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别墅通常有个缺陷——没有壁炉。

魏尔伦和兰波在南法的小庄园建成于1700年左右，虽然后来几经改修，两人买下后还新开了两扇落地窗，但房屋的墙体依然厚实可靠，能达到冬暖夏凉的保温隔热效果。

就算后来波德莱尔把DGSS在小巴黎分配的福利公寓多要了一套，当作新婚礼物送给两人，兰波也还是更喜欢在南法待着，每周顶多回巴黎一趟。而在小庄园的老房子里，兰波最喜欢的就是又大又厚实的传统壁炉。

魏尔伦也很喜欢壁炉，在她看来，用壁炉窑烤的食物，就是会比现代化烤箱烤出来的更好吃，尤其是烤披萨和面包这些——上次烤的薄底披萨虽然得到兰波的好评，可她自己并不算满意。

然而，美式庄园的普遍建成时间先不说，纽约市区的别墅显然屋龄不会很大，自然也都有美式别墅的通病——这栋建于20年前的屋子，客厅中的壁炉是不折不扣的装饰物，只有薄薄一层，连木柴都塞不进去。

拆墙修壁炉太麻烦，在屋里搭建又会破坏已经装饰到一半的整体氛围，魏尔伦思索片刻，到社区里转了一圈，找到一户人家，买下对方先前装修没用完的砖头。然后又在庭院里挑了个方便且不显眼的位置，徒手垒出一个烧烤炉。

“……”

兰波总算明白，前两天自家搭档为什么又放心自己单独出门了。

她低下头，看了眼盘子里的早餐——嫩黄的滑蛋，三条培根，两片熏肉，还有三片正在冒热气的法棍切片。

“都是保罗自己做的？”

“嗯。”

魏尔伦坐得笔直，

“培根和熏肉都是试做，只腌制了三天，法棍还是先前的配方。”

她微微抬着下巴，唇角不经意上扬，

“我都尝过了，味道非常好。”

“……”

兰波没说话，抿着嘴沉默，魏尔伦脸上的微笑也随着她的沉默逐渐消失。

“阿蒂尔？”

是不想吃这些吗？

兰波依然没说话，只是把椅子朝后推了推，侧身坐着，朝魏尔伦招了下手。魏尔伦不明就里地走过来，刚想接着开口询问，就被一把拽住了领带——那还是刚才兰波亲手帮她打好的——被迫垂下头。

兰波贴住她的唇，轻缓地吻了许久，又勾住她的发辫，仰起脸，将最后一下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保罗？”

“……嗯？”

魏尔伦的反应慢了半拍，明明兰波已经松开领带，她依旧弓着腰，听到兰波的声音后，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才闷着嗓子回答，

“怎么了？”

“没什么。”

兰波眨眨眼，

“你可以坐回去吃饭了。”

人造神明乖乖地站直身体，转过身走了几步，终于反应过来，快步走回兰波身旁，将坏心眼的搭档轻轻抱起，占据对方的椅子后，又把她牢牢搂在怀里，

“我坐在这里吃。”

魏尔伦轻哼一声，一只手环住兰波的腰，另一只手拿起叉子，随着她的动作，盘子里的培根被重力分割成恰当的大小，和滑蛋一起主动抵达叉子下端，

“阿蒂尔。”

“……”

不小心逗过头了。

兰波顺从地张开嘴。

————————————————————

“……昨日，一起抢劫事件……”

“……布鲁克林区x街区出现集体自杀案件……”

“联合国代表大会就《索科维亚协议》的延迟签订重新商议，美方代表认为……”

“？”

接连换了好几个电视台，都是各种各样的新闻播报，魏尔伦皱着眉毛，看向敞开的落地窗外，

“阿蒂尔，你控制了电视的频段？”

“对，方便接收实时信息。”

刚迈入四月的纽约，阳光已经十足灿烂，兰波正在给庭院中晒了一上午太阳的盆栽们灌水，听到魏尔伦的问题，抬头看过来，

“索科维亚协议？不是被延迟了吗？”

“只是暂时延迟。”

魏尔伦还记得兰波第一天就搜集到的那些情报，她回忆着上面的记录，

“复仇者联盟内战结束后，剩余的成员准备签订协议之前，突然出现针对托尼·斯塔克的恐怖袭击事件，事件中的匪徒使用了外星科技制造的武器——为了保障成员的安全，斯塔克在联合国上据理力争，试图修改条例内容……”

“但是他失败了。”

兰波把最后一盆花放进灌水的大盆里，拍拍手，走进屋内，

“那之后，政府多次上门要求现存的复仇者联盟成员签订协议，托尼·斯塔克干脆放任成员们全部离开。”

绯红女巫和幻视被隐瞒身份送到了欧洲上学，战争机器在家养伤，蜘蛛侠不属于复仇者联盟，黑豹有外交豁免，蚁人本来就在监管中，而仅剩的钢铁侠……

美国政府并不敢强硬地要求他，毕竟这家伙除了是超级英雄，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清洁能源商人——没人会愿意跟钱过不去。

“他们有了新借口。”

魏尔伦撇撇嘴，电视上的新闻播报还在继续清晰地放映着，

“……对协议的部分条例持反对意见的中方代表提出，五天前针对复仇者联盟大厦的攻击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一旦所有超级英雄都公开身份，他们所面临的……”

“……美方代表则认为，正因如此，协议的签订才更加必要，为了避免类似的事件频繁发生，所有超级能力的拥有者，包括外星人、变种人等在内，都应当受到合理的监管——”

“——保罗。”

兰波轻柔地握住搭档的手，

“我不赞同。”

“……”

“‘拥有强大的能力，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这种话只能用来约束自身，而不应该用来绑架他人。”

她温和地说，

“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哦。”

“……我没生气。”

她真的没生气，只是觉得所有的人类政府，在对待无法掌控的力量时都会露出相似的丑态，有些想笑罢了——魏尔伦翻过手，与兰波十指交扣，

“而且，阿蒂尔没有做错什么——那时的我是该受到管理和教育的。”

但凡事都有“度”，少年的兰波和少年的她正是在“度”的认知上有了差异，才会出现一方觉得被禁锢自由，另一方却并不认为的情况，从而引发激烈的争执。

兰波“嗯”了一声，短暂的离题到此结束，电视中的新闻也接近尾声。

“……目前，复仇者联盟方面并未做出正式回应，斯塔克工业CEO佩珀·玻兹女士在采访中称‘托尼仍在追查五天前大厦袭击事件的幕后真凶，暂时无暇理会闲杂事项’，这一发言又激起社交网络上的……”

“他们还没查清楚？”

刚才在屋外比较暖和，兰波没穿外套，这会儿在屋里又有些冷，她蜷缩着躺到魏尔伦怀里，不解地开口，

“而且，那怎么看都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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