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渊昭溯之骆为昭的三十八岁》
“哇,小裴溯!”岚乔本意想送送领导,猝不及防和刚刚还惦记的人打个照面。
诶,怎么穿这么大的衣服,骆为昭不会以为孩子还在长身体,一套可以从二十岁穿到三十岁吧……但是好可爱,镜框与眼窝平齐,深刻的五官都蒙在从领口呼出来不及消散的热气里,像上了一层柔光滤镜,显得晕影朦胧。西落的阳光透过窗子好似偏爱他,照得皮肤一丝瑕疵都没有。
“怎么保养的呀小裴溯,脸怎么这么嫩哇……”岚乔上手试图摸他的脸,爪子在半空中被骆为昭一把拍掉。
“上什么手啊大眼,这是你能摸的吗?什么保养?从不保养!刷牙的时候拿牙刷刷脸就可以。”
裴溯笑眯眯地看着她,躲也不躲,似乎早就料到她摸不到。清澈又漂亮的狐狸样子,几缕刘海散在眼睫,他温吞地抬手去撩。骆为昭先他一步帮忙把头发整理好,顺势摘掉他的眼镜,挂在自己领口,低声说,累了?
裴溯点点头。后背靠上骆为昭的身体,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岚乔这时候才在骆为昭的阴影里看清,并非无暇,全是靠没卸妆的粉底液硬撑起的精致,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疲惫,反应慢慢得像小布娃娃。
她很快联想到今天堵得水泄不通的高架,新开的天街多半也是他的产业。又想在场几十人,竟然只有骆为昭有休息日,真是呜呼哀哉,可悲可叹。
“走了啊。”骆为昭一把子揽过人,勾肩搭背地把人左手揣在自己左兜里,跟岚乔说再见,“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哦。”他又说,“晚上裴溯给你们也订了盒饭,四十个人头,多不退少不补,自己分配一下。”
裴溯被他勾地趔趄半步,艰难地保持稳定,“岚乔姐,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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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人不用觉得抱歉。骆为昭花很久教会他这句话。
回去的路上裴溯就觉得不对,头靠在座椅与窗户的夹角中,骨头都感觉在与车子一起震动。舒适的座椅与昂贵的车身任何时刻都不会导致这种感觉,否则早已被消费者投诉至倒闭,那出现问题的只能是,我。
他非常果断地攀上骆为昭的胳膊,声音里已经有些带喘,“师兄,我好像有点……”余光扫过后视镜里自己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
回家躺躺,他本能地想,回到安全柔软的被子里,睡一觉就好。身上的血流得很沉,骆为昭说些什么,他凭感觉“嗯”着应声,空茫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车子急停下来,熟悉的手掌覆盖在额头上,又滑向眼眶。时间从身边正常流淌,灵魂却逐渐抽离出身体,远远旁观着车辆的加速。
他与驾驶位上的人好像不在一个纬度,这让他非常急切地想去确认对方的存在。可每当他想伸手去抓住点什么的时候,伸出的那只手都会被珍重地握住,收紧。指节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不受控制地从手心冒出,传递到交叠处,逐渐分不清彼此。
要是能多吸进些空气,或许应该会好一点。于是他用力地咳嗽起来。
“快到了。”骆为昭说。
什么快到?快到什么?声音还是能辨别出的,只是有点模糊。裴溯思绪发散地想,这么多年他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性感,下次睡前该轮到他唱歌听。
他很快陷入一片深沉的海。海里有妖怪在唱荒腔走板的歌,长发海妖长着骆为昭的脸。
再度醒来太阳还挂在天上,手背上没有针孔,海妖同志不在病房。
裴溯撑着被子坐起来,一旦清醒,他就如同波塞冬重新握住三叉戟劈开海浪般,生机迅速恢复。手指上夹着血氧仪,数据跳在99-100之间。挺健康的数据,他思考半天都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就又来住院,一个月三进宫,估计顾德大夫得跳脚。
骆为昭听见响动,推进门来,背后跟着个满脸无语的大夫。两张无语的脸使裴溯一阵心虚,本来已经拉到大腿根的被子又畏缩地重新回撤至胸口。
顾德:“裴总,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低血糖也要住院,是不是有点太浪费医疗资源了?”
裴溯:“……”他抬眼看向骆为昭。
骆为昭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看天看地看床头冒着热气的水杯,就是不看裴溯那双带着揶揄笑意的眼睛。
裴溯自认下这口滥用医疗资源的黑锅。顾德训完人趾高气昂地离开,临走时不忘说人“虚”并在出院单中开上高价的补铁单剂,反正裴总是自费不走医保。
病房里静悄悄,裴溯突然笑出声来,捏住骆为昭坐在床旁自然垂落的手心,“还在出汗吗?师兄。”
这回轮到他把对方的手握在手心了。皮肤摩擦,骨节交错,一只冰凉的手逐渐升温。
骆为昭每一次都是这样做的,他从不让自己抬起的手落空,在梦里在家里在病房里,只要抬手就有人接住。“吓坏了?”裴溯捧起那只手又吻上去。“哥,我一觉得不对就说了,这次可不能怪我啊……
“这面真的不行,下次再也不去了。”裴溯总结陈词,像否定那间超市一样,这家面店也成功进入日常生活禁用地图。
骆为昭非常无语地看着他搞株连那一套,任由自己粗糙的关节被把玩,铂金戒指膈在手心。懊恼如果有实质的话,估计已经在脑袋上开出一股蘑菇云来,他极少有这么失去判断力的时候,因此脸色扭曲,十分不好意思,痛陈自己的应急方案出现问题,他说,“我已经给妈打电话了,现在估计已经快到这儿。”
裴溯:“啊?”
敲开手机屏一看,从分局离开时他给集团副总发过乐园建设的最新意见,距现在不过四十分钟,除去高架十二分钟。无非也就失去了半个小时的意识,多少沾点关心则乱。
裴溯第一个反应是摸自己大腿,第二个反应是摸骆为昭大腿,慌张地表示,“骆为昭!我们快点回家,今天衣服厚我偷懒没穿秋裤啊!不行……来不及,你把你秋裤脱下来给我!”
慕小青才不会管你外套有多厚,没穿袜子就是寒从脚底起,没穿秋裤就是一切病根的来源!
“救救我”三个大字几乎写在他的眼睛里,急得恨不得立马站起拔腿就跑。骆为昭去门口挂钩那里给他拿外套,门“啪嗒”一声打开。
慕小青只背着一只老花carryall,赤手空拳站在门口,很显然是着急赶过来的样子。
裴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他西装裤腿单薄,整个人削薄成一片,撑着床头栏杆的手都惨白。饶是他有千万种借口,在慕小青的拥抱中也说不出口。
慕小青问:“怎么突然就病了?不是在直播上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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