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觉得我爹是话本原型》
众人看着齐懿抱起皇后,朝殿内一步一步走去,谢温望了齐桓景一眼。
齐桓景回过神后吩咐了跟随在他身侧的近侍,近侍得到命令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那个方向正是小师妹被囚住的地方。
齐懿将皇后轻放在他的床榻上,贴着她冰冷的尸身,仔仔细细地整理她的衣着与凌乱的发丝。
大宫女红着眼在他身后看着,直愣愣的眼神久久停在熟悉的面容上。只是那双眼睛不再睁开,淡笑地唤她的名字。
“神医呢?为何还不提上来?”齐懿忽然出声,语气镇静地令人害怕。
其他人没有回答,唯有禁军统领勤勤恳恳地替齐懿效命。
“臣已经多加人手,命人务必带回神医。”
齐懿痴迷般望着皇后,“很快你就会重新醒来,我不仅有西南的奇药,蛮族那些秘药我也拿到手了,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妨碍我们在一起,妨碍我们的孩儿坐稳皇位。”
他握住皇后无力惨白的手,贴住自己的侧脸,温柔无比地说出毛骨悚然的话。
谢温眉眼间有些焦躁,但在禁军统领扫过来的视线下,又抚平皱起的眉心。
许是禁军统领察觉到齐懿不耐烦,要动怒的模样,他转身出去查看情况。
殿内只剩下寂静的四人。
齐桓景眼眸幽暗,看着齐懿敞开毫无防备的背影,不由得看了谢温一眼。
当触及到对方回望的眼神,顿时一愣,因为谢温的眼底藏着鄙夷,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不决。
不知怎的,他撇开视线,不敢再看谢温。
禁军统领回来的很快,步履紧促,却让谢温安心。
“陛下,神医已经被人夺走了。”
齐懿骤然站起,转头看谢温几人的眼充满杀意。
“朕猜想,谢小姐一定有方法再把神医请回来的,对不对?”
谢温感受到强大的威压,不卑不亢地抬头直视可怖的齐懿。
“陛下,娘娘已经死了,您强求的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不会哭不会笑。西南与蛮族的药再奇特,也不能将一个人的魂魄救回来。”
“那朕就派人在全天下收集奇能异士,无论是道士抑或是和尚,只要能救回芷若,朕舍了这江山又如何?!”齐懿低声嘶吼着,其余人惧怕齐懿发出的气势,然而谢温依然无所惧。
“算了吧,你要是真舍得放开这个江山,早就把它给太子了,哪会藏着掖着搞什么弃二保一的傻缺计划。”
顶撞帝王的话,叫旁听的人心惊,齐桓景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温,没想过世间竟有女子如此大胆挑衅皇帝。
“你不怕死?”齐懿眼神微眯,“只要朕一声令下,你和你的家人皆会尸首分离。”
谢温淡淡反问:“你当初就是这样威胁皇后的吗?”
一句杀中齐懿的忌讳,他的气压愈低,禁军统领已经拔刀挥向谢温。
谢温面色不改,说道:“你就不想知道皇后临死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刀瞬间停顿住,齐懿抬眸,“她说了什么?芷若说了什么?”
谢温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很明显,但齐懿不买账,“你不说,没关系,这些话当然要听芷若亲口说。”
谢温:“……”你怎么不按剧本演,说好的谈判呢?通常这种情况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啊,小说都这样写,大家来回拉扯一下啊。
齐懿嘀咕呢喃着,随后下令全京城搜捕银瑶,协助她逃跑的即刻杀死。
禁军统领领命后带着一伙人走了。
但齐懿并没有停下来,“既然你那么在乎老二,那我把他杀了,你一定会气得醒过来吧。”
这般说着,齐懿再次下令,赐一壶毒酒给幽禁的齐泽仪,并让齐桓景监督执行。
齐桓景错愕地看着失去常性的齐懿,齐懿没理会自己儿子心中想法,继续按照他的想法说道:“好好完成这项任务,老二死了之后,你就是皇帝。”
换作旁人或许会欣喜若狂,对齐桓景来说,却是痛如刀绞。
他愣愣地接过宫人备好的毒酒,听到齐懿的声音有些飘渺,“去吧,你一定要亲自动手。”
然后齐懿看到毫无反应的谢温,稍稍颔首,说道:“朕记得,你跟老二有仇,朕见你伺候过芷若,朕赏你一个恩赐,你跟太子一块去,看着老二怎么死的。”
谢温:“……”
齐桓景捧着那壶毒酒,临行前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父皇,您还记得梓解的名字吗?”
