑?我要再来晚一步,之前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诶戚姐,刚在斋堂坐你对面儿的,是鹤鸣山庄的程老板不?我瞅着怪眼熟的。”
“哟,你眼神挺好,是他,我顺便帮帮我的老同学。”
“听说你俩高中一个班,还考了同一所大学,这是...有情况哇?难不成旧情复燃?”
戚馨语转头弹了她个脑嘣。
她喜欢过程宇宙这件事,不算秘密。
不过年少的心动,毋宁说欣赏更为合适。
人天生就喜欢美好的事物,想贴近一切自己认为好的东西。这很平常。
但太多人人把青春期的爱歌颂为纯情,戚馨语却认为,这种纯情并非爱最终的意识形态。
真正能携手相伴的感情,注定有坎坷、妥协,与退让。
就像......
这是一件只能靠缘分搭桥的事。
而她和程宇宙,不过曾错身,遥遥相望一眼后,奔赴各自的人生旅程。
“戚总监以前是不是讲过,能考上京大都是因为这位程学霸的鼓励?”
程宇宙的存在,对当时锦城一中的很多人来说。
就像吊在眼前吃不着,却一直激励他们不停往前的胡萝卜。
不过如今,位置对调。
一向骄矜孤傲的程宇宙,成了那头倔驴。
戚馨语笑着回她,“所以嘛,我今天特地来还他这个人情。”
-
同澄明禅师浇完花后,程宇宙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阔步迈向居舍。
那些他掩埋八年之久的心事,漫过安全防线,只向一处堤坝泄洪。
程宇宙推开门,看见方才还熟睡的迟默已起身,坐在床沿边,睡眼惺忪地揉眼睛。
他“唰啦——”一声推开纸屏风。
半蹲到迟默身前,双手摇着她肩膀,语气真挚,“......迟默,你对我到底有没有——!”
喉咙发紧,程宇宙使劲儿咬住腮帮,“有没有......”
再咬紧一点,“有没——”
“莜面?”迟默醒过神,睁大眼问,“今天午斋吃的是莜面?”
“......”
上山这几日,迟默最害怕的,是错过每一顿有主食的午餐。
可她一问,刚还神色慌张的程宇宙忽然不说话了。
迟默反扣住他肩膀,急切晃道:“你快说啊程宇宙!是什么哨子的?有辣椒么?有——”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咕咚。”
迟默艰难咽下犯馋的涎水,哽咽良久。
好半天才僵硬地坐直身,勉强挤出个“啊?”音,算作回应。
奈何,眼前已决意挑明的程宇宙不退让。
他压低声线,又逐字逐句追问:“迟默,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被那样诚恳地一双眼睛死攥住,迟默仿佛被施咒。
无法回避,只是随心,提线木偶似的,轻点了下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宇宙蓦地松口气,心又不自觉揪紧,“......为什么选择藏起来、躲起来,就是不肯让我知道呢?”
“你关心过吗程宇宙?”
一句反问,弹簧似的脱口而出。
仿佛已在迟默心里反复演练过无数次。
与程宇宙有关的所有情感,在高三十七班拍毕业照那天,被迟默原封不动地丢进了内心角落。
它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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