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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仙引》

18. 迷仙引

小宴是郑国公世子办的,他与楚恪交好,在玩乐上也格外有造诣,今日的小宴并不像寻常的宴会在厅中举办,而是在园中摆了桌案,怕贵女们嫌日头大,许多桌案摆在亭中,或是花架下。

这样一来,也不必所有人聚在一处,方便好友相聚,互相走动,氛围格外随和融洽。

也方便了崔宜萝。

江昭月同杨静菱几人到湖边游乐去了,她假称外头太晒,留在了亭中,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郑国公府的下人端酒上来,缓而谨慎地呈在崔宜萝面前。

“崔姑娘,请用。”

崔宜萝几不可察地往前靠近了些许。浸了迷仙引的酒有股极其轻微的异香,若非她曾在书中阅过,根本不会注意到。

此时此刻,她能清晰感觉到有道目光正急迫地盯着她,如饿狼一般。

杯中倒映日光,澄澈酒水晶莹发亮,崔宜萝修长的指尖轻转酒杯,勾了勾唇。

江昀谨喜静,待人疏离,不知去了哪处待着,崔宜萝四周看了看,郎君们三三两两挨在一处,但众多人中就是没有江昀谨的身影。

迷仙引发作并不算快,通常需要半个时辰,若是服药太晚,便不能赶在回江府前发药。因此她最迟要在回江府前半个时辰让江昀谨喝下。

郑国公府花繁叶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宴上的郎君贵女们四散交际,仆从在一侧端着酒樽跟随,崔宜萝带着荔兰越过他们,沿着回廊寻。

但皆一无所获。

她看了眼稍微低沉的日头,心下紧张起来。若再耽搁,就要来不及了。

“崔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满带玩味笑意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

崔宜萝闻声回头,只见来人身着靛蓝锦袍,腰间束满了精致剔透的宝石玉佩,手中持着的折扇也镶金带玉,浑身金玉珠宝亮得晃眼,一见就知其人是何等奢靡。

他眉毛浓黑,双眼却显出几分迷离,分明年岁尚轻,面容却若有若无泛着浑浊之气。竟和程奉出奇的有些相像。

崔宜萝想起四个字,纵欲过度。

她回道:“楚公子。”

楚恪讶异地“哦”了一声,眯起眼道:“崔姑娘认得我?”

崔宜萝淡笑着,不置可否。

楚恪将折扇啪地收起,吊儿郎当地走近一步,似笑非笑道:“我与崔姑娘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闲谈几句?”

崔宜萝不着痕迹地后退:“楚公子,我还有事要寻我表哥,怕是不方便。”

说这话时她暗暗留意四周,此处挨着国公府的花园,赏花交谈的人并不少,楚恪肯定不能在此处对她用强。

只见楚恪笑容玩味:“表哥?是明训吗?我与他也有几分交情,不如一道?”

崔宜萝心下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他:“是大表哥。”

果不其然地,楚恪脸上神情登时僵住。他今岁进六部任官,与江昀谨有些公事上的交集,江昀谨性子古板无趣,又墨守陈规,有几回他不过是饮了些酒去务职,便被他敲打训斥。

此刻一听崔宜萝要去寻的是江昀谨,那点旖旎的心思散了个干净。

他追问道“你和他很熟?”

崔宜萝意味深长道:“大表哥对于后辈一向照拂。”

楚恪听得皱眉,怎么听这意思,江昀谨待这名义上的表妹还不错?那他今日这计划……不对,他可是楚家嫡子,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江昀谨再如何,还能越过他父亲和姑母管到他身上来不成?

不过眼下天还亮着,也不宜行事,还是等她饮了那下药的酒,发了药再说。

楚恪当即决定先放崔宜萝一马:“崔姑娘快去吧,莫让令公等急了。”

崔宜萝将楚恪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晓即便有意误导他以为江昀谨与她熟稔,他也不会轻易放弃,金玉堆里养出的楚家长子竟就这么点出息,满脑子色欲。但她面上仍不显山不露水:“失陪。”

打发了楚恪,她看着又昏暗了一些的暮色,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她都快走遍大半个国公府了,还未见到江昀谨的身影。他该不会先回府了?

