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总是嘴硬心软》
单禾悠喉口一片冰冰凉凉。不是完全的冰,是温热里含着冰块的那种感觉。
她原本一片昏沉。喉口这绵长而陌生的触感,在一点点挑逗她的神经。
从迟钝到敏锐,从缓慢到活络。
她睡不着。
一睁眼,她想了想白天发生的事,看着漆黑的天,有些肿胀的四肢。
记忆闪现。
一道白光。
一阵惊叹。
她晕倒在地。
她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难道我人生要开挂了?”
忽而,一只大手就捂住她的眼睛。她浑身一抖,手掌间传来一阵阵冰凉的寒气。
“你想多了,欠了的要还。”
“天下没有白花花的好事。”
声音在屋内穿荡,陌生而似泉水叮咚,山外之音,虽靠得近,但她像遥遥隔着一道山堑听着山尖尖上传来的话。
浑身发毛,她试探性轻声问,“你要干什么?”
一只手在单禾悠背上点过几个穴点,“拿回我的东西。”
单禾悠心下害怕。
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说到死亡她是怕的。她自幼容易生病,又跟着爹娘在海上飘着,风里来雨里去,她活下来不容易。
和死亡抗争了很多年,她不想死在这里。
脑中有一个强烈的求生念头。
见他手中有空隙,拔腿下床就跑,在下地那一秒,她发现自己四肢紧绷,根本动不掉。
咯噔一声,就倒在地上。
那人拉起她来放在床上,她还是硬邦邦动不了。四周,就是身旁的这个人,背上的手机敏而灵动。
岑静良久,那人不说话,她要是也不说话那实在害怕。
她憋不住,幽怨道,“我没办法了。我也不想这样,但你这莫名其妙地出现,还莫名其妙摸我背,还要找东西,我怎么放心得下来啊?”
那人手顿了一下,在一个穴位停了下来,单禾悠觉得这是个套近乎的大好机会,才要说话就哑炮了。
他迫近耳边,“再说话,我毒哑你。”
单禾悠:“……”
“你再废话,我真的会杀你。”
单禾悠心中唾弃:我也没说话……
那人塞给她一颗药丸,她挣扎了一番,没用还是被塞进嘴里,她本来一直含在嘴里也没事,身后那人趁她不注意,往她背上一拍,那药丸就咕噜掉胃里了。
单禾悠悲戚地担心自己大限将至,破罐子破摔,“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没事来寻什么东西啊,我哪里得罪你了……而且,你干嘛要这样吓我啊,我还想财运亨通,长命百岁呢,我怕死啊……”
“单禾悠,安静。”
她知趣地闭上了嘴。
但很是奇妙,她安静一会儿体内似有一股暖流汇集,翻涌,融合,以至于突然间压制住了她飘零害怕的心情。
这个过程持续着,那一只大手不断在她背后扫过点穴。
心胸间波涛四起,心绪却愈发安宁。
有古怪,不会是药丸的功效吧?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也有了转变。他一开始明显地冷静沉着,游刃有余。而时间流逝,他掌心泛过薄汗,湿热热贴在她衣裳上,那是一种隐晦的变动。
她问:那个……
说话声音虚得不行。
见没有狂风暴雨般的生死危险,她进入正题,“你掌心冒汗了,要不擦一下?”
“我知道。”那人不轻不痒应一句。
单禾悠心想:你知道?
她觉得事情有转机,便再进一步。
“你在取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宝贝吗?”
