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狱系,但警视厅在编》
//Chapter 052.
“客人,这是您点的五级辣麻婆豆腐,勺子给您放在旁边了,盛着吃比较方便。”
有栖恕人面前被放上一盘泛着油光的细嫩豆腐,鲜红的辣椒点缀其中,看起来像极了脑花。
他周边的场面非常热闹。这种热闹与他和黑泽阵无关。无关黑泽阵的原因,是他本身就只是来解决一顿餐点,给自己的身体供给热量罢了;无关有栖恕人自己的原因,则是——
这群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齐聚一堂?
汗流浃背了。
有栖恕人在众人似有似无的视线里,给自己盛麻婆豆腐,制造出一碗充满混乱的麻婆豆腐盖浇饭。
让他从头捋一捋这其中的关系:
他已经知道了松田先生他们会出现在群马,也知道他们旅行当日的目的地会是大河千准的家乡,但因为他们并不知晓其中的关联,所以有栖恕人他压根没有为此过分担心……
不过现在有点不一样了,为什么降谷先生和志保小姐也出现在哪里?
啊,诸伏警官?诸伏警官可以暂且不用管、不对,诸伏警官——
有栖恕人黑洞洞的眼珠子瞥向诸伏景光,又缓缓移回面前的盖浇饭。
诸伏警官,该不会从他哥哥那里知道了大河千准的事情吧?
这下有点麻烦了,他们三组人刚刚好可以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是不好吃吗?”松田阵平忽然在旁出声,他胳膊抵在桌上,手掌托住下巴,满脸趣味地看着有栖恕人,“吃得很勉强的样子,勺子都快要把它们搅碎了。”
有栖恕人咀嚼的动作不紧不慢:“与其说是勉强,不如说是享受这种过程。美味与否并不与吃相相连,更何况任何规则下的行为准则都会为个人意志让路。”
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毕竟这群人,无论问哪个问题——都没有证据佐证啊。
松田阵平:“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跳到这么严肃的层面。”
有栖恕人微微一笑:“可能还要多谢黑泽先生昨晚揍我的那一拳吧。”他语气感慨,“真是让今天的我豁然开朗啊。”
吃完饭正套上外套准备离开的黑泽阵回身,眼神在窄檐礼帽下晦暗不明。那窄檐礼帽还是有栖恕人今早以一种逗趣的眼神给他买来遮纱布用的,黑泽阵对此人的乐趣所在持不理解的态度,尤其是在看到自己换了身黑风衣后,有栖恕人出声夸赞,可表情却是难以掩饰捉弄成功的盎然兴致。
黑泽阵冷冽的眼睛扫过桌上人:“不客气。尽快准备手续吧。”
乘了他的东风,可是要加倍回报的。
有栖恕人的笑容一僵:“要不还是举报我吧?”
吃白食也是经典款小偷嘛。
黑泽阵咧开笑容,有栖恕人的挣扎显然让他看得格外满意:“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没提醒过你——”
他对有栖恕人做了个口型,桌上众人都看清了,除了有栖恕人和萩原研二外,一时之间没人能明白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黑泽阵转身离开,风衣的黑色衣摆割开红色背景,只是静静地走动却走出一种轰烈雷声伴奏的感觉。
松田阵平压低声音凑到有栖恕人耳旁:“为什么刚刚那句话让人听出一种你背着大家偷偷在外做M的感觉。”
有栖恕人保持微笑的口型,话音从齿间挣脱出来:“那我的上半身还练得挺好,能背那么多人。”他放下勺子,“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不用管——”
松田阵平跟黑羽快斗一左一右抓住有栖恕人的胳膊。
有栖恕人练得过分有力的上半身在此刻展现出优势。他边抽出胳膊,嘴里还不忘道别语:“——我,再、见。”
“砰、”有栖恕人的肩膀撞在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诸伏景光胸口,发出闷响。
诸伏景光面上不再含笑,表情意外地严肃:“有栖警官,我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你愿意听一听吗。”
有栖恕人叹了口气:“诸伏警官,您似乎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他顺从地坐回了座位。
“真是意外啊,还以为你会跳窗跳跑呢。”宫野志保冰冰凉的话从她被辣得泛红的嘴唇内像一颗颗碎冰脱出。
有栖恕人无奈得相当明显:“这样针锋相对……我该不会再也不能吃到宫野家的饭了吧。”
宫野志保:“如果是用你那张只会吐露谎言的口舌,就算了吧。”
“呜哇,”黑羽快斗连忙变成缓冲垫,用自己的声音阻挡战火升级,“这位小姐明明在档案室里,还独自为有栖哥争辩,在正主面前怎么就忘记了?拜托,虽然女孩子怎么样都很惹人喜欢,但还是不要伤彼此的心嘛——有栖哥?”
