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新雪》
夜已深,偌大的军府今夜不知有多少人一夜无眠,只不过这些人里不再有唐扉。
唐扉回到房中觉得一身轻松,几日来都没睡过一次好觉,她实在太困,躺在床上痴笑一会很快便睡着了。
杨匀泽坐在书案前看文书到夜半,仍觉得毫无睡意,起身走到窗前,不由望向婵雪居方向,不知今夜她睡得怎样。
一阵咕咕啼声从不远处传来,杨匀泽展开左臂,阵阵羽翅扑打声后,一只纯白雪鸮落在他手臂上。
“你也睡不着?”杨匀泽嘴角漾着笑意,煞有介事地问道。
“咕咕……”雪鸮瞪着圆眼茫然地看着杨匀泽。
杨匀泽端着雪鸮走回书案前坐好,从摆在书案旁的青瓷画缸中拿出一幅画,也是这只画缸中唯一一幅画,在书案上展开。
雪鸮从杨匀泽手臂上扑闪两下翅膀,落到画卷旁,踱着肥胖的身体来回“欣赏”,看一眼画,又抬眼看杨匀泽,硕大的圆眼中似乎充满了疑惑。
“晚晚画的我还不错。”
“咕咕……咕……”雪鸮无辜地看了杨匀泽一眼,怕自己评价得不好,立马转头看别处。
“你可有成过亲?”杨匀泽轻轻抚了抚雪鸮背上的翎毛,笑道:“哦,我忘了你已经儿孙满堂了。”
当凌风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一人一鸮对着画聊得火热。
自从四年前杨匀泽刚回到绥武时他就在这当差了,却从未见过自己将军这副幼稚模样,一时间竟忘记了来这里干嘛。
杨匀泽与雪鸮同时看向自己,凌风紧张地挠了挠头,想了半晌才道:“噢,将军,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集议,早些歇息吧。”
杨匀泽扯了扯嘴角,伸出左臂,雪鸮就乖乖地跳了上去,他走到窗前,摸了摸雪鸮的头,“我还有事,你也去忙吧。”
雪鸮咕咕了两声,展翅在天空盘旋了两圈飞向别处。
凌风看到杨匀泽刚刚刚无缘无故地笑,心中确定自家将军绝对是不太正常,转念一想,最近这半年能让自家将军不正常的非小唐大人莫属了,难道……
“哎呀!将军,难道你和小唐大人解释清楚了?”
凌风也顾不得那么多,难掩兴奋,走到书案前探身向前低声问道:“将军,你是不是和小唐大人表明心意了?结果怎样?”
杨匀泽还是不回答,但是眉眼和嘴角都挂着笑意,凌风心道:“这还用回答么,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了!”
“哈哈,终于啊!”凌风直起身忍不住大笑,半晌后开始疑虑:“以后我该叫小唐大人夫人呢还是少夫人呢,不好不好 ,还没成亲。”
“先不要声张,你还是叫小唐大人,先不要让他们几个知道。”杨匀泽觉得今日他们二人关系还没有挑明,如果此时弄得人尽皆知怕坏了唐扉的名声。
“哦……”凌风茫然应道,虽然他不理解,但既然是将军的吩咐一定有将军的道理,他打算明日一早就偷偷去问凌霜,他们在府内暗处执勤的兄弟一定知道事情原委。
杨匀泽让凌风早些休息,自己又看了会书,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杨匀泽坐了一夜竟然完全不觉得累,他抬臂伸展了一下筋骨,推门而出,直接来到校场晨修。
送走房小清,杨匀泽想等唐扉一同用早饭,但直到集议开始时唐扉都没有起床,最终他只能换了皂绢甲空着肚子去前院军衙,吩咐凌雪再过一刻叫唐扉起床。
凌风跟在身后心道:“这简直成仙了,不用睡觉也不用吃饭!”
唐扉这一觉睡得香甜,要不是凌雪叫她也许会睡到晌午。
她出门看了看已经挂在半空的日影,匆忙回房内换好官服,将长发用玉簪简单束好,向前院军衙跑去。
凌雪跟在她身后问道:“小唐大人,将军准备了早饭,你可用一些?”
“不用了,已经迟了!”
唐扉推门进入军衙集议厅内时,集议已经开始了小半个时辰,屋内围着一个两三丈的长桌坐满了绥武与朝廷来的官员,此时目光纷纷投向唐扉。
唐扉这身官服打扮根本看不出是女子,大家也并不知道她如何身份,大多数人只认为是一个糊涂的年轻小官。
唐弘礼看了几眼唐扉便转过头去,林知朗怕被人看出端倪也不敢多看唐扉,但今日的杨匀泽却从唐扉进门便盯着唐扉看。
唐扉一进门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厅内正中的杨匀泽,目光相对那一刻,唐扉从脖颈到耳后瞬间又灼热起来,她赶紧低头在父亲身后寻了个空位坐定。
此时路名正拿着一叠麻纸分发给所有人,上面是这次使团进入西博的线路图,众人皆拿着图仔细研究时,杨匀泽却仍然朝着唐扉的方向看。
裴绪坐在一旁,他根本无心参与讲和,目光在厅内官员身上来回打量。
昨日本来他要亲自迎接唐弘礼一行人,却不知为何腹痛难忍,一日内跑了二十几次茅厕,根本出不了门,今日稍稍好转,紧忙来参加集议——怎么也要在朝廷来人面前露个脸。
刚刚他发现这个朝廷来的小官长相俊美非凡,在心中夸赞了一番朝廷就是会选人。当他看到杨匀泽一直朝那小官看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杨匀泽喜欢这样的,怪不得他碰都没碰就把自己送的姑娘都送走了。在心中暗自琢磨,下次一定多选些小倌送到杨匀泽府上。
关于议和过程中的所有问题杨匀泽与府上幕僚与将领都已经谋划周密,这次集议也只是拿出一部分来与朝廷来人商讨。
之所以说一部分是因为这次深入西博讲和,绥武不会天真的把杨匀泽与朝廷一众命官的安危寄托在西博手上,当然会有所准备,但这种准备根本无法拿到明面上说,也没必要。军府内为首的几人皆对所有环节了如指掌,集议中也只是想听听朝廷方面有什么意见。
秦瑀百无聊赖之间发现今日杨匀泽似乎有些异样,目光似乎粘在唐扉身上,他用脚踢了身旁杨匀歌几下,示意他看他哥。
杨匀歌抬头看了几眼,对着秦瑀会心一笑,大家都心知肚明。
萧玉看着杨匀泽和身旁几人,内心早已如明镜一般,摇着折扇开始盘算起如果自家将军大婚,送什么贺礼好,只有尉迟铭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认真地看着路名发的那张麻纸——唐扉来时他每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是看兵书就是去校场练兵。
集议过程颇为顺畅,以唐弘礼为首朝廷官员们对流程与线路并无异议,只在些许细节上提出一些改进意见,唐扉整个过程中更是头都没抬起一下。
见所有问题都已商量妥当,唐弘礼清了清嗓子,道:“还有一件事,在公文上没有写明,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先来征询下杨将军的意思。”
所有人包括杨匀泽皆诧异地看向唐弘礼。
“唐阁老请讲。”杨匀泽道。
当初,唐弘礼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不知女儿心里怎样想,打算如果来到绥武,看到女儿真的与杨匀泽两情相悦,便自己揽下此事不再提,自己拼了命也至少护住女儿的幸福。可是昨日与唐扉聊过之后,他发现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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