却换来那人冷不丁一笑。
“上一个想要知道这么多的人已经死了。”
她登时领悟他的残暴言论,勉勉强笑着,顺他的意思点头。
“你最好言行一致,单禾悠。”
“不然,你死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说到死,单禾悠就又闭上了嘴。她不想死,尤其不想无缘无故死在这里。
她紧紧抱着自个儿这条小命,宝贵地要死,半天才道,“那要不明天还是明天再杀我吧。”
她屏息凝神,而屋子里又是安静一片。
良久,背上的手拿走时,他才蓦地道:不要和别人说我来过这。
单禾悠无言,就微微点了一下头。
一句两句话不是交代事情发出命令,就是要杀要剐拿人命霍霍,这个人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她还没回神,那人威胁道,冷飕飕的气体又往她脖子,头顶上钻,“我是认真的。”
说完,一道身影就越过窗口,飞出屋外,单禾悠细细嗅着他身上那一股味道,刚刚凑过来才闻见,像海盐粒的滋味,雪白冰凉。
单禾悠:我没说不相信啊。
门咔嚓一响,一抹红裙款款登场,她思绪中断,从那薄薄的气味里抽离出来,看向王奶奶。她耸拉着脸,不用说也看得出来满是担忧。
单禾悠顿觉不对:他半道离开,怕就是因为王奶奶推门而入……那他真是要打打杀杀的话,又何必怕这九十高龄的王奶呢?
再说,她心里面好像不仅安静下来,还甜甜的,那药丸一吃下去没味道,后劲倒足,甜得像一团积在嘴里的蜜。
单禾悠扶王奶坐好,王奶反倒施力把她按回床榻,眼尾带点焦急的火,“这怎么坐起来了?”
她糊弄道,“王奶,我不骗你,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坐起来的。”
“你也不知道?”
单禾悠出神望着屋里那窗,乳黄的纱布噗呲噗嗤地在风里飘扬,屋外漆黑一片,偶尔看得见几个璀璨的星宿。
他的威胁,像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充沛的灵力,并不良善的语气,这个人哪怕真无屠戮之心,也绝不好惹。
耳边仍嗡响狠厉的话语,单禾悠看着王奶,摇摇头让她安心,“我没事,可能是这天气太热了,我睡得热醒了。”
王奶眼神挪移,手尖在单禾悠脖颈上的红痕轻划过,弄得她一阵瘙痒难耐。
她问:这是什么?
单禾悠才想起来。记忆从混沌的意识里苏醒,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就是在喉咙口。
王奶又问:红的小小一块。
她想起来,他的嘴好像咬了这里。
单禾悠懵了。
清楚地意识到刚刚那个人做的事情,她搞不清楚情况。眼睛看向窗外,还是一片寂静安宁。
“我……”还没开口,她的话就被打断。
这次,她的耳边真切地响起那道胁迫的声音,只不过更为沙哑低沉,像一把怼在她心脏的刀。
他就在附近。“我说过,我认真的。”
稳住心神,她安慰王奶,“可能是我睡觉的时候做噩梦,不小心挠的。”
王奶瞧她这模样,也不忍心再为难她耗神说话,她从书柜里随手拿一本书,“那按照老规则,你做噩梦了,我就给你念睡前故事,你睡吧睡吧。”
“我就是和村长离开一趟,谈了一下你今天的事。”她一脸倦容,但又很快扫去沉重的表情,“现在我就回来了,就在你隔壁屋子里睡着,有事就叫我,我们都怕你又晕倒发烧。”
她摸了一下单禾悠的头,温温热热的。
展开那本书,她开始讲故事,“相传上古时期,妖人混居,若不是赤丹之战两败俱伤,两个族群也不会就此制定规则,划分界域各自安好。如今天下和平……”
单禾悠不太忍心地开口,听了一阵发现她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段故事念过了,才笑嘻嘻道,“王瑛铭老师,你这段故事讲过了。”
“那好吧。”王奶匆匆翻过书页,在这本书的后几篇文才停下,零零碎碎的笔记也在这个位置断结。
单禾悠读到了这个位置。
这个小姑娘年纪越大越不好教了,她能读文识字后,一本本书在她的手里穿梭而又落下,她的学习速度与能力惊人。
这一屋子的书,已经没有几本是她没看过的了,甚至,王瑛铭已经置换过好几次这屋里的书。
她无奈地笑笑,“那我换一个。大约千年之前,赤丹之战下除了人妖大战,妖族之间也有不睦的一对。双方不顾妖族利益,不一致对外,反而双方大大出手,乃是耻辱。鱼族和狼族,两个界域并无纠葛的种族,却因为首领都太过心高气傲互相不服气,爆发战争,最终落得个双双堕仙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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