“谁?”齐懿一怔,“梓解是谁?”
“是您的二子,我的弟弟……”齐桓景的眼神逐渐黯淡,望向地上,不知看些什么。
齐懿歪头思索了片刻,晃晃头,“那不重要。”
齐桓景彻底被拔去了精气神,与谢温走去齐泽仪幽禁的宫殿时,趔趔趄趄,摇摇晃晃,好几次撞上谢温的肩膀,可那壶酒是拿得稳稳当当。
齐泽仪幽禁的宫殿除了有重兵把守之外,还有很多长得茂盛的竹子。不由得让谢温想起齐泽仪在京城的别院,也有这么一小片竹林,甚至叫她回忆起青州时,见到齐泽仪坐在竹林之中的那副模样。
兴许,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齐泽仪没有谢温想象中的落魄,齐桓景与谢温上门时,他正躺在光秃秃的榻上,看话本。
余光瞥见他们二人,心情颇好地邀请他们坐下来,只是喝的是凉水,屋子也有些漏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绕是如此,齐泽仪的折扇仍不离手,神情褪去以往的阴郁,倒是有些开朗起来。与高大却颓然的齐桓景相比,两人的形象有些互换。
齐泽仪看到齐桓景久久不撒手的酒壶,当下了然,“这是父皇赐的毒酒吧。”
齐桓景讶然,“你怎么知道……”
齐泽仪朝殿外看了看,阔然笑道:“今日天好,我们到外头坐坐。”
于是齐泽仪领着二人到庭院的石桌石凳,石桌上还摆放着未下完的棋局。
“这是?”齐桓景一眼就瞧到棋局有些不同,迟疑问道。
“谢温教我的新围棋下法。”
谢温:“我没教你。”
齐泽仪坐在石凳上,身后的竹叶随风飘散,有几片飘落在他发上,衣物上。听到谢温否认,也只是笑了笑。
他似乎比从前更爱笑了,笑得很真心。突然让谢温回忆起之前铁头念她话本的台词,下意识脱口而出:“铁头呢?”
齐泽仪抿抿嘴,抬头反问:“你以为那日地动,是谁点燃密道的火药?”
谢温怔然,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落实后仍是叫心空落落的。
他说完,转向坐在另一边的齐桓景,“母后,也死了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的语气,令齐桓景更是苦闷,“你到底猜到了多少。”
可他这个做兄长的,是蒙在鼓里。
齐泽仪耸耸肩,“没多少。”
说完他望了望天色,伸出手,认真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快些上奈何桥,早点投胎享清福。”
谋算了大半生,毁了无数人的一生,是时候该了结这一切了。
齐桓景的指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是放开了手,将酒倒在齐泽仪弄来的空茶盏中。
清澈如水,不见毒药侵蚀的混浊,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壶美酒,醇香扑鼻。
齐泽仪毫不犹豫地捧起就喝,下一刻被齐桓景抓住了手,齐泽仪疑惑地看去。
齐桓景露出多日来第一个笑容,虽然很浅,但很温柔。
他说:“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跑到空的宫殿玩,玩累了直接倒头就睡,引得宫中无数人里里外外地找我们这件事吗?”
尽管齐泽仪幼年就被抱走送给皇贵妃,但已有弟弟记忆的齐桓景,会瞒着其他人偷偷去找自己的弟弟玩耍,只是后来,他的弟弟似乎长大了,不再与他一起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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