“我的话,是不会说谎的,志保。”有栖恕人面容沉静,眼神直直望进宫野志保的眼中。明明语调平缓,却有一种独特的力量可以被辨别,像是一根静静被绷紧的琴弦,扰动他也只会产生悦耳的声音。
宫野志保怀疑自己是否美化了对方被亲友怀疑后的痛苦。
“……那莉莉女士,可以为我引荐一下她吗。”宫野志保问道。
有栖恕人:“……我会想办法的,我也很想她。”
宫野志保觉得这根本只是搪塞!但那双眼怎么是噙着泪的?
“知道了。”她听到自己状若随意地回答。
有栖恕人看着宫野志保别开的侧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诸伏景光:“诸伏警官,你呢?有何指教。”
诸伏景光似乎在思索什么,眼中的不解相当明显:“即便是这样也不解释吗。有栖警官。这是否有仗着自己在友人心中的地位任性的嫌疑?”
“诸伏警官住到松田家的时候,也会这样考虑吗。怪不得松田会很有活力地埋怨你不与他联系啊——”
松田阵平啧啧称奇:“好强。”
好有杀伤力,虽然知道有栖的目的并不是挑拨离间,但拳头已经蠢蠢欲动,想要跟诸伏练一练了。
有栖恕人理所当然地摊手:“非常好理解吧,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松田就是这样的人。诸伏警官跟松田做朋友,自然不是因为松田有任何实质性利于你的物质、利益上的关连,而完全因为松田就是这样的人;志保与我是友人,也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我为了保持这样的友人关系,而伪装出不同于我自己的属性,那与我的友人关系里,我这一方的“我”,还会是我吗?”
铃木园子扁着嘴开口:“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偏偏说不出来。”
工藤新一抱着胳膊:“好像诡辩?不确定。”
诸伏景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有栖恕人:“用着虚假的身份去交往——这不算是伪装吗。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有栖恕人手托自己的下巴,动作闲适自在得完全不像自己在被质问:“噢——原来如此。你们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啊。如果我本就不存在,那这种不存在的身份,不正是我自己。诸伏警官,如果我叫‘诸伏景光’,我所做的一切,全数都将上面的名字从‘有栖恕人’改为‘诸伏景光’,会对事实本身、我本身有任何影响吗。”他的脸贴近了诸伏景光,笑容相当斯文,话语却像是淬了无解的毒药,“都是我、只有我。这是无可辩驳的啊。”
工藤新一:“啊!是诡辩啊。”
诸伏景光定了定神:“没有错,是诡辩啊。”他拉了一张凳子在有栖恕人旁边坐下,“那在你的名字变成我的名字之前那部分‘有栖恕人’所做的事情,岂不是也归‘诸伏景光’了?既然如此,又何来认识真实的你。你这是个失败的解释。”
有栖恕人毫不介意:“有趣的事恰在于此,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件事,你就无法认识和接受真实的我……竟然被黑泽先生说中了。其实如果你们可以跨过那扇‘门’,在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真正认识了我。剩下的事仅仅在于你们能否接受自己的朋友本就是一个失败的谎言。”
萩原研二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这群人在争执什么,也明白了黑泽阵昨晚先下手为强是在干什么。
他试图打圆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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