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岫沉浸在自己焦虑的设想中，走不出自己的假设和担忧，秦远岫的表情看着都要着急得团团转了。

“只要是人，就总有不经意办错事的时候，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哪怕我们没错，只怕他们都要鸡蛋里挑骨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可怜的姑娘，她们一辈子还没过上好日子呢，可都经不起折腾了。”

秦远岫当时认真的模样，岐无合喜欢极了。

此刻，秦远岫一心为了他，斩钉截铁地维护他的样子，岐无合也爱惨了，只怕自己不能把秦远岫藏进心口，一辈子都保护起来才好。

岐无合轻轻笑了一声，才道：“我这就杀了他们，好不好？”

岐无合自诩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人，相反，岐无合向来睚眦必报，在他身上留下了半点伤痕，他都要一笔笔地算清楚，留着他们的命，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帐还不曾算清楚。

岐无合还没拿到他满意的利钱，自然不会让这些人轻易死了。

连着本息和子金，岐无合要一丝不少地让他们血债血偿。

如果今天说出这话的人不是秦远岫，岐无合的脸色一定霎时间就冷下来了，提早让这些人去黄泉路见阎王，无疑算得上求情了。

可这话是从秦远岫口中说出来，这样一个九天玄女一般目下无尘的人，岐无合深知，秦远岫心地柔软，手上更是不曾沾染丝毫血腥。

岐无合也不舍得，让秦远岫沾染这般腥气和污秽。

秦远岫从岐无合的怀中挣扎着钻出来，认真问道：“岐无合，我心悦你。你知不知道？”

这样冷酷无情的残虐不仁之言，她居然说出来了。

这样直言想让他杀人的话，虽然实际上并不是秦远岫自己亲自动手，但岐无合并不知道，说出这种话，对秦远岫来说，到底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究竟意味着什么。

岐无合盯着秦远岫认真发问的表情看了一会，眼神晦暗不明，甚至忍不住想要躲开秦远岫赤诚滚烫的目光。

这一刻的岐无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都没开口回答。

岐无合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凑近了秦远岫，轻轻吻了一下秦远岫发红的眼睛，温柔道：“我当然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秦远岫重新又把自己藏进了岐无合的怀抱里，小声抱怨了一句，“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秦远岫背离了自己前头几十年的生存准则，违忤择善固执，疏远理想主义，暌违文明，执拗臆见，与清风高节背道而驰，和前生的行迹蔚然脱轨。

秦远岫与岐无合，此刻二人在命途记载中同案为犯。

疑犯凶党恶迹昭著，前生注定珠联璧合。

明珰昭昭，朝珠赫赫。

岐无合或许读不懂此刻的秦远岫，但他明晓秦远岫此刻捧出的一颗真心，和其中携带的淤痕。

雪冤赎罪，除恶务尽。

她选择奔向我的刹那，万万个错失的春天的盛开骤响。

岐无合望着秦远岫窝在自己怀里懒得动的模样，忍不住心疼地将人抱紧了，抚了抚秦远岫的后背，低声问道：“渴不渴？”

秦远岫今日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次耗费心神，岐无合不在家中，秦远岫自己强撑着，稳住了情绪。

可是一见着岐无合，秦远岫便控制不住情绪了，更是在岐无合怀中放肆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痛快地哭了一阵，此时已然哭累了，整个人都懒散极了，不愿意动。

秦远岫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好似耗尽了一般，躲在岐无合怀中，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中尽是岐无合的气息，白松木香混杂着月桂和广藿香，好闻极了。

岐无合伸手，轻轻摸了摸秦远岫的侧脸，怕她哭得久了，眼泪沾湿了脸颊，再伤了脸。

“痛不痛？我给你抹一抹药膏好不好？”

秦远岫点点头，脑袋磕在岐无合肩膀上，闷闷的。

秦远岫的侧脸蹭着岐无合修长的脖颈：“嗯。”

岐无合刚抱着秦远岫进来的时候，汀兰等人都极有眼色地跟着下去了，此时也没有人能给岐无合递一递药膏。

岐无合也不出声喊人，自己往橱柜里找了找，就差抱着秦远岫在房间里转一圈了，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似的。

秦远岫被岐无合抱在膝盖上，仔仔细细地抹了药膏，一点点涂在秦远岫的脸上。

看着岐无合的表情严肃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做什么大事。

秦远岫今天确实是累着了，整个人都累极了，见着岐无合，秦远岫整个人的懒意都泛起来了，靠着岐无合的肩膀懒得动，任由岐无合动作。

“好了。”

岐无合给秦远岫涂好了药，还稍微往后退了退，盯着秦远岫的脸颊看了一阵，好似还不放心似的看了看。

“饿不饿，我这就叫他们摆膳好不好，今晚想吃些什么？”

秦远岫伸手搂紧了岐无合的腰，面上显然在思索，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要吃些什么。

岐无合的声音温柔极了，面对着秦远岫，岐无合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温柔和怜惜，“是不是累了，我看着叫他们上些你喜欢的，好不好？”

秦远岫确实是累极了，顺从地点了点头，实在是没有什么旁的力气再去决定了。

岐无合这才喊道：“来人。”

岐无合这边一开口，外头候着的人就动起来了。汀兰动作最快，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推了一把雪兰，这个时候了，两个主子要是说完了话，一定是饿了，这便是要传膳了。

隔着一层屏风，雪兰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等着督主吩咐。

“上些蟹黄汤包和水晶包，林檎烧鹿筋再让他们炖烂些，不然你们主子不爱吃，其他的看着摆上吧。”

底下的人动作极快，岐无合刚吩咐下去，秦远岫只觉得自己没等多一会，膳房就已经都准备好了。

实际上，偌大的府中，只有这几个正经主子，膳房这么多人围着主子们转，当然什么都是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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