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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残疾太子但想始乱终弃》

62. 过往

清宁宫内,炙热的炭火驱不散白岫身上的寒冷,也照亮着白岫眼中灼灼的恨意。

白岫背后受伤,难得地趴在江复临怀里,侧着脸迷茫懵懂地望着虚空,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我来的那个地方,最开始,不是那样的。”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这场梦境,“我家,不,我的故乡也曾有过湛蓝的天,绿茵茵的草地,花开的时候,空气都是甜的。鸟叫清脆婉转,绕梁不绝。”

江复临抱着她,就那么安静地听着,手中原本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手被,像是在安抚她,也是在安抚自己。他的心,随着白岫平淡的语调,微微抽紧。

“后来,很多东西就变了。”

“谁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好像污染了一切。只用了五年左右。”

白岫的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那个时候,天灰了,草枯了,水臭了。动物和人,都开始变得奇怪。有些变成了只知道吃的怪物,有的变得拥有奇怪的力量。”

“那时候,我十二岁。”她顿了顿,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我和弟弟跟着父母,躲躲藏藏。饿极了,就去翻垃圾桶……和其他人抢那些发馊的、被扔掉的东西。”

江复临的呼吸微顿,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微微颤|抖,最终只是安抚性地颇有规律地拍着她的手,窒息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白岫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动作,继续着:“我们家过不下去了,我”

白岫停顿片刻,转了口吻“他们不止一次开玩笑,说要扔了我。”

“直到那一次,他们应该是下定了决心,我娘说去找吃的,把我放在一个很大的垃圾桶旁边。”

“我等啊等……等啊等……”

她的声音里,终于渗入了一丝极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涩意,“天黑了,又亮了。”

“我爹来找我了,他把我卖了,换了一块巧克力。”

“我再也没见过我娘。”

她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沉默却沉重得让江复临几乎无法呼吸。

他看到她放在被子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有几个穿着奇怪白色衣服的人来了。”白岫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结了冰,“我被抓住了。然后又被救了,最后带我走的,是一个女人。”

“其实我无所谓啦,谁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但那个女人执拗地救我。”

她抬起自己的手,目光空洞地看着掌心:“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获得力量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一个组织。”白岫继续道,“那里有很多像我一样,有各种奇怪能力的人。”

“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在寻找新世界的‘净土’,我们在为所有像我们这样的人……争取活下去的权利和尊严。”

“江复临,是人都会渴望温暖的,也都会渴望家的。当你把生死交给你的队友,即便毫无血缘关系,他也是你的亲人。”

她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对自己方才的话进行了一番嘲讽:“我信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信了。跟着小队出去,清理怪物,收集物资,队长是个很好的人,会照顾队里每一个人。”

“那个时候,真好啊……”

白岫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后来,他死了。准确地说,在那场抢夺资源的火并中。只有我和另一个队友台绮文活了下来,我们把资源丢下,拼了命才把他的带回去。”

江复临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难以呼吸,几乎要蜷缩起来。

白岫的话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一件与她无关的事,可江复临再也忍不住,他低下头,只见怀里的人早已经泪如雨下,他紧紧地抱着她:“别说了……”

白岫似乎怔了一下,感受到背上传来的、几乎烫伤人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她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沉浸在那段无法摆脱的梦魇里。

“回去之后,我就病了。”她像是没听到江复临的劝阻,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血,就是碎肉,就是队长的脸……他们说我‘不稳定’,有‘战后创伤’。”那个冰冷的术语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残酷的意味,“那个和我一起带回队长的队友,被隔离开,说是需要‘治疗’。”

“而我,”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是自嘲的疲惫,“因为能力特殊,‘受伤相对较轻’,被安排在普通病房。我是要进审讯室的,但是并没有。恰那时研究所里一个经常外出采集样本的实验员,被怪物咬伤,快不行了。”她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就被安排,代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一名研究员。”

“您好,我是新的研究员白岫,接下来会交接您的工作。”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充斥着鼻腔,白岫穿着并不合身的白大褂。

