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宋破碎虚空》
华山以险峻闻名,修建的主路之外皆是峭壁陡坡,乔木繁杂,碎石遍地,可谓处处危机。
然则于令狐冲而言,这条路他从小到大不知走过几次,熟悉得很,本能地避开过于陡峭之处,于钟灵秀而言,虽然路途陌生,昨日匆匆一瞥只记得大概的方向,轻功却娴熟至极。
麻雀不会挑安全的地方飞,她不知多少次因追逐这些小东西,不慎踩到枯枝崖壁,前几次当然心生畏惧,驻足放弃,次数多了,当然要挑不那么危险的试一试,追一追,慢慢就攒下不少经验。
华山的路再险,毕竟要供人通行,总不是九十度的直壁,又有不少树木借力,她不觉畏惧,反倒跃跃欲试。
树梢晃动,翠叶纷飞,仅仅两个呼吸,钟灵秀便跳过了近百台阶,反超使诈的令狐冲,领先他一个身位。
这无疑激起了令狐冲的好胜心,本就不多的稳重抛之脑后,兴味十足地紧追不放。
叶片疏朗分散,乔木错落,前方已经没有可借力的高树,取而代之的是遍布灰白的碎石滩。
令狐冲不由提醒:“下头是深涧,滑下去就会被冲走,不可大意。”
“多谢。”钟灵秀拧身顿步,惊险地停在坡前,随后翻身攀上藤蔓,轻轻一跳,整个人便悬空落下。
“好胆色。”令狐冲不甘示弱,亦学她攀援峭壁,只借缠绕生长的藤蔓调整方向。
钟灵秀因为才到发育期,臂力不比成人强壮,不敢全倚仗手臂的气力,脚尖垫在凸起处,看准时机纵身扑出,灵猴似的卡在石壁微凸的缝隙。
自古华山一条路,几百年后,这个勉强可供人通过的地方铺设有木板和铁链,依旧惊吓无数游客,何况此时此刻,脚掌只有一半踩实,掌心只能摸到粗糙的石头,没有救命的铁索。
令狐冲扭头看见,脱口就道:“仪秀小师父,快拿住藤蔓。”
说话间,她又掠出一段,整个人悬空飞落之际,他后背也渗出一片冷汗,“我、我认输。”
“你怕我掉下去?”钟灵秀稳住身形,“放心,我看好了地方。”
她话音未落,双掌重重推出,身体借反力向后坠落,人一腾空,腿也就被解放出来,扭转身体扑向下方,双臂精准地捞住树梢。
树枝被人的重力压弯,卸去了坠落的速度,她随着树枝轻轻摇晃,很快稳住身体,从容跃落数米,顿时与崖壁上的令狐冲拉开了距离。
令狐冲苦笑两声,他没有这样俊俏的轻功,不敢保证自己毫发无损落地,可往后退步亦非大丈夫所为,思量片刻,咬牙走两步,学她一样扑向树梢。
落点略差半个身位,没能捞到树枝怀抱,不过树林茂密,没有这棵还有那棵,他撞断两根树枝后终于顺利握住粗枝,免去了自己坠崖身亡的惨剧。
他定定神,有条不紊地下降,顺利到达半山腰。
太阳已经彻底升了起来,灿烂的光线洒满一望无际的山峦。
钟灵秀立在亭前等他,见他过来才笑:“师兄才是好胆量。”
“别说了,我现在还后怕得紧。”令狐冲自嘲地笑笑,又有些好奇,“敢问师妹,这是恒山派的轻功?”
钟灵秀摇摇头,道:“我和山里猴子学的,它们下山就这样。”
在山里混得久了,自然会交两个非人朋友,恒山的猴子不出名,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猴群。猴王身手灵巧,不夸张地说,钟灵秀练了这么久的轻功,麻雀的胜率五五开,和猴王比却是零蛋。
她从来没在猴王手里抢走过东西,倒是被抢过好几次午饭。
久而久之,学了它的几招攀岩的本事,在山里不能说来去自如,总是能小小冒险一下。
“师妹的轻功远胜于我。”令狐冲不是个小气的人,坦然道,“在下技不如人。”
钟灵秀瞬间垮下脸。
恒山派在笑傲世界可谓世外桃源,既无争斗也没什么算计,只是门规森严,人人恪守清规戒律,师姐们从不说笑,她憋了十几年才遇到能比试的人,很不愿意就此结束。
想了想,提议道:“我们比一比内力怎么样?就走这条山路,不准超近道,看谁先到山下。”
令狐冲其实也没玩够,笑道:“有何不可?”
据说华山气宗注重内功修炼,钟灵秀对自己的内力无甚把握:“这次你可不能抢跑。”
“你喊开始。”令狐冲走到她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预备,三、二——”钟灵秀后脚使力,“一”绽在唇边就如急箭射出,“一!”
两道身影如旋风掠出,惊得草木摇曳不止。
钟灵秀的内力固然不甚浑厚,却如初春小雨淅沥不绝,徐徐流淌周身。无论石阶是陡是缓,速度始终保持不变,胸腔一起一伏,气息绵长。
而令狐冲又是另一路数,苦修的华山内功厚积薄发,推动他不断向前奔驰,速度越来越快,展眼就与钟灵秀拉开了百米距离。
他暗松口气,自己作为华山首徒与人比试,输了自己的颜面无所谓,连累华山被人小觑可就罪过了,故不敢大意,眼前只有迢迢山路。
气雾蒸腾,野花落鬓,远远的,山脚的人家逐渐清晰。
令狐冲放慢脚步,手脚酸软,后劲已有不足。
他忍不住扭头,想看看对手在哪里,结果又是一惊,钟灵秀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双方的距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不出两个呼吸,她就在十丈开外。
再一个吐息,近在咫尺。
“先走一步。”钟灵秀闪过他身侧,加速开始最后的冲刺。
“胜负未分,这话说早了。”令狐冲催动内力,拔足狂奔追赶。
一刻钟后,两人已冲向最后一段路程。
钟灵秀放缓了脚步。
人在华山,还是要给东道主面子,令狐冲又是大弟子,何必让他大失颜面,反正她的本意只是衡量自己的水准,如今已经知道,无论内力还是剑法都和男主伯仲间,轻功稍胜一筹。
她放缓速度,笑道:“我有点累了。”
令狐冲急急停下脚步,险之又险地踩紧最后一个台阶,转身回望。
初春季节,杏花梢头,身着水田衣的少女负手而立,吐息固然沉重,却犹有余力。
他大摇其头:“师妹小觑我了,大丈夫愿赌服输,令狐冲岂是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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