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新雪》
秋收节后第二日,杨匀泽母亲已提前为他约好今日去户部尚书王傅府上拜访。
王傅今日亲自来到王嫣然闺房中找女儿说话。
“嫣然,今日那绥武杨匀泽会来府中做客,待会你收拾一下,一起去见见他。”
“是,父亲。”王嫣然犹疑片刻,还是问出来:“父亲,女儿不明白,为何他如此不堪,父亲还让女儿与他走得这样近呢?父亲想让女儿嫁给他么?”
王傅坐下来,叹了口气道:“嫣然,你不知,为父当年是受了他父亲的提携才能到今天这位置,他母亲前些时日给我来信,想让你们两个走动走动,我想她是想给他这儿子在京城寻门亲。为父想啊,就算我们不喜欢这个杨匀泽,也不能折了他母亲这个面子,所以还是让你见见他。”
王嫣然默然点了点头,她在秋收宴上见到杨匀泽时,本来她对他有些好感,但房小清那剑舞之后……
“父亲,如果杨家提亲,你会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他。”
“嫣然,父亲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若嫁去绥武为父在京城不知何时再能见你,并且那杨匀泽就是个草包,为父怕你嫁给他受屈辱啊!”
王嫣然低眸道:“知道了父亲。”
王傅怅然道:“为父会在旁处助他,也不算忘恩负义。”
晚些时候,杨匀泽带着凌风来到王傅府外,等了不多时,管家就出门将几人迎入了府里。
王傅已侯在正厅,见杨匀泽亲自上前迎接,二人寒暄过后分宾主坐定。
王傅道:“杨将军这次回京公务如此繁忙还能来下官家中赴宴,下官真是荣幸之至。”
“就算王大人不请匀泽来,匀泽也会登门拜访,感谢这几年王大人对绥武照顾。”
“杨将军真是折煞下官了,谈不上照顾。”
“凌风。”杨匀泽朝凌风示意,凌风立马上前呈上一精雕木盒。
“一点边塞的特产。”杨匀泽示意凌风打开木盒,只见两只冰莲赫然躺在其中,虽已摘下却娇嫩欲滴,
“这是……“王傅惊讶道,他虽见过冰莲却从未见过如此新鲜的。
“临出发前刚摘下的,我命工匠特制的木匣带过来,请王大人不要嫌弃。”
“杨将军,如此贵重的礼物下官不能收。”王傅心知冰莲本就是十分昂贵的药材,如此新鲜的更是千金难求。
“王大人不必客气。”凌风会意将盒子关好放在桌上便退下了,王傅觉得再推让便有些失礼,再三感谢命人收了。
这时侍婢来通报晚膳已经备好,王傅引着杨匀泽穿过正厅来到后花园湖心亭。时已入秋,亭上铺满了一层金色秋叶,甚是别致。二人入座后王傅吩咐人去唤王嫣然来。
片刻后王嫣然珊然而至,她身着一袭碧色高腰襦裙,外罩一件海棠红半臂,头上只简单装饰,神色间带着几分疏离,浅浅叉手为礼,随后便一同落座。
杨匀泽亦是浅浅回礼,完毕只与王傅二人只聊些京城与绥武的日常事务,王嫣然在旁添酒。
吃了几杯酒后,王傅怅然道:“杨将军啊,不瞒您说,我福薄,这么多年膝下就只嫣然一个女儿,她娘又走得早,” 说罢亲自给杨匀泽酒杯斟满,试探道:“如若以后小女有什么难处,若是杨将军和老国公不为难,希望到时能帮衬嫣然一把。“
“那是自然,若王大人与不嫌弃,今日我便认了嫣然为义妹,不知王大人觉得如何。” 杨匀泽道。
杨匀泽没有提亲而是认王嫣然为义妹,如此正得王傅心意,王傅如释重负一般拍着腿笑道:“好,好啊。以后若是杨将军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下官定全力以赴。”说罢干了杯中酒,转头对王嫣然道:“嫣然,快给义兄敬一杯酒!”
王嫣然也如释重负一般,面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拿了酒壶给杨匀泽杯中酒斟满,又走回自己座位满了一杯,温声道:“嫣然敬义兄一杯。”
二人同将杯中酒饮尽,之后王傅又与杨匀泽饮了几杯,你来我往,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
晚膳过后天已擦黑,杨匀泽与王傅又寒暄了半晌便借故离去。
杨匀泽与凌风并未急着回府,今夜并无宵禁,二人沿着街道步行醒酒。
凌风努着嘴,道:“将军,刚你看王大人家那个小娘子那神情了没有,生怕我们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住她一样!还好将军没有想要与他家结姻亲!”