笨拙青涩地和病床上的人介绍自己。

“我知道,你是那个能读取记忆的队员。”

“是的,等您准备好我们就开始。”

“来吧,我早就准备好了。”那人长叹一声,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毫无求生欲|望地看向天花板。

没过多久,原主的记忆碎片如同冰冷的海水一般,疯狂地侵占进她的脑海。

被蒙着眼带入地下深处的“志愿者”绝望的哭嚎;注射|不明药剂后身体扭曲、爆裂、或变成怪物的惨状;还有那些曾经为组织效力、最终却因“价值耗尽”而被送上自己同僚解剖台的尸体……

甚至,带她来到这里的那个女人,最后无声哀求的眼神……

画面伴随着尖叫,在她耳边充斥着,冰冷、残酷、血淋淋将她拉回过往无数场战争中。

可她一直以来,不是在寻找净土吗?所谓的争取权益,连最基本的权益都无法保证。

白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猛地撑住实验台,勉强压下喉咙口的腥味。

她抬起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前辈。”

只见前辈握住白岫的手,临死前用口型说道:“逃。”

逃?她又能逃到哪儿呢?

白岫看向外面行色匆匆的同事,所有人都一样,麻木,没有生机。

这里不是净土。组织也不是在拯救,是在用无数尸骨堆砌他们所谓的“进化之路”

那阿文呢?第一时间,白岫想到了那个和她一起拼死带回队长残骸、随后被以“治疗”名义关起来的队友,她会不会也……

想到这里,白岫的汗毛从脚底竖到头顶,不行,她得做点什么……

“白岫”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是首领的心腹,白岫看了过去,“首领要见你。”

白岫强行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入心底,脸上迅速恢复成一种带着些许惶恐和顺从。她转过身,低声应道:“是。”

霍成礼的房间很暗,不像是一个首领该有的房间,在白岫的记忆里,大家似乎都更喜欢阳光一些。

而这里,只有巨大的屏幕闪烁着复杂的数据流。

霍成礼背对着她,身影融在阴影里,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适应得如何?”他的声音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关切。

“前辈记忆里的内容量太大,我会尽快上手的,首领。”白岫低下头,声音带怯,还带着一丝不安,“很多仪器和数据还不太懂。”

“没关系,我相信你,你很聪明,很快就能上手。”霍成礼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惯有的、悲天悯人般的微笑。

他向她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白岫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她紧绷着,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甚至微微向前倾身,一副受宠若惊又有些紧张的模样,任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

刹那间——

无数纷乱的、关于她未来的画面碎片冲入霍成礼的脑海。

他“看”到白岫穿着白大褂,日夜不休地分析数据;看到白岫熟练地操作着各种仪器,调配着药剂;看到白岫最终躺上了实验台,眼神空洞地接受着各种注射和检测,身体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她变得无比“顺从”,成为了他最“完美”的研究对象和工具。

至此,霍成礼满意地收回手,语气带着肯定:“很好。白岫组织需要你,人类的未来也需要你。安心在这里工作,你会找到你存在的真正价值。”

“是,首领。我一定努力。”

这画面不仅让霍成礼看到,也让白岫看得一清二楚。

事实上,白岫的能力并不只是读取以前的记忆,她还可以读取当下接触者的心里想法。

白岫把这件事隐瞒了,因为她不想成为异类,被人处处提防,非必要条件下,她也懒得去读身边人的心里想法。

此刻,白岫垂下眼睑,掩去眸底深处地寒意。

就在刚才接触的瞬间,她也反向读取到了霍成礼脑海中关于她“未来”的碎片。

退出霍成礼的房间,回到冰冷的实验室,白岫靠在门板上。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救人和逃命,无论别的组织怎么样,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伪装必须继续,行动也必须加快。她不仅要自保,还要救出阿文,甚至尽可能多地破坏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三天后……

白岫重新看向那些复杂的仪器和堆积如山的实验数据。

原主的记忆和知识已经在她脑中融合。基因序列、诱导突变、神经毒素、稳定剂,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就像霍成礼“看到”的江复临那样。

