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过呼吸，又称过度换气，通常由情绪波动、身体疾病或环境因素引起。

主要心理因素包括PTSD、焦虑恐慌情绪，或长期压力、抑郁症等。

在返程霸图的车上，张新杰快速查看了过呼吸的病症诱因。

“你是第一次那样吗？过呼吸。”张新杰决定直接问。

叶梦竹坐在车窗边，像只小动物似的蜷缩着，头也不回地望着窗外，说：“不是。见到我爸就容易这样……”

张新杰问：“习惯了？”

“习惯不了。”叶梦竹仍然没什么表情，眼睛望着窗外发呆，“很难受的。习惯不了。所以我不想见他。”

虽然她看起来很脆弱，但张新杰还是坚持问出自己更担心的问题：“是只和你爸爸有关，还是说，是因为你在他面前许下了难以实现的诺言？”

叶梦竹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她缓缓看向张新杰，直视着他的眼睛，低声说：“张副队，你可以不要总这么犀利吗？”

张新杰明白她的意思了，叹了口气：“既然明知道很难做到，为什么还要那样说？一年拿冠军？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一年你可能根本就不能出道？”

“为什么！”叶梦竹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不是说我赢了郑乘风就让我出道的吗！”

“没人这么说过。”张新杰淡淡地说，“考核不以胜负论输赢，而是根据你们两人的表现，选择一个人作为‘山逢地裂’的操作者。”

“你们骗人！”

“是你开会的时候没有认真听讲。”

“那我们俩的表现——”

“……确实是你的比较好。”

仿佛有一股气从身体里泄了出去，叶梦竹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也重新跌回椅子上，疲惫的身体撑不住脑袋，啪嗒一下靠在了张新杰的肩膀上。

“副队，你好烦。”她埋着头说。

“我只是想跟你把事情说清楚而已，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真的好烦。”

26.

回到霸图战队大楼后，大概是药物起了作用，叶梦竹的精神忽然变得异常好起来，她哒哒哒地走进电梯，按下7楼——战队训练室的楼层。

张新杰从她身后伸出手，将7楼的按钮连按两下，取消，然后按下10楼——叶梦竹宿舍所在的楼层。

叶梦竹一边埋怨“干什么？”一边重新按下7楼。

张新杰再次取消7楼按键，说：“你需要回宿舍休息，现在不能去训练。”

叶梦竹再次按下7楼：“我可以，我现在身体感觉很好。”

张新杰取消7楼：“那是因为止疼药起效了，你应该趁现在尽快睡着，否则一会儿疼起来又吃不下睡不着了。”

叶梦竹倔强地按下7楼。

张新杰冷静地再次取消。

电梯的监控摄像头里传来保安愤怒地咆哮：“你们俩多大了！不要玩电梯啊！小心电梯坏了把你俩都关里面！”

张新杰一把按住她还想继续按7楼按键的手，扭头冲监控摄像头道歉。

这一会儿的功夫，电梯终于得以顺畅地升上了10楼。叶梦竹气恼地鼓起了脸。

事实上她非常地焦虑。

在爸爸面前夸下一年内拿冠军的海口，确实是当时气血上头的冲动之举，但话既然说出了口，就一定要努力实现。叶梦竹现在根本不想休息，只想着去训练训练再训练，她急需变得更加强大，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张新杰看出了她的焦虑，但她现在的病症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在这种时候继续高强度训练，只会让她的病情恶化，如果落下慢性胃病，以后的麻烦就更大了。

于是，看着叶梦竹在房间里焦虑地转了三圈后，张新杰开口了。

“训练不止能在电脑上进行，在这里也可以。”

“什么？”叶梦竹茫然地回头，“在这里？做什么训练？”

张新杰拿来一把凳子，放在她床边，说：“你先吃了药，躺下休息，我再告诉你。”

叶梦竹将信将疑，但总算是听话地吃了医生开的药，然后躺到床上，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张新杰看。

张新杰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是叶梦竹用来记录训练和观看比赛录像时的问题的本子。

“你对我们的战术不是有很多疑问吗？这个时间正好可以聊聊这个，训练一下你的脑子。”