杨匀泽在前笑道:“如你有闺女你愿意嫁给京城闻名的‘杨二猧’吗?”
“‘杨二猧’不愿意,要是嫁给将军我当然愿意!”凌风道,“可惜我还没有家室。”
“我觉得凌雪就不错。”杨匀泽边走边随口说道。凌雪与凌风和凌霜同属杨匀泽府上暗卫,三人虽非亲生兄妹,但从小被英国公杨在原收养在绥武军府中一起长大,后又一起分给杨匀泽做暗卫。
凌风急道:“老大,这你可别瞎说啊,凌雪我从来只当妹妹的,绝无非分之想,回府你可不能这样说啊,你也不能与凌雪这样说啊,更不能和凌霜这么说……也不能和暗卫兄弟们……”
“知道了。”杨匀泽出声制止他再啰嗦下去。
望着空中已略微轮残缺的圆月,杨匀泽想起了昨夜的铃铛河河畔景色,不知不觉脚下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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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京城每年秋收节前后都会把城内紧邻神武大街和沿着铃铛河的街道装饰一番。
虽然今年中州洪水泛滥,许多州县已经没了收成,业京城外更是流民无数,但城内街道还是如往常般喜庆。
沿街店铺皆挂上各式的彩色灯笼——祥龙灯、鲤鱼灯、荷花灯还有各式各样的西域琉璃灯……铃铛河两岸的花街更是热闹非凡,青楼画舫皆找匠人特制了绚丽多彩的花灯,这些花灯照得铃铛河河面五光十色,从各处点燃的焰火在墨蓝色的星穹中空溅出斑斓的火花。
住在这条街上的小娘子们皆挤上河中画舫,沿河看人,看灯,看烟花,这些小娘子皆是穿戴上自己最靓丽的行头,真所谓争奇斗艳。
今日城内人如往常一样从各条街道聚集到铃铛河岸。
唐扉本与樊灵约着去铃铛河岸逛街市,但有人今日花重金请樊灵去画像,樊灵不想与银子过不去,便爽了唐扉的约。母亲最近头疼病又犯了,吃过晚饭便去了医馆针灸,唐扉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就又想起了给人卜卦算命这档子事来。
唐扉在教习院时别科成绩皆是甲等,唯独三式为丙等,于是唐扉便想出一个主意来——去摊市上给人卜卦算命。
三式中的太乙神数主要来预测天象灾异、国运兴衰,唐扉不敢贸然窥探天机,遁甲又侧重于行兵布阵,她更没机会接触,于是她便想着与人测定吉凶来练习六壬。
之前唐扉寻着人流密集处摆过几次算命摊子,今日她想着铃铛河岸定是人多,便又想起这事来。
唐扉装扮了一番,让金茗翻找出她卜卦用的旗幡来,独自去了铃铛河岸街市。她在街市入口处寻了一块空地,铺了一方粗布在地上,自己坐在粗布后的矮凳上,一边观望着来往的人群一边等待着人找上门来。
一群衣饰华贵的娘子们用竹扇遮面停在唐扉摊子前,片刻后她们窸窸窣窣道:
“竟有这么年轻俊朗的算命先生。”
“是啊,面皮这么白净。”
“姊姊不如去让他给你卜一卦好了。”
几人同时娇笑起来,其中一个小娘子羞涩地上前,道:“小先生,可否与我算一下姻缘,算一算我……”
不等那小娘子说完,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喝:“是你!你这个江湖骗子还敢出来摆摊算命!”
唐扉抬眸,只见一彪形大汉气势汹汹朝她赶来,来到近前抬手在唐扉脸上就是一记耳光。
“啊!啊……”一旁正打算找唐扉算命的小娘子们叫喊叫着纷纷跑开。
唐扉闭眼耳中嗡嗡响了一阵,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站稳身,怒道:“这位官人为何公然打人,这京城都没有王法了么!”
“去他妈了个巴子的王法,你还敢和我说王法。”那粗汉扬起手,又朝着唐扉打来。
唐扉抬手想要挡住,却忍不住偏过头躲闪。
只觉一袭轻纱拂过脸颊,唐扉手臂上没有感受到应有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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