白岫开始疯狂地汲取着实验室里的一切知识。她表现得异常勤奋和“有天赋”,很快就能独立完成一些复杂的分析,甚至对某些药剂的改良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赢得了上面一丝有限的“信任”。

但暗地里,白岫利用一切机会,偷偷记录下那些失败案例的数据,分析着药剂的致命缺陷,并悄悄收集着所需的材料,她开始调配一种东西,不是诱导变异的药剂,而是试图中和其毒性、保住人性命的“缓冲剂”或者说解药。

白岫知道这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那些药剂霸道无比,失败率极高。

但是不能……绝对不能,不能让这些人再受伤害,也不能辜负了那位前辈的“心血”。

白岫很争气,没过多久,她就勉强弄出几支效果不确定、但或许能暂时保住性命、延缓异化的药剂。

她提出想要见阿文一面。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最新一次大规模的“志愿者”注射名单里就有阿文的名字。

白岫的心瞬间揪紧,她利用数据分析的权限,故意将阿文那一组的数据标注为“存在未知干扰,建议观察隔离而非立即处理”。

想见阿文很难,这件事白岫几乎花了三年。

毕竟阿文是她战争中最后一个“亲人。”

在第三年白岫取得重大成果之后,她终于得到了见面的机会。

阿文瘦骨嶙峋,看起来命不久矣。

借见面的机会,白岫趁人不备,以营养剂补给的借口,将一支偷偷带出来的缓冲剂注射进了她的静脉。

如白岫猜测的那样,她成功了。

半年后,白岫就收到了阿文被释放的消息。并且在去食堂的路上,白岫被眼神亮晶晶的阿文拦住。

“白岫,谢谢你……”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深深的感激。

“我弄到了一点营养膏,比平时的好。”阿杰急切地、带着一种想要回报的恳切,塞给她一个小小的、用废纸包着的东西,“晚上,我等你,一定要来,我得谢谢你。”

白岫正想说她要加班,却不想阿文已经走远。

想到她刚刚死里逃生,白岫心中微微一软,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再给她一支缓冲剂,叮嘱她千万小心?

仅犹豫了片刻,白岫将那小包东西揣进口袋。

晚上,白岫如约来到了偏僻的家属楼,这是她们队曾经居住的地方。阿文已经等在那里。

“白岫!”阿文异常高兴,甚至有些紧张。她小声地呐喊,看到白岫过来后,殷勤地递给她一小块巧克力,“快吃点,这可是稀有物资。”

白岫接过巧克力,有些疑惑,据她所知,他们这个级别的,不会有这种东西。她怎么会?

等不及她反应,白岫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她手中的巧克力掉落在地,眼前任的笑容也变得模糊……

“对不住。”这是白岫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生命体征稳住,神经接驳端口预热到83%。”

“继续推药。”

……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岫睁开眼,整个人被冰冷的金属束缚带死死固定在实验台上。各种仪器管线连接在她身上,药液正被注入她的血管,白岫浑身上下,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重组的剧痛。

她艰难地转过头,霍成礼看着她,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般,带着莫名的狂热和满意。

台绮文就站在那里,她低着头,白岫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从那之后,白岫就不大算是个人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她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反复徘徊。

直到那一次,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死了,没成想再睁眼时,看到的却是江复临。

白岫趴在江复临温热的怀里,清冽苦涩的药草气萦绕在她鼻尖。

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将她紧紧包裹。她几乎是贪恋地、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般,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抚在自己发间的手掌。那动作极其细微,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和眷恋。

但很快,这份短暂的柔软被她强行压下。

白岫抬起头,目光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锐利,眼底闪烁着寒意。

“江复临”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玄机子,必须死。”

她微微支起身子,直视着江复临那双写满心疼与担忧的眸子:“你也看到了玉门关的惨状。那所谓的‘瘟疫’,就是他那种药剂造成的,他为了所谓的‘进化’、‘涅槃’,视人命如草芥。那种东西,一旦扩散开来,天下必将大乱,生灵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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