叶梦竹的眼睛顿时亮了。

张新杰看了她一眼，停顿片刻，然后平静地将视线移回笔记本上，沉声开口：“关于你之前问的常见职业克制的问题，在网游中或许存在部分职业的强度区别，或是职业战斗模式相互克制的问题，但是在职业赛场上，这种克制与差距会因为选手们的操作精度而缩小。和美国队的比赛，我们为什么选择一叶之秋和海无量作为攻坚手和策应？那是因为美国队不仅仅有双远程输出，更安排了骑士和守护天使两个强力的防守型职业，想要靠突击冲破他们的防御很难，黄少天的战斗风格不适应这种局面，而且在此之前他的出场次数太多，已经被敌人研究得比较透彻，反而极有可能被对方设下圈套控制，而方锐使用的气功师攻击距离较远，控制技能也更多，更合适与战斗法师打出配合，当然，这一阵容的选择我们这边也有风险……”

“我们这边也是双远程输出，风城烟雨和一枪穿云，辅助是你的牧师。”叶梦竹忽然开口接上了他的话，“楚云秀前辈和周泽楷前辈是没有得到足够保护的，这一点和美国队正好相反。所以看起来双方输出阵容类似，但实际上，我们的阵容攻击性更强，他们则是偏保守防御。”

张新杰安静地听她说完，微微笑了笑：“对。可那是楚云秀和周泽楷，他们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选手。”

“美国队的远程输出也都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你们不怕他们也是能独当一面的选手吗？”

“如果真有那么强势，就不会不放心地给他们配上骑士和守护天使去贴身保护。”

“……也是。”此时，叶梦竹已经有点困了，脸贴在枕头上，快速眨了眨眼睛，强行坚持着问，“美国队的第五人是……”

“是阵鬼。非常典型的阵地战。在那一场比赛中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一点麻烦。但事实上我们更担心防备的是他们的第六人——剑客。因为……”

说到这里，张新杰感觉到房间里的空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放下笔记本，看到叶梦竹已经睡着了。左手像小孩子似的贴在脸下，呼吸均匀安静。

他将笔记本放回书桌，帮她盖好被子，临走前，又把她枕在脸侧的左手拿了出来，搁到一旁——左手长时间挤压导致的麻痹，或许只是短暂的，但这种可能影响到手部状态的事情还是要尽量避免。

然而一转眼，叶梦竹的左手又缩回了脸侧贴着了。

张新杰皱皱眉，再次将她的左手挪开。

叶梦竹在梦中也皱了皱眉，左手又缩回去了。

张新杰不信邪，这次将她的左手拿起来，塞到枕头下面压着。

她终于没有再动了。

“哎……”张新杰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两下，低声说，“杠精。”

27.

八月底，夏季转会窗的最后一天，荣耀职业联盟发出了一个影响不大不小的转会通告。

霸图战队的主力选手郑乘风自由转会，加入雷霆战队。

像霸图这样的冠军队，在转会窗关闭前的最后一天忽然送走一名选手，而且还是长期主力选手，这让人不得不多想。圈内一时议论纷纷，有猜霸图内部出现矛盾的，有猜是雷霆主动挖角的。没想到过了两个小时，新一则通告发出——

霸图战队新人叶梦竹正式登记出道，接手骑士角色“山逢地裂”。

黄少天：我靠这不是打郑乘风的脸吗？换句话说也打雷霆的脸了吧？什么新人啊这么厉害，宁愿把郑乘风让出去也要捧？而且还是在常规赛开始的前一天换霸图的你们胆子真大啊，不怕这赛季团队赛崩掉吗？话说这赛季可能是老韩的最后一个赛季了吧？还这么赌真的好吗？

郑乘风：？

肖时钦：？

方学才：？

戴妍琦：？

黄少天：你们雷霆的干嘛呢，新人还没去基地报道吧这就团结上了？

肖时钦：我们一直都是很团结的。

郑乘风：正常转会，别想那么多。

方锐：新人是不是已经进群了？@叶梦竹。

叶梦竹：？

黄少天：你干嘛也加入雷霆的队形呀！看这名字应该是个妹子吧？哎，你的头像明明是战斗法师的标志啊！怎么出道用的是骑士呢？

叶梦竹：以前玩战法的。韩队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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