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本事上来啊！”

染的一声呐喊将克洛伊德的心绪拉回，他深吸一口气踏上高塔，面对甘文崔三人组，他将抖动的手却无处可放，三个怪物……

一个随时随地能够侦查方位的少年，一个被圣域破格录取的骑士，另一个是一生之敌——染小姐。

而他呢，只是一个无才平庸只配在泥潭里挣扎的弱者，他们只能做的，就是抱在一起取暖。

三人的目光紧锁克洛伊德，克洛伊德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诸位……我。”

“把你人头交出来！”

染撸起不存在的袖子，作势就要去打人。克洛伊德一动不动，双眼炯炯有神，紧绷着身体一步也不退，可细微的抖动出卖他的身体。

“染小姐……要不要先听听他怎么说？”话是这么说，但洛斯并不想上前拦，是他的话一定会被一起揍的。

于是，耐揍的荣光骑士挡在身前，“小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连我都能感觉到了，小染一定不会冲动的对吧！就像艾丽卡说的那样，笨蛋都能发现问题，聪明绝顶的小染一定能看清真相！”

“少拿艾丽卡压我，你这个木头脑袋。”染说着说着，用食指大力戳着荣光的脑袋。

咕咚——在争论声中，他毫无自尊直直地跪在地上。

“诸位……”克洛伊德弯着背，膝盖贴紧地上，手指死死地扣着砖瓦，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求您们了，我们只想通过第一轮，求你们……"

“我知道这种请求，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是……一个平庸的存在……他要……费劲多少努力……”

“多少时间才能走到圣域…….更别提吾恒大赛。”

“我也好……我的队员也罢……他们是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参加。”

“我们没有能力在这场大赛取胜只能用，这种……搬不上台面的法子。我不求夺冠，我也知道自己不配获胜，但……他们呢……我只想给一个交代。”

“这份信任……我不想落空……”

高塔之上无一人回应，却又心有灵犀，染心神不宁地将目光飘向远处，对她来说克洛伊德这种杂碎确实是可有可无。杀不杀他，都对染没什么影响，只是被算计，让她自恃天才，拉不下脸而已。

与此同时，说起来洛斯就是来路过的走个流程，真正的死敌是那查勒，老实说就是来混个眼熟走个过场。

荣光骑士也是如此，这次比赛也是为了自己的双腿和战马。

第一场比赛，只是初期筛选而已，对他们来说晋级理所当然，并不需要像克洛伊德费心血，用上各种谋略。

这是他们和他的距离，也是圣域精英与普通人的差距。

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强者恒强，弱者不曾有反抗的权利。

“好了闭嘴，到此为止。”染打断克洛伊德的自白，这个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时，恐惧再次让他身体颤抖。

她却熟视无睹，“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弱肉强食，本就是这场比赛的主旨，放过你们，理由呢？”

“理由……”

理由是什么，克洛伊德想不出，他仓皇无措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泪水肆意地流淌，下一秒又低眉顺目。

最终他们把目光投向，那个可怜兮兮的男人，无声，只有脚步声响起，染凝聚魔力走上前，眼中却闪烁着微妙的情愫……

……

……

天色黯淡，明亮的星光伴随着克洛伊德，他脸上的泪痕还未消散，虚拟世界的月光拉长他的影子，在这一片狼藉的高塔中，克洛伊德看着破碎的砖瓦，像幽灵般游荡，走向小队的藏匿之处。

他们三人望着克洛伊德，是目送也是守护，许久无声，直到洛斯开口，“染小姐，虽然您把他扔下塔的举动有点残忍，但没想到原来您会放过他。”

“哦。”染不冷不淡地应声，“他叫克洛伊德是吧，还算是有点骨气，我走过去本以为他会磕头求饶，却没想到他始终如一，跪在地上视死如归地看着我。”

寂静的夜晚勾起掩埋的悲伤，月光下她的声音，宛如迷雾轻飘飘地浮在夜空，“只是那副模样我不想看见了，灭世红海降临的那一天，见过太多次了……我在船上，他们在船下，最后被潮水啃食殆尽。”

暮色苍茫，荣光静静地听着，像个孩子般抱住螺旋枪，坐在角落看向远处的森林。他想“老爹”了，小时候经常抱着“老爹”给的木剑，追着村里的大狗跑。这现在算算，三百年没有再出过圣域。

很久以后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夜晚飘来点点萤火虫，洛斯抬头却看见明亮的球体，“那是什么？”

那是在现实圣域中从未见过发光的球体，没有太阳耀眼灼热，却那样温柔又沁人心脾。

“对了，染。”他想起占塔前的交手。

那个影子整场比赛都未曾出现，是被淘汰了，还是说……

一个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洛斯点着信标看着排名，迟疑地问道，“这个原的死到临头是谁？”

“额……老实说我也想知道。”染捏着扇子凑到他们的身边，嬉笑道，“嗯嗯，下次我也要这个。”

“染小姐不好吧，原先生每年都给我们压岁钱啦。我想这应该是原先生的亲戚吧。”荣光骑士也不难过了，凑上前好奇地发问。

“哪有亲戚叫这个名字呀……还有，我给他办事他给我钱，理所应当。”说着说着，染凝神一看，“呃……零分？是睡过头了吗？”

……

……

晚风带来哀伤与忧愁，而迷茫的希望成为他唯一的路标。克洛伊德赌赢了。

“队长！！”

呼喊声被徐徐的风浪席卷而来，克洛伊德听见队员的声音时，眼中的落寞闪过一丝希望。他挺直了背，伸出手回应队友。

一分钟还有一分钟就结束了，我们……不？他们终于……

“队！队！长！”

他再次听见队友的呼唤，下意识的抬手示意自己已经谈好了，刚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汗毛倒竖，全身立起来鸡皮疙瘩又立即被黑暗挖出。

“队！！”

队友的惊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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