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
外面薄雾未散,但天空里积云消失,变得开阔。
庭院香炉中还有香在燃,青烟卷着尘埃徐徐袅袅往上,随着门扉一寸寸合拢,一寸寸离开商刻羽的视线。
商刻羽被岁聿云带到了大愿殿。
窗纸依稀透进点儿天光,但经幢一层一层遮挡住,只肯给殿内留下一片迷蒙。
正前方的莲花座台空无一物。岁聿云让他坐到蒲团上,一手掌住腰,一手按住肩膀,压着眼眸凝视。
即使满身绕着罪印,皮骨虚化透白,也没能折损商刻羽这张脸的好看。
岁聿云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他蹙起的眉峰、颤动的眼睫、渗着细汗的鼻尖和微微张开的唇,脸忽然板起来。
“非我不帮你,但我觉得你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岁聿云说,“我岁家之人因朱雀血脉生有信香,朱雀信香的一大作用也确凿是勾动人的情·欲。但、是——”
最后两个字岁聿云咬得极重。
“但是得在一块儿至少五六七八次对方才会被影响!我们才在一起多少次?更别说我一直克制着!商刻羽,你不会是从前就和别的姓岁的搞在一起过吧?”
话多,聒噪,这姓岁的上辈子一定是朱雀窝里最叽叽喳喳的那个吧?
商刻羽手抵着额头,捡了个最简短的音节回答:“嗯。”
岁少爷安静了。
商刻羽乐于这样的安静,可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发现好像等不出下文,迟疑着抬起眼眸:“你是不是不行?”
岁聿云青筋立刻跳了起来。
“不行就去喊夜……”
“想都别想。”
他架起商刻羽让他转了个身,跪在蒲团上背对着他,剥掉这人身上他的外衫,又剥掉这人自己的。
透白到虚幻的皮肤甫一接触空气里的冷流,便起了颤栗。岁聿云故意置之不理,以手作锁,身为囚笼,把商刻羽困在方寸之内,恶狠狠问:“那个人是谁?”
“……”
“说,那个人是谁!”
“……”商刻羽回答不出,也没打算回答,头昏沉沉的,身体即冷又热,他等着自己适应这冷、散掉这热,忽然察觉到岁聿云脑袋凑到了颈间,重重咬了一口。
商刻羽终于皱起眉:“你是狗?”
“本少爷是朱雀。”岁聿云语气很臭,冷冷一哼,“算了,不稀得知道你老相好的名字。”
商刻羽沉默片刻,无奈地喊了一声:“岁聿云。”
这一声沙哑绵软,岁聿云身体犹如过电般被激了一下,然后动作变得温柔。
风从门窗缝隙钻进来,曳动经幢下摆,晦暗的影便在晦暗中摇晃。
一切都不明朗,一切又都清晰。岁聿云看见一颗圆滚的汗从商刻羽脸庞滑下,既缓又疾从挂着松石绿耳珠的耳垂旁掠过。
松石绿的耳珠蒙着层幽光,像晕开一片水色,耳垂却艳红,红得熟烂。
他忍不住轻咬了几下,忽然想起商刻羽以前某些态度,表情变了,动作顿住:“你的老相好比我让你畅快?”
紧接着一声轻嗤自我回答:“必不可能。”
商刻羽:“……”
商刻羽生平头一回想把自己说出的话收回来。
而岁聿云脑筋又是一转,说起:“等退了婚,我帮你去提亲?”
商刻羽头都大了,忍了又忍才忍住想掐死他的心情,回道:“不用。”
谁知岁少爷理解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哦,意思是他会主动上门?”
“……”
“…………”
好吵,能不能专点心。商刻羽终究是伸手掐上了岁聿云脖子,迫使他将脸抬起来,低头堵住他的嘴。
岁聿云腾出只手扣住商刻羽后脑勺,直到商刻羽呼吸彻底凌乱,只能无力地扶住他、哼出甜腻腻的低吟,才放开。
“干嘛,你觉得我生气了,哄我开心?”岁少爷对商刻羽的行为有自己的理解。
也有自己的回答:“我没生气,不需要。”
更有自己的节奏:“还要双修呢,放松点。”边说边捏了捏商刻羽腰上的软肉。
……
双修是两个人合作互惠,要两个人都打开气脉,汇灵合力、彼此交融。
商刻羽未曾修行,脉细气弱。于是岁聿云被一阻再阻,即使已叩到关口,依旧寸步难行。
“痛?”岁聿云问。
商刻羽散着目光,眼睫上滚落的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不仅是脉门被叩产生的痛,还有虚怪造成的虚弱和朱雀信香点燃的欲·望在体内拉扯。
这一刻,他觉得不如变成一具尸体,他无知无觉,也随便岁聿云怎么折腾摆弄。
“哼,谁让你那么莽的,商观主真是大义,为救人不惜自身。”岁聿云不由弯酸他,继而轻轻拍起他后背,哄劝:“乖,别排斥我,打开,打开一点儿就行。”
可人在这种时候最难听进哄骗,岁聿云只能一点一点地磨。
起初艰难缓慢,好在商刻羽的身体总是比心更容易软下来,那入口伴着不成调的细吟被说服,岁聿云的灵力终于在他体内流转起来。
不过岁聿云臂上背上也多了许多划痕。
他并不在意,感知着自己的力量不断冲刷开拓商刻羽的经脉,徐徐缓缓清理掉那细弱气脉里的堵塞,游走周天,然后裹挟起商刻羽的流淌回来。
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循环往复。
商刻羽的目光渐渐从散乱茫然里落回实处,看了看岁聿云,又看向岁聿云身后、坐于上方的莲花座台。
“觉得怎么样?”岁聿云问他。
其实不消商刻羽作答。
他身体的虚化已经被截停回转,纵然面色仍白得不自然,但不再像个鬼魂般;密密麻麻的罪印也随魂魄归位藏回了体内,身上的燥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洋洋。
所以商刻羽没答。
过了好一阵,他低下头,开口:“要这样一直连着吗?”
岁聿云:“嗯哼。”
不过说到罪印……他把商刻羽摇起来:“你魂魄上为什么会有罪印?还是那么深的罪印!你知不知道怎样的人魂魄上才有罪印?”
“我问谁?”答的是姓岁的第一个问题。答完之后,商刻羽又将脑袋一垂。
岁聿云抚着商刻羽后颈,皱眉深思:“想个办法给你弄掉?”
这一次商刻羽没给回应。他额头抵在岁聿云颈间,呼吸浅浅,睡着了。
*
待得商刻羽面色又恢复了一些,岁聿云才结束了两人的灵力链接,穿衣起身,推开殿门——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果盘。
还都是正常的水果。
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的只有夜飞延。岁聿云抬眼一扫,在庭院的一棵树下发现了他。
那人把自己洗干净了,手里拿着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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