身后的荔兰也是犹豫道:“姑娘,要不……”

崔宜萝摇头,低声似在自我安抚:“还来得及。”

说罢,她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覆上人影,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径直与人撞了个迎面。

崔宜萝险些撞进来人怀里,脚步踉跄,她下意识地用力维持平衡,后退拉开距离。

手臂上传来一阵稳当力道,轻而易举就扶稳她的身子,熟悉的气息传来,崔宜萝顿住了步子。

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柔婉,眼中惊魂未定地闪起水光:“表、表哥。”

江昀谨垂下眼帘看她,淡淡应了一声。

这是自上次寄雪斋后,崔宜萝第一次与他见面。他今日穿着霜雪色圆领锦袍,更衬俊美无俦的脸似冷玉雕琢,如往常一般,他神色平静,墨黑的眼眸望不到底,周身泛着清冷的疏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性如白玉烧犹冷,崔宜萝忽然想起从前读过的诗。

她目光飘向他眼下的乌青,在冷白皮肤上格外明显。

她声音轻柔:“表哥这几日很忙吗?”

眼下乌青重成这样,怕不是几日都未真正休息过,他对公务未免也太兢兢业业。

话音落下,只见他微怔一瞬。

许是没想到,在上次寄雪斋的事过后再见到他,她还如往常一样说话关心。

他轻轻道了声“尚可”,再没开口。

“表哥,”崔宜萝咬了咬唇,染上几分纠结:“上回的事,是宜萝鲁莽。表哥多次护我,我却那般不懂事。马上我便要出府嫁往程家了,这段时日多谢表哥照拂。”

她一番话说得动情真诚,发自肺腑。话毕后拿起身后荔兰端着的托盘中的酒樽,对向江昀谨:“日后若有能帮上表哥的地方,宜萝在所不辞。今日敬表哥一杯。”

江昀谨漆黑的眸看着她,眼神发暗幽邃,几息后,他到底没拒绝,回身去拿酒樽。

他的酒樽是空的,看上去根本未同人对饮过,带着酒壶只不过是遵循小宴礼节。

崔宜萝微微侧过头拿起酒壶,在江昀谨身后的闻风斟酒前,抢先一步将酒斟入江昀谨的酒樽中,动作行云流水。

哗啦水声轻响。

一气呵成斟完酒,她将酒壶放回托盘,面上笑容未变,轻松又坦荡,根本瞧不出一丝端倪。

“表哥,请。”

崔宜萝微扬酒樽,面前的人却未动,只是垂眼盯着杯中酒水,细长的睫遮住了眼,让人难以窥见他眼中情绪。

他该不会是看出来了?崔宜萝心口猛地一跳,捏着酒樽的手收紧。

但下一刻,男人拿起酒樽,尽数喝下,微仰头咽酒时颈间凸起的喉结滚动。

饮完,他看向崔宜萝,酒樽微微倾斜,给她展示他已饮尽,这是世家交际中的礼节。

方才她还在担心他看出端倪,可他真的利落饮下的这一刻,崔宜萝心却莫名更沉。

她再没回头路了。

江昀谨喝完,就轮到她了,她看着酒樽中澄澈剔透的酒液,眼底晦暗不明。

她掐了掐掌心,沉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般地缓缓端起酒杯,迅速仰头饮下。

崔宜萝不常饮酒,一饮下腹中便灼烧了起来,可面前的江昀谨却仍不动如山,她目光更沉了几分。

只一杯酒的药量,不会对他无用吧?

但事已至此,她只得继续实施下去。

“表哥,那我先走了。”

待会见。

江昀谨低低嗯了一声。

四散的天光昏黄,天色渐渐擦黑,郑国公府的仆从四散拿着蜡烛,一一将灯点起。

崔宜萝回到了亭中坐着,烛光照着她的侧脸,竟勾勒出几分凌厉来。

药性已有些起来了,她浑身开始发软,她看向荔兰。

荔兰会意,不动声色地挪到